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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月下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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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長老身旁再無人,看來暗門派來處理小選事宜的隻有他一人,似乎不是很重視的樣子。


  “知道大家都想聽關鍵的,所以我們話不多說,直奔主題。”柳長老笑吟吟道。


  “出於公平,根據不同流派,暗門已安排了相應的試煉,量身考察你們各自的特長能力。”


  “規矩很簡單,諸位隻要能夠完成試煉任務,便可進入暗門。”


  說罷,他示意各人上前領取自己的任務。


  其他人都找到了各自門派對應的試煉,唯獨棲月閣……


  沉魚蹙眉道:“柳長老,這裏並無棲月閣的試煉書。”


  所有人都凝神思索自己任務,氣氛十分安靜,因此沉魚甫一開口,便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柳長老似乎就等著她這句話。


  他尋聲望來,故作驚訝道:“啊,這可確實是疏忽了。畢竟往年還從未有過棲月閣爐鼎轉來暗門的事情。”


  沉魚心中微沉,待他給出說法。


  柳長老散漫道:“待我給你現寫一個便是。”


  說罷,他自袖中取出特製的卷軸及玉筆,以靈力作墨,在卷軸上揮毫。


  “這便是棲月閣的試煉。”


  沉魚接過卷軸,試煉任務映入眼簾,她不由怔住。


  【為一名暗門成員舉行祓除儀式。】


  柳長老笑得輕佻:“至於對象是誰,你今晚便知道了。”


  旁邊留神他們這邊的男弟子,其中部分不由嘀咕。


  “是啊,爐鼎還想做什麽?”


  “可不就是那檔子事麽?”


  最開始挑釁沉魚的男弟子故作正經道:“這試煉還真是量身定做,不過若是考察能力,一人是否有些太少?”


  倒也有人覺得此言過分,然而為了避免惹長老不快,終究選擇沉默旁觀。


  柳元先是笑了,他活了這千把年,對名利之類興趣淡淡,唯獨色之一道始終沉迷,尤其是對十六七的小姑娘。


  “那確實是有些疏忽。”他輕佻看向沉魚,半開玩笑道,“沉魚你說呢?可要增加難度?”


  然而眼前小姑娘臉上卻並沒有出現他期待的羞惱之色。


  如小鹿般漂亮的杏眼,此刻仍然清亮,黑白分明,宛如出水芙蓉般。


  “規章有言,參選弟子不得幹擾考官評審標準,違者取消參選資格並記過。”


  一番發言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反叫他們相形見絀。


  柳元好色,但不瞎。


  單純從氣度心性這方麵來講,麵前的小姑娘比在場的相當一部分弟子,都要優秀許多。


  於是調笑之心稍稍淡了些許。


  柳元咳嗽一聲:“其他人自明日卯時起完成自己的試煉,為期兩日。”


  接著對她道:“你今晚來暗門後山下,我領你去尋受傷弟子。”


  暗門是高危部門,時刻都有受傷弟子,所以這句話本來是沒問題。


  可說這句話的是柳元這個老色鬼。


  “是。”


  沉魚應下時,引得不少暗暗噓聲。


  眾人皆是以為她要成為柳長老的專屬爐鼎,一舉進入暗門上位。


  並且,這件事傳播速度比沉魚想象得快的多。


  爐鼎轉入暗門這種事情千年難得一遇,尤其她又生得極其美貌,當日吸引了眾多目光。


  而傳回棲月閣時,事件經過幾乎已經麵目全非,她回來的路上,引來微妙視線無數。


  千機擔憂:“咋辦啊沉魚?”


  沉魚抿唇,其實她也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肯定有辦法,半天早上其實是嘴硬?”


  沉魚解釋:“當時要是讓步,隻會被欺負更慘。”


  千機無法反駁。


  關鍵她還不方便找人幫忙。


  離池純屬聯係不上,而且他讓自己等四天,結果最後給這麽個大驚喜,還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慕如鏡的話,這事兒本就是他交給自己獨自處理的,若是剛開頭就來求援,必定會大幅度拉低印象分。


  少女歎口氣,有點發愁。


  所以該怎麽辦呢?


  她自小廚房打了飯,準備帶回自己房間吃,順便接著想辦法——留在主廳多半會有麻煩。


  上樓時,她被虞桃叫住了。


  虞桃看著她欲言又止:“沉魚……”


  沉魚對她印象不錯:“怎麽啦,你不去吃飯嗎?”


  聽到後半句話,原本嚴肅的虞桃頓時繃不住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操心吃飯?”


  她左右張望無人,拉著沉魚進她的房間。


  其實沉魚猜到虞桃大概要說什麽。


  果不其然,虞桃糾結再三,還是嚴肅開口。


  “今日與你談笑的柳長老,是柳元麽?”


