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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易容

  府丁忙跑入屋內,報告道:“老爺,我收到了一個信箋。”


  “什麽信箋,呈上來看看。”柳和彥吩咐道。


  府丁把信箋交到了柳和彥手中。


  柳和彥展開一看,信內寫道:“主上很後悔他的行為,即將登門道歉。”


  柳和彥看完了,合上了紙條。


  “騙誰呢?我可不信。”柳和彥把紙條撕碎了。


  突然,敲門聲響起。


  一府丁打開了房門。


  隻見九王爺帶著一個木棍前來。


  一開門,鳳朝歌就“撲通”跪了下來。


  “九王爺這是做什麽?我們可擔待不起。”柳和彥斜睨了一下鳳朝歌,說道。


  “我來請罪了,我不該那樣對月兒,更不該縱容素素打月兒。”鳳朝歌扣首,繼而又道:“我已背了木條來請罪,請您懲戒我吧!”


  “我不會懲戒你的,你回去吧!”柳和彥輕歎了口氣,朝他揮了揮手。


  柳和彥背過身去,朝裏麵走去。鳳朝歌緊緊跟上了他的步伐。柳和彥在石亭處停了下來,石亭紅柱綠瓦,頂端的鸞鳥圖案雕刻的栩栩如生。柳和彥順著石桌石椅坐了下來。鳳朝歌跪著行進到石子路上,在石亭外處深深地叩首。


  鳳朝歌雙手將棍棒呈上,再次用清亮的嗓音說道:“請您懲罰我吧!”


  柳和彥端坐在石桌石椅上,望著一桌子的棋盤。他執起了黑棋。


  “你且隨我下一盤棋吧!”柳和彥渾厚的聲音在鳳朝歌耳際響起。


  鳳朝歌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把頭冠扶正,將頭發甩到了身後,才起身,登上石桌石椅,坐了下去。鳳朝歌望著棋盤上的白棋,又看了柳和彥已經擺在棋盤上的黑棋,將白子落了下去。


  “嶽父大人?”鳳朝歌呼喚道。


  柳和彥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自的執起黑棋,將子落了下去。鳳朝歌便也認真的執起白棋下了起來。眼看著黑棋的範圍越來越大,鳳朝歌的手急出了一手汗,將棋子浸透了。棋子落在棋盤上,“啪嗒啪嗒”的聲音連貫著響起,黑子收白棋的聲音,“嘩啦嘩啦”的響起。幾番擺弄下來,黑子已經占據了棋盤大範圍的位置。鳳朝歌的汗從額際滴落了下來,他極是緊張,棋快要收局了,他贏不了了。黑棋最後一個子落了下來,收走了白棋一眾棋子。


  塵埃落定,白棋輸了。


  “你已經輸了。”柳和彥麵容嚴肅,淺淺的說道。


  “嶽父大人,我……”


  “不要叫我嶽父,我不想聽見你說我是你嶽父。”柳和彥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錯了……”


  “你不是錯了,你是輸了,我勸你九皇子還是小心為上,莫要真的再輸得一敗塗地。”柳和彥起了身,踱步而出了石亭,留下鳳朝歌一人呆呆的在原地。


  鳳朝歌麵對著棋盤坐到了晚上,等到萬流來找他的時候,他才回九王府。


  夜裏,鳳朝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左思右想柳和彥的話。


  第二天一早,鳳朝歌便喚來萬流等隱衛去虜柳素月,還匆匆擬好休妾書便起身上早朝了。


  柳素月被虜來已經是晚上,府裏隻剩下她和欒素二人還有一眾侍衛侍妾。柳素月輕歎了口氣,思量著她回府了欒素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吧?

