第8章 武技
月色當空，星如碎鑽。
林千依還在沉睡，安黎坐在月色中，獨飲濁酒。
陳羽再次進入九世塔內。
這一次進入，與第一次有著完全不同感覺。
成為第一層之主後，迷霧消散，與這世界有一種說不出的聯係。
一條石板路通向黑塔，道路兩旁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骨。
“前輩，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老者依然被鎖在鐵鏈上，枯發遮蓋臉龐。
“殺這麽多人你很驚訝嗎？”
“武道之途，無數人爭鋒，路就那麽一條，你不殺人，別人也要殺你。”
“也許你以後殺的人，會比老子還多。”
“殺得多不可怕，保持本心就好。”
陳羽聽到此話，深表同意。
比如自己的女兒林千依，就是最好例子。
覺醒了六品地靈根，卻因為杜家嫉妒與貪婪，招來殺身之禍。
沒有對應實力，任何寶物功法，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前輩，我一直想問，這些人身前都是什麽實力？”
陳羽一直都很好奇。
屍骨幾乎都是擁有七品天靈根天才。
“最低為武王，沒有武王實力也不會被九世塔收集起來。”
老者語氣平淡，仿佛殺的不是武王，而是隨手碾壓死數千臭蟲。
嘶.……
陳羽倒吸一口涼氣。
武王！
數千具武王屍骨！！
武宗境在雙陽城已經是最強戰力。
武王可輕鬆擊敗武宗境強者。
武聖之下，武王無敵！
“瞧你沒見過世麵樣，武王隨手可殺，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小子，你修煉了《無上天塔決》，現在可以教你武技了。”
陳羽正色道：“不知前輩教我何種武技？”
老者道：“你平時喜歡用何種武器？劍、刀、棍、槍？”
陳羽都搖搖頭：“皆不是，我喜歡用拳頭。”
“拳拳打肉，以拳破萬相。”
青域世界，修煉一般都是使用劍、刀、棍、槍，這四種武器，或者從其中延伸出的武器。
從而有：劍修、刀修等武者。
很少有武者不用武器，直接用拳頭戰鬥。
陳羽喜歡用拳頭戰鬥，還和他最開始修煉經曆有關。
最初之際，他被稱為廢物，無任何修煉天賦。
直到女兒出生後他才覺醒了五品靈根，才開始修煉武技。
武技和功法等級分為：天、地、玄、靈、人、凡六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品。
修煉的第一本功法是凡階下品武技：崩拳。
修煉之後，他發現自己能夠極快領悟拳法精髓，發揮出遠超其他人的威力。
甚至不弱於人階下品武技。
而修煉其他武技，如刀劍之流，則沒有這種效果。
他便開始瘋狂練習拳修武技。
至於為何有這般效果，他自己也不知。
林家最好的武技也不過才人階，而且隻有長老及核心子弟才能資格修煉。
像陳羽這種上門贅婿，連看一眼資格都沒有。
老者抬頭看了眼陳羽哈哈大笑：“好小子，不錯，和老子一樣是拳修！”
“拳頭砸到敵人身上，這才是最爽的！”
“用劍刺，用刀砍那裏有用拳頭來的暢快！”
老者抬起頭，吹了吹枯發，“小子，便宜你了，我這裏剛好有兩種武技適合你。”
陳羽趕忙說道：“還請前輩賜教！”
武技對武者戰力提升巨大。
強大的武技，能夠讓武者發揮出更加強大實力。
“第一個武技，也是老夫以前修煉的天階上品武技：天尊大荒拳，這武技至剛至陽，剛猛無比。”
“老夫練到極致，同等境界下很少有強者能夠抵擋住老子的拳頭。”
陳羽深聲道：“第一個武技都這麽強，那第二個武技呢？”
老者回答：“第二個武技，叫做：一拳！”
陳羽無奈：“這名字聽著就不夠霸氣，明顯沒有比第一個武技強。”
“是什麽品階的？”
老者說道：“凡階下品。”
陳羽毫不猶疑說道：“我選擇第一種。”
老者對陳羽回答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知道為什麽，老子會把《一拳》拿出來讓你修煉嗎？”
陳羽搖搖頭：“不想知道，我現在就想修煉天階上品的《天尊大荒拳》！”
壓根就不帶遲疑。
放著天階上品武技不練，去練凡品的武技。
肩膀上扛的是正常腦袋嗎？
“膚淺！”老者恨鐵不成鋼：“聽老子把話說完，天尊大荒拳到了武聖之後，對你戰力正增幅不高。”
“一拳現在雖然為凡階下品，但它卻擁有無限未來，甚至超越天階武技！”
陳羽聽完，點頭說道：“您說得有道理，那我全要！”
老者：“你?想得倒是挺美，知道為什麽叫一拳嗎？”
陳羽搖搖頭。
“你修煉一拳之後，其他所有關於拳的武技你都無法在使用。”
“你隻能用出這一種拳技！”
老者的話讓陳羽大為吃驚：“哪裏有這般霸道武技？”
老者繼續說道：“你知道該如何讓這一拳升級嗎？”
陳羽低頭思考數秒，開口說道：“不會是要吸收其他拳技吧。”
“沒錯！你這小子還不算太笨。”
“修煉《一拳》之後，想要提升其等級，就要不斷尋找關於拳的武技。”
“找到的越多，《一拳》等級提升越大，發揮出的實力越強。”
陳羽輕輕點頭：“前輩我明白了。”
天尊大荒拳雖為天階上品武技，但它的上限已經如此，無法在進一步。
