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吃人
新皇的登基大典舉行了起來。
鳳暮顏穿上朝服,幽幽的從大殿門口走上來。
底下眾大臣烏泱泱的跪倒了一大片。
太監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鳳暮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皇上,欽此。”
鳳暮顏坐到了皇位上。
眾大臣皆跪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暮顏今日劍眉微挑,星眸閃爍,比往日更有神彩,一看就是畫了妝以示威嚴,肉肉的小臉帶著幾分稚氣未脫的成熟。
“眾愛卿平身。”鳳暮顏兩手一攤開,做了個示意平身的動作。
鳳暮顏因為在時空改變以前做過皇帝,所以麵對一切熟能生巧。
太監把十二冕旒拿出來戴到鳳暮顏頭上。
鳳暮顏欣然接之。
冕旒戴在鳳暮顏頭上,鳳暮顏盡可能的保持頭部不動,以保證冕旒的端正。
戴上冕旒後,鳳暮顏就是正式的帝王了。
鳳暮顏穩坐皇位上,想著還有奚珴尚未被封為妃,便吩咐道:“把另一張聖旨也念了。”
於是,便有太監開始念道:“奚氏門著勳庸,地華纓黻,往以才行,選入後庭,譽重椒闈,德光蘭掖。朕昔在儲貳,特荷先慈,常得侍從,弗離朝夕。宮壺之內,恒自飭躬;嬪嬙之間,未嚐迕目。聖情鑒悉,每垂賞歎,遂以奚氏賜朕,事同政君,可立為奚貴妃。”
奚珴被帶上殿來,跪地跪拜。
奚珴因為聽著皇帝駕崩的消息,仍處於悲痛之中,便濕著眼睛上來了。
鳳暮顏見狀,幽幽的道:“奚珴,因為什麽你哭著上來了,嗯?”
奚珴掩掉了眼淚,道:“沒什麽。”
“冊封的日子,你應該歡喜才是。”鳳暮顏幽幽的道。
“先帝駕崩,奚珴歡喜不來。”奚珴道。
鳳暮顏已經知曉奚珴是因為喜歡父皇所至,所以心裏自然還是原諒她了,況且奚珴說的也在理。
“奚珴,你可以回寢宮了,朕還要繼續上朝。”鳳暮顏幽幽的說道。
“奚珴遵旨。”奚珴一拜,退出了大殿。
方和玉咳嗽,已經許久沒有藥了,他的病愈發嚴重。
他掏出了罌粟,服用了下去,瞬間提神,咳嗽感覺上好了很多。
他環抱著枕頭,感覺仿佛幻像是柳素月,他不禁親吻了上去,並呼喚道:“月兒,月兒!”
衡將跪地,道:“主上,您不能服用罌粟了!”
方和玉正感覺飄然若仙,此是被他一說,興致大跌,然後用手將枕頭砸向了衡將,道:“沒有罌粟,本王的咳疾怎麽辦?你來?”
“主上,罌粟有毒,您不能服用,否則必然上癮!”衡將說道。
“廢物,你若是能給本王找藥,我便戒了這罌粟!”方和玉怒吼道。
衡將叩首:“主上,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方和玉幻想起了柳素月的血味兒,不禁嘖嘖嘴,似乎是甘甜還在唇齒,方和玉不禁舔了舔嘴唇:“月兒,你的血真好喝,哈哈哈哈哈。”言盡,擦了一把嘴角。
方和玉妖孽般的笑了起來。
方和玉翻身壓住被子,幽幽的道:“月兒,你把心獻我,可好?”
衡將道:“主上,您已瘋了。”
“我瘋了?不,我沒瘋。月兒,你說是也不是?”方和玉幽幽的笑道。
被子自然是不會說話的。
方和玉沒有得到回應,自然是不悅,一把掐住被子:“月兒,你是說也不說?你給本王說啊!說話!”
衡將再也忍不住了,道:“主上,我這就去為您尋找柳素月的鮮血,但願您可以戒掉罌粟。”
罌粟致幻,徹底控製了方和玉,方和玉還在與幻象鬥持,並未理會衡將。
衡將歎了口氣,離開了。
柳素月兀自靠在院裏的樹下,不語。
流蘇隻身翻躍圍牆,抵達了院內,見柳素月隻身在樹下,不禁欣悅。
沒有了鳳朝修,離開了方和玉,隻剩下流蘇,流蘇自然即慶興又激動,自此,月兒隻是他一個人的了。
望著柳素月的倩影,他不禁憐惜。
他可以擁有她嗎?就算在她心裏,他僅次於鳳朝修。
他翻身下樹,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從她身後環抱住她,感受到了這一份嬌軟。
柳素月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不禁驚道:“流蘇?”