  光衝談笑二字,沉魚便能腦補出,虞桃聽到的版本有多離譜了。


  並且虞桃很討厭柳元。


  她心中有了猜測:“嗯。”


  “你今晚要去見他?”


  “是啊。”


  “試煉……”虞桃氣不打一處來,“你莫要聽信他的花言巧語!他對許多棲月閣弟子都是如此蠱惑的!光是因他采補而死的弟子,便不下五個!”


  “我說這話不是嫉妒,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我是真的想勸你。”虞桃著急解釋,“他一直也在騷擾我,希望我為他祓除,前麵都被我躲過去了,沒想到他現在又對你下手。”


  看得出來,虞桃是真心為她好。


  但若事情真如虞桃所說,那麻煩倒是更大了。


  因為這意味著,劇情裏將虞桃采補致死的大能,就是柳元。


  她擔心幫助虞桃避開災禍會招致第二個受害者,卻沒想誤打誤撞,反而讓自己對上柳元。


  今晚若是妥協,那被采補致死的就會是她。


  “我明白。”虞桃屬實幫了大忙,沉道,“晚上不會妥協的。”


  虞桃擔憂:“別去暗門了吧。”


  “不去不行啊,”沉魚一語雙關,“呆在棲月閣更是死局。”


  看她堅持,虞桃最終還是遲疑道:“那……保重。”


  安撫一番,虞桃這才憂心忡忡地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沉魚開口:“千機你現在存儲了多少能量?不必吝嗇,全部轉化為破靈武器。”


  其實她原本沒想過用能量強化自己,返回總局需要能量2000點。


  在她看來,美貌與智慧已足夠自己混得風生水起,所以每一分能量都應節約下來。


  可現在,她需要應付的已經不是節操危機,而是生死大難。


  那還吝嗇什麽?

  千機及時提醒:“拿到離池元陽後額外存了35點,但全力一擊也不會超過出竅修士的正常水平。”


  身為輔助係統,千機必須支持專員的一切判斷決策。於是過了半小時,沉魚拿到了自己的武器。


  ——平平無奇的剪刀,古怪造型與拉風精致的刀劍槍戟格格不入。


  好在造型可大可小,注入靈力後,它能縮小至耳墜大小的小剪刀,被她當做飾品佩戴。


  沉魚扳指頭算了算。


  這世界修為層次存在八個:煉氣、築基、分神、出竅、化神、合道、渡劫。


  這頂破天出竅層次的剪刀算不得厲害。


  隻是她也真的盡力了,夠不夠用都得湊活著上。


  天色漸晚,千機提醒她動身。


  於是沉魚吹滅房間紅燭,起身離開房間,前往鎮危峰後山。


  *

  沉魚出發的早,來到鎮危峰下時,還不到酉時,但此處地理情況似乎與別處不同,分明隻是穿過林間小道 ,再看見天空時,便已月上柳梢。


  如今分明還在盛夏時分,天色卻黑的如此之早,屬實詭異。


  過了一會兒,柳元姍姍來遲。


  “你的試煉任務目標有兩個供你挑選。”


  “第一個是門中被瘴業嚴重汙染的弟子,藥石難救,被打發來用作考試道具。”


  “第二個是門中長老。”柳元笑吟吟道,“因為出任務沾染邪氣,需要淨化。”


  兩者之間,柳元的引導傾向意味很重。


  月光之下,少女目光清冽如水。


  “我選第一個。”


  見她態度始終堅決,柳元視線冷了幾分。


  “也罷,既然你堅持如此,那就隨你。沿著這條山路向前走,盡頭處有一座古廟,鎮壓著邪祟。”


  “要麽祓除他,要麽殺死他。這就是暗門的試煉。”


  這試煉就是刁難人——誰見過脆皮奶媽單人打本的?

  然而沉魚沒有拒絕餘地。


  她呼出口氣:“好。”


  “去吧。任務為期十二時辰,逾期不候。”


  沉魚不再廢話,抬步向山上走去。


  一路樹影婆娑,風聲嗚咽,越是靠近後山,令人脊背發涼的不詳壓抑感便越重。


  她細細打量周圍情景,隻見樹木粗壯,高不見頂,荒草怪石遍地,橫亙在二人麵前的鎮邪廟宇破舊冷清,唯有廟前佛像仍然金剛怒目。


  這麽落魄,似乎不會有什麽異常。


  沉魚默默拉高了內心的警惕級別。


  走進廟門,重重經文帷幔之後,怪物嘶吼咆哮的聲音愈發清晰,其聲淒厲尖銳,令人的肺腑也不由跟著揪緊。


  沉魚皺眉,小心地接近了封印法陣。


  無論怎麽看,這都已經無法稱之為一個人了。


  隻見他全身皮肉潰爛,麵目猙獰可怖,整個軀體呈現駭人的腫脹,他被玄鐵鎖鏈穿過琵琶骨,緊緊鎖在陣法中央。


  饒是如此,這怪物還在掙紮,每一次動作都將鎖鏈繃到極限,絲毫不顧這種行為會扯爛自己的傷口。


  沉魚稍稍後退了一步,這怪物身上的煞氣好衝,幾令她窒息。


  這該如何下手祓除?