而一拳目前等級低，卻擁有無限進化可能。
“我先習得一拳，在練習天尊大荒拳，這不就行了嗎？”
“用天尊大荒拳，讓一拳進階。”
兩不耽誤。
老者搖搖頭，直接否定：“不行！”
“目前一拳隻是凡階，無法吞噬天階武技，每次隻能越一階吞噬武技。”
凡階隻能吞噬人階，不能越階吞噬靈階功法。
陳羽思考再三：“前輩，我學習《一拳》，天尊大荒拳給我留著。”
“等我將一拳提升地階武技，在來吞噬它！”
老者輕輕抬手，一麵巨大無比的‘鏡子’出現在陳羽前方。
鏡子中，一道人影立於天地之間。
“小子記住，【一拳】的要領。”
“我們拳修與刀劍不同，刀主殺，劍主仁，而我們拳主納，海納百川之意。”
“在進一步將便‘本我’和‘自我’！”
“隻有你心中那股‘本我’的戰鬥欲望越強，這一拳爆發的威力才會更強，反之亦然。”
“這是拳道信念，出拳必定讓天地破碎！”
老者話音剛落。
鏡子裏人物，猛然一拳轟出，天地碎裂，畫麵截然而止。
老者問道：“你看懂了嗎？”
陳運撓了撓頭：“懂了，當又不完全懂，剛才那便是武技一拳？”
老者回道：“沒錯，那便是【一拳】。”
“招式，隻有一拳，但一拳足以轟碎天地。”
陳羽無語：“能在放一遍嗎？很多東西我都未領悟。”
老者不屑冷哼：“看一遍就夠了，武技就要在戰鬥中磨煉。”
說罷，一招手，不遠處一具骷髏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這具屍骨主人前身應該是有武聖境界，不過現在老子將他修為壓製到和你一樣，武宗一境。”
“等你什麽時候，能夠一拳轟碎它，【拳意】第一層，你就算是掌握了。”
身前為武聖，陳羽心中出現一絲怯意。
武聖，那可是讓他仰望的無敵存在。
剛想說話。
忽然，全身被一股強大的氣息鎖定。
危險！
危險危險！
陳羽瞳孔一縮，那具骷髏速度好快，本能側身躲避。
身體還在半空之中，腹部就被骷髏一拳狠狠命中。
劇痛讓陳羽整個人背部弓了起來。
一招都接不住。
“戰鬥之中還分心，找死！”老者教訓說道。
陳羽咬牙挺直脊梁：“這?是偷襲，不算！”
“小子，若剛才是真正的敵人，你的命已經沒了，還能不算嗎！”
“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保持最佳戰鬥狀態。”
陳羽沒反駁，老者說得沒錯。
他這七年來，經曆過無數次戰鬥，經常在生死邊緣。
“再來！”
陳羽這次最好全力防備，雙目如鷹眼般死死盯著骷髏。
不敢主動攻擊，想在防守中尋找出對手破綻。
轟！
骷髏在次打出一拳。
這一拳看似普通，卻蘊含著一絲拳道！
陳羽瞳孔微縮，麵臨的不是骷髏的拳頭，而是無盡的巨大滾石，從高坡中翻滾而下。
威勢滔天，無處躲閃。
嘭！
陳羽再次被狠狠擊飛，全身五髒六腑仿佛都在滾翻。
艱難站起來。
閉目思考。
骷髏剛才那一拳蘊含拳道之意。
他在領悟武技要領。
很快，心中有了一絲感悟。
轟！
領悟之際，再次被骷髏一拳轟飛。
身上疼痛，讓陳羽怒吼：“幹寧娘，老子在領悟，還?偷襲呢！”
老者玩味聲音響起：“老子給你說了，在戰鬥中不要分心，自己不聽怪我？？”
戰鬥繼續。
陳羽每次都被骷髏一拳命中。
再次被一拳轟飛。
“小子，你這樣被動挨打，連拳都不敢出，怎麽修煉武技？”
“忘記老子給你說的嗎？”
“心中要有戰鬥欲望，不管對手多強大，都要勇於出拳。”
“戰鬥欲望越強，爆發的威力才會更強！”
“別他媽的像個縮頭王八，隻知道防守，否則你永遠領悟不到拳意！”
陳羽一抹嘴角鮮血，目光堅定，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剛才他不還手，是一直在領悟對方拳中之意。
鎖定骷髏。
雙腳猛然蹬地，身體疾馳而去。
腦海中，閃過剛才骷髏出拳的畫麵。
右手握拳揮出，如蒼龍出海，爆發出強大戰意。
嘭！
兩拳相撞。
陳羽身體倒飛而去，骷髏則是一步不退。
“再來！”
戰意盎然，澎湃無比。
老者被陳羽表現驚呆了，喃喃自語，大加讚賞：“這小子，天賦不錯。”
“比老子當年隻差了一點點點。”
一夜過去。
陳羽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頭。
不過好在骷髏每次都會留手，沒有全力打在陳羽身上。
讓他不至於受傷。
但皮肉之痛無比避免。
這一夜來，陳羽收獲頗豐。
本身戰力就不俗，在這雙陽城年輕一代之中更是拳法天才。
經過這一夜的戰鬥。
他的戰力更上了一層樓！
“被虐的感覺如何？”老者戲虐聲音響起。
陳羽咧嘴一笑，“一個字，爽！”
老者道：“這還隻是開始，以後遇到的敵人，會比它強大百倍千倍。”
“記住，拳道講究‘本心’，等你明白這點，你就能夠領悟第一層拳意了。”
陳羽真誠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告別老者，陳羽回到現實世界。
剛回到房屋裏，就聽到房屋外響起喧嘩之聲。
女兒林千依稚嫩聲音響起：“不行，你們幾個壞人，不能抓走安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