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自殘
鳳暮顏幽幽的抬起眼簾,望向了跪在地上的賀章,道:“你有什麽本事留在朕的身邊?”
“我為皇上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賀章道。
“哦?此話當真?”鳳暮顏望向了他。
賀章瘋狂的叩首:“當真,皇上相信我!”
鳳暮顏道:“很好,你有此誌,朕很欣慰。隻是這宮裏也不需要那麽多人了,你來了有點多餘……”
賀章立馬反應過來是那會兒他頂撞了皇帝,皇帝想找理由推辭他,他便道:“皇上,都怪草民當時有眼無珠,頂撞皇上,望皇上恕罪!”
“哦?看來你知道我在說什麽。”鳳暮顏翻了翻書,繼而又道:“即然你能會出朕之意,有如此心智,朕可以收留了你。”
賀章瘋狂的叩首:“多謝皇上。”
“就命你為朕的貼身侍衛,跟江年流蘇學習。”鳳暮顏道。
江年聞言,跳到了殿上,道:“皇上,不要隨便收人。”
鳳暮顏蹙眉,道:“他是個可憐人,收了他吧!”
江年道:“皇上,你和先皇最大的區別就是仁慈心太重了,這樣不能成事,反而壞事啊皇上!”
鳳暮顏冷哼一聲,道:“朕辦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江年叩首:“皇上,不要因為太仁慈而言了您自己!”
鳳暮顏道:“放心吧,朕的眼睛也不瞎,不會至於看錯的!”
言盡,鳳暮顏走出了大殿。
賀章極是感動,下定決心要為皇帝好好辦事。
柳素月百無聊賴的玩耍著脖子上的項鏈,一個銀心,一個木心。
把銀心和木心放在手心輕輕撫摸,她可以感受到朝修和流蘇熱切的愛。一個霸道如虎,一個柔情似水,一個眸若幽潭,一個麵若琚玉。一個愛的似火,一個愛的似水,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又水火煎融,互擁互愛又互抵互抗,妙不可言。
銀心,銀色之心,在月光下像一顆閃動的星星,如萬傾銀河中的一抹星辰化身為心型項鏈墜落人間,帶著萬千星輝閃耀,像征愛意永恒,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一生的許諾。
木心,木質的仿心,雕刻細膩溫潤,不似玉卻勝於玉光滑如脂,經過精雕細琢留下了堅硬的質地。就像萬千檀木中精刻一點,流光萬千都化成沉沉木音,是一顆戀人誠摯的內心。
木心木心,木即我心,把我的心都給你。
輕柔的將兩個心戴回到脖子上,等待月色將滿,她要將兩個心埋葬。
為什麽?
不,不為什麽。
她要好好保護兩個心髒。
忽然,窗戶打開了的聲音。
抬眼看去,是衡將,又來取血了。
衡將還沒發話,柳素月便道:“又來取血了?”
衡將微微點了點頭。
“刀拿來。”柳素月道。
衡將拿出了刀。
“瓶子。”柳素月伸手要。
衡將拿出了瓶子。
柳素月一手執刀,一手打開了瓶子。
刀尖向下,欲破手腕。
忽然,柳素月感覺自己的手被擊中,刀掉落在了地上。
流蘇一手把著柳素月的下巴,一手抓著錦瓶,將錦瓶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錦瓶破碎,滿地陶渣。
“你,還敢這麽做?”流蘇氣道。
柳素月知錯,不說話。
衡將見狀,快步翻出房間,瘋狂的逃竄。
速速拋下柳素月,追擊衡將:“你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柳素月望著陶渣,吞了吞口水。
片刻後,流蘇無功而返。
又是因為氣惱,雙重生氣,流蘇眼裏似乎是有火星閃爍。
柳素月害怕,往後退了退。
流蘇步步緊逼,柳素月步步後退。
直至把柳素月逼到了牆角。
毫不憐惜的,一把將她甩在了床上,拾起地上的刀片,翻身把柳素月壓在床上,一把擼開她的袖子。
流蘇狠狠的道:“即然如此,我今日便叫你疼個夠!”
邊拉她的胳膊邊說:“即然你這麽喜歡疼,我讓你知道什麽是更疼!”
望著她光滑如藕般的肌膚,流蘇不禁憐惜。
可錯了,他此刻不應該憐惜她。她要讓她知道,什麽是痛。
將刀均勻的在她胳膊上擦拭,威脅道:“你怕不怕?”
柳素月心跳加速,小聲啞著嗓音道:“怕。”
“怕?不,你不怕!”流蘇怒道。
柳素月害怕,趕忙改口:“我不怕。”
“你不怕?不,你怕!”一聲大嗬,刀尖開始劃破她的肌膚,速度異常的慢,仿佛是讓她感受刀劃在肌膚上的每一寸疼痛。
“啊!”柳素月疼痛叫出了聲。
“你疼?你疼就對了!”流蘇咬牙切齒的道。
一個傷口劃完,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流蘇已然心痛。
可他不能就這麽輕易饒過她,否則,下一次,下下一次,她還要做,萬一他不在,她的血豈不又被人喝了去?