流蘇感受著她的嬌軟,心上尤不得無比憐惜,便將她轉過身來,正麵向她。
“我……沒有冒犯到月兒吧。”流蘇自語道。
柳素月不語,靜靜地望著他。
“看來,我還是冒犯到月兒了……”流蘇眼裏覆上一絲落寞。
柳素月搖搖頭:“不,並沒有。”
月光皎潔,柳素月脖頸上的項鏈在月光的輝映下熠熠生輝,反射出一道亮亮的銀光,光圈氤氳,似有流光閃動。
流蘇已經被銀心所吸引。
流蘇不禁問道:“你脖子上的是何物?”
柳素月一驚,道:“銀心。”
流蘇蹙眉,道:“是不是皇帝給你的?”
柳素月微微點了點頭。
流蘇道:“好,你等我兩天。”
柳素月道:“我為何要等你兩天?”
流蘇翻身上瓦,拋下一句話:“兩天,此地,等我。”
言盡,流蘇飛走了。
柳素月在原地怔然。
柳素月打開了密室的門,龍立即飛了出來。
柳素月摸了摸它的背,道:“我不打算關著你了,你去翱翔九天吧,飛累了,想回家了再回來,我永遠為你守候。”
龍忽然飛過來,用舌頭舔了她的臉,“嗷嗚”一聲,衝出了房間。
可龍沒有走遠,他停留在院子裏,把身體伏低,等候柳素月的騎乘。
柳素月蹙眉,道:“朝修,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不走?”
鳳朝修很想說他要帶她一起走,他不能一刻沒有她,可他不能說人話。
惱怒至極,不由分說,一把衝上前叼起柳素月就拋到了背上,一飛衝天。
“啊!”柳素月死死抓住龍角,感到害怕。
太快了,她怕她掉下來。
感到她的恐懼,鳳朝修忽然飛的平緩,慢速了下來。
柳素月這才緩了一口氣,道:“朝修,你也太霸道了,能不能給人喘口氣的機會?雖然你是皇帝,但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你霸權統治。”
鳳朝修很生氣,很想說,你整個人都是朕的,朕統治的就是你,你本就是朕的唯一。
可他不能說,氣極,鳳朝修飛快降落。
“啊!”柳素月被這速度震懾,隻能驚叫不已。
衝下雲端,他看見江南的貪官汙吏正在審候,他不由得又是一陣氣惱,他巴不得吃了他們,為百姓除害!
他仿佛是看到了王知府在狡辯,心裏猶是一恨,不能親自斬首,還不能親自吃了他嗎?雖然他的每一塊肉都令他感到惡心,他要讓他碎在自己的肚子裏,然後吐出來,像一個令人作嘔的嘔吐物,處處遭人唾棄。
思畢,他一飛衝入了審訓室,不由分說的一口吞掉了王知府。
叛官和眾民皆是一驚。
鳳朝修吃了王知府,盤旋在審訓室上空,等待王知府死後再將他吐出來。
眾人第一次見到了龍,不由得震驚了。
一個人帶頭跪了下去:“龍王現身了,龍王平冤了!”
眾人這才慌恐跪地:“龍王為民除害!”
王知府在肚子裏已經沒了聲息。
鳳朝修十分作嘔,一把將王知府吐了出來,酸臭的氣味兒令眾人作嘔。
一個人捏著鼻子說道:“王知府酸了臭了,簡直大快人心!”
突然,一個人指著柳素月道:“禦龍師在此,快請她下來!”
“肅靜!”判官一敲驚堂木,嚴肅的道。
“禦龍師,你影響本官判案了,這犯人已死,本官該如何和聖上交待?”判官氣道。
柳素月不想盡早的亮出身份,讓人知道她是太後,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暗地解決。
於是柳素月下了龍,道:“這王知府已經貪汙是鐵板定釘的事實,數額巨大,必是死罪,先斬後奏也未嚐不可。”
判官一拍桌道:“大膽!沒有本府的程序,旁人不得私自問斬朝庭命官,你這龍吃死了人,你作為禦龍師犯了殺人罪。來人,給我逮捕了她!”
柳素月責怪的看了一眼鳳朝修。真該死!他作為皇帝,自然是知曉朝庭這道程序,怎麽會不知道人要等判了罪再殺這樣的規定,他一時的衝動給她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鳳朝修傲氣自然,目中無人,所以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了。
柳素月隻得亮出身份:“慢著,我是皇太後,殺個犯人怎麽了?”
判官瞧了她一眼,衣著的確是宮裏的打扮,確實,柳素月被鳳朝修帶出來就沒換衣服,所以自然得以證明她的身份。
可判官不是憑一兩句話就能相信的人,判官道:“胡說!太後沒有令牌,怎能是太後?該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丫頭,竟敢冒充太後?速速帶走!”
“我有!”柳素月慌忙說道。
可一摸身側,並無令牌的蹤跡。
壞了!她把令牌放在了寢室沒拿。
可誰又拿著令牌出宮微服?本就沒打算出宮,況且又是出宮遊玩,怎會帶令牌?
判官一看,她沒有亮出令牌。
冷哼一聲,大吼道:“來人,速速將這個冒充太後的女子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立即,就有侍衛前來壓她。
鳳朝修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