  她摘下破靈剪,將其恢複至半人大小。注入靈力後,破靈剪就是她手臂延伸,能夠輕盈揮舞。


  另一手則以靈力包裹住指尖,輕輕碰他一下作為試探。


  沉魚繞到怪物身後,指尖甚至還沒碰到那怪物——


  那怪物猝然暴起,發出淒厲痛苦的嘶吼,奮力起身,竟是生生拽斷一半法陣封印!

  這封印是紙糊的麽!


  那老王八存心設置陷阱害她?!


  沉魚來不及細想,她以靈力催動剪刀,奮力剪出兩道氣波,阻擋住怪物的追擊之勢,隨後果斷轉身向廟外逃去。


  可惜殘存法陣為她爭取的時間寥寥無幾,她剛剛逃出廟門,便覺得後心有厲風襲來。本能令她轉身,運起全身靈力包裹雙臂,隨後護在身前。


  下一秒。


  劇痛傳來。


  沉魚隻覺自己雙臂似乎都被那股巨力震碎,整個人直接被打飛出去。


  她重重摔在地麵,痛得眼前幾乎發黑,而那怪物也被她的淨化靈力所傷,後退半步,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然而沉魚沒有徹底絕望,她發現,自己靈力對這怪物有傷害,並且似乎極令他厭惡。有破靈剪加持,未必不能奮力一搏。


  少女神色倔強堅韌,她不甘地咬緊下唇,稍有些踉蹌地往山下跑。


  這一幕落在陰影處另一人的眼中,對方似乎稍感到訝異,發出輕輕的“咦”後,原本要出手的動作稍頓。


  此時沉魚仍在和怪物拉扯。


  被激怒的怪物徹底盯緊了她,穩住臃腫的身體後,便以完全不符合軀體大小的敏捷衝了過來。


  沉魚再度以靈力灌入破靈剪,同時思索敵我差距。


  硬拚肯定打不過,隻能險中求勝。


  ……


  拚了!


  沉魚縮小破靈剪大小至匕首長度,隨後佯裝不支跌倒在地,全神貫注地等待著,隻要怪物接近她,便蹂身將破靈剪送進怪物胸膛。


  怪物果真上當,興奮嘶吼著追上前,欲要將她舉起撕碎。


  就是現在!


  沉魚耗盡全身靈力,將藏在自己手臂內側的剪刀一舉刺出。


  她成功了。


  破靈剪成功刺入怪物胸膛。


  但她又失敗了。


  因為怪物的防禦遠超她想象,而她的實力又過於弱小,即使全力也無法造成致命傷。


  怪物因疼痛而暴怒,緊緊抓住沉魚胳膊,似乎要將她甩出去。


  死亡的陰影在瞬間將沉魚完全籠罩。


  真正生死之刻,少女還是選擇閉眼,默默等待死亡。


  然而,悠遠的鈴聲輕響,如雲破月來。


  皎潔的月光,照亮了她的麵龐。


  ……有光?

  沉魚遲疑地睜開眼睛。


  她看到,那猙獰可怖的怪物,在這片溫柔月色中,如同雪般迅速消融。


  隻因出現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柔軟的銀發仿佛散發著朦朧輝光,眼眸如流淌的黃金般燦爛。額間淡金色的紋路悄然蔓延,如某種特別花鈿,並不顯得秀氣,反而愈發顯得俊美逼人。


  他手持一柄造型奇異的搖鈴。以鎏金打造九圈連接,其間懸掛銀鈴,晚風中,鈴鐺輕響,金圈搖曳出迷離的光芒。再加那身淡銀滾邊長袍,其上星辰閃爍,看起來就像話本中的神仙星君走出來了。


  注視他,如同注視皓月。


  清淨、恬淡、溫柔。


  以及微涼的凜冽。


  “暗門葬儀月微塵。”


  這俊美出塵的祭司,歉疚輕聲道:“抱歉,因故來遲,令閣下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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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寫結尾時,我覺得很有fate那種召喚從者,簽訂契約的感覺。


  於是——


  月微塵:在下月微塵,應召而來,你就是我的老婆麽?

  沉魚(思索):可以是,但不完全是。


  月微塵:?


  沉魚(認真):得響應1v1政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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