劃,狠狠的劃!
刀刺破第二個傷口。
這次速度加快了,是要她感受清楚刀的鋒利。
“你疼不疼?”流蘇惡狠狠的問道。
“疼!”柳素月含著淚花,點了點頭。
“不,你不疼,你癢!”流蘇悠悠的道。
第二個傷口劃完了,就是第三個傷口。
刀尖剛一接觸到肌膚,柳素月顫抖著身體扭過頭去。
“看著我!”流蘇威脅道。
柳素月吞了吞口水,看了過去。
“你愛不愛我?”流蘇劃下了第三個傷口。
速度極快的劃過了柳素月的胳膊,柳素月疼出了聲:“啊!”
“你愛不愛我,嗯?”流蘇問道。
“愛!”柳素月疼痛著,含著眼淚說道。
似乎是滿意了,流蘇緩緩的起身。
流蘇看著她胳膊上的傷口,即心疼又憐惜,氣極,一把擼開了自己的袖子,就要向自己的胳膊劃去。
他要懲罰他自己,他傷她的,他要加倍傷回來!
思畢,就狠狠的向胳膊上劃上去。
“流蘇,不要!”柳素月哭著搖著頭。
流蘇一邊劃一邊道:“你還不同意了,嗯?你還不同意?”
狠狠的向自己的手腕劃去,鮮血直流。
“流蘇,不要啊流蘇!”柳素月帶著哭腔搖著頭道。
“你還知道心疼了?不要?要!”流蘇狠狠的劃了自己三個傷口,都深深的,鮮血汩汩的。
結束了,刀“撲棱”掉在地上,帶著鮮血的痕跡。
流蘇胳膊上的血直流,向下傾瀉,一滴一滴滴到了地上。
柳素月的傷口亦然。
柳素月忽然哭了,哭的大聲,不知道是哭的心疼自己疼還是哭的心疼流蘇。可能都有。
流蘇一把抱住柳素月,也哭了。
“你有多痛,我亦有多痛!你每疼一分,我就比你疼百倍!你滿意否?”流蘇流著淚,說道。
柳素月痛哭道:“我錯了!我不該自殘!”
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流蘇忽然吻上了她的唇,這是他第一次吻她。
他大膽的品嚐著她的滋味,她唇齒的味道。
他終是鬆開了她,道:“你終於知道錯了,你還敢不敢再傷害自己了?”
柳素月搖搖頭:“不,不敢了。”
似乎是滿意了,流蘇撫摸了她的頭。
柳素月默然,似乎是允許了他的擁抱。
鳳暮顏覺得是時候得上報月亮神給童珠了,此次,他要返回一趟虛無境。
可這江山交給誰打理?
方宮誠?可方宮誠太遠了,不好讓他破了空間規則來此地,況且要是等他,還得好幾天。
那麽,就隻剩下鳳明爾和鳳陶瑾了。鳳明爾和鳳陶瑾就在京誠,相信他們可以幫忙的。
那麽,就聯係他們試試吧。
萬方境打開了,首先聯係的是鳳明爾。
畫麵浮現,鳳明爾浮現。
鳳明爾道:“何事?”
鳳暮顏道:“我有事不在京城,容你們看管幾天大晟。”
鳳明爾笑道:“你就這麽信任我,不怕我給你辦糟?”
鳳暮顏道:“你跟我一樣在虛無境學了十年,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有能力。”
“得了吧,我可沒你學的那麽好!坐江山我還是次了點!”鳳明爾悠悠的說道。
“可我找不到更適合的人選了。”鳳暮顏道。
“等我們給你把江山弄丟了,你可別哭著找我!”鳳明爾道。
鳳暮顏沉默了。
“行了,江山我幫你管幾天。”鳳明爾言盡,熄滅了鏡麵。
鳳暮顏歎息,頭枕在手上,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衡將無功而返。
方和玉躺在床上,很頹廢。
見衡將回來,方和玉悠悠的道:“血呢?”
衡將跪地,不語。
方和玉暴怒:“血呢?”
衡將叩首:“屬下無能!”
方和玉把上次喝藥的瓷瓶摔到了地上,又疼惜的撿了起來,放在懷裏,像寶貝一樣。
方和玉掏出了罌粟,奇異一笑,把罌粟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衡將頓時流淚:“主上!”
方和玉不語,自顧自享用著毒。
衡將緊握雙拳,他一定要偷偷的把所有的罌粟都收拾起來。
方和玉悠悠的道:“沒有月兒,本王生不如死!惟有這罌粟,可解眼前之急!”
衡將哭道:“主上!”
方和玉的幻想起來了,抱著枕頭吮吸。
衡將看著痛心,掏出了刀,狠狠的切斷了自己的手指。
不能服飾好主子,讓主子痛苦,就自斷一指以示懲戒!
方和玉還在咳血,血咳到了枕頭上,殷開了一片,仿佛是一朵盛開的血蓮花。
方和玉看見血,幻象所至,以為是柳素月的血,興奮不已,瘋狂的親吻了上去。
衡將道:“主上,您瘋了!”
方和玉喃喃自語:“月兒,月兒,本王又喝到你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