  果不其然,欒素帶著侍女匆匆上門了。


  “你還敢回來?”欒素一登門便趾高氣昂的說道。


  柳素月苦笑著,輕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自己要回來的,我本意並不想回府。”


  侍女也趾高氣昂的看著她,仰仗著欒素的勢力,侍女上前就是給了她一巴掌。


  柳素月被一掌扇到了地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柳素月手指捂上臉頰,此時的臉頰正是火辣辣的疼。


  欒素不知從何處取來一碗黃蓮水,抓住了柳素月的嘴巴便往進灌。


  “咳咳咳……”柳素月瘋狂的咳嗽了起來。


  “嘔……”突然之間,柳素月開始嘔吐起來。


  欒素眼底閃過了一絲訝異。


  “素素,不得胡鬧!”


  一陣聲音高聲響起,連串的腳步聲飛速的踏進了屋內。來人把柳素月扶了起來。可是柳素月依舊在嘔吐著。


  鳳朝歌剜了一眼欒素,連忙呼喚道:“叫太醫!”


  欒素收到眼神,眼淚瞬間就出了來:“哥哥不愛我了!”便匆匆帶著侍女出了屋。


  高太醫急匆匆的進了屋內。跪在地上,伸手把上柳素月的脈。高太醫臉色時而輕時而重,最終惶恐的撤下了手。


  “高太醫,王妃如何?”鳳朝歌詢問道。


  “臣惶恐!”高太醫跪在地上叩首。


  “說話!”鳳朝歌厲聲問道。


  “王妃娘娘懷的是喜脈!”高太醫說道。


  “簡直是胡說一通!本王從未臨幸過王妃,何來的喜脈?”鳳朝歌怒吼道。


  “王妃娘娘確實有喜了!”高太醫連連叩首。


  “退下!”鳳朝歌暴怒道。


  “遵旨。”高太醫惶恐的退下了。


  鳳朝歌捏上柳素月的臉,狂怒道:“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柳素月方才才嘔吐完,現在又被鳳朝歌一頓怒吼,早就體力不堪了,淚水敷在臉頰裏。


  鳳朝歌內心一軟,鬆開了捏著柳素月的手。


  “罷了,我本就有愧於你!”鳳朝歌摔門而出。


  客廳裏。


  鳳朝歌左右踱步,將手中的茶盞摔到了地下:“把欒素給我叫來!”


  欒素悻悻的進入了客廳,眼角還殘留著方才流過的淚花。


  “欒素,你要胡鬧幾次才肯罷休!”鳳朝歌怒吼道。


  “哥哥,你不愛我了!”欒素痛哭著倒在了地上。


  “你自己看吧!”鳳朝歌把休書甩到了欒素的臉上。


  休書飄落到了地上,欒素撿起來,一字一句閱讀了上麵的內容,流下了兩行清淚。


  “你若是休了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帶著我未出世的孩兒。”欒素跌坐在地上,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鳳朝歌開始猶豫了,趕忙扶起了她:“隻要你不再胡鬧,我就不會休你。”


  “哥哥說的是,我以後不胡鬧了。”欒素委屈巴巴的說道,豆大的眼淚巴嗒巴嗒從大眼睛裏掉出來,好不惹人生憐。


  “夜已深,素素還是回房休息吧。”鳳朝歌言語溫和了起來,坐到了座位上,點開了桌角的宮燈。


  “哥哥今晚不留宿我了嗎?”欒素用手帕輕輕拭幹了眼淚,站在原地,癡癡的望著鳳朝歌。


  昏黃的燈光照在鳳朝歌精致的臉上,留下淡淡的光影。鳳朝歌放下奏章,片刻後,說道:“今日我誰也不留宿,睡書房。”


  欒素見外的輕輕一禮,便悻悻的下去了。


  鳳朝歌抿了一口茶葉,獨自翻看著奏章。


  欒素住的院落。


  掛在房梁上的燈火閃爍,照亮了路人前行的路。


  欒素呆在房內,聽著侍婢給她匯報柳素月之事。一聽到柳素月也懷孕了,欒素就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哥哥的孩子隻能是我生!”欒素的袖下雙拳緊握,心中冒出一計。


  笠日。


  趁著鳳朝歌上早朝的這段時間,欒素又來到了柳素月這裏。


  柳素月對於她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是選擇自己打胎還是我幫你打胎?”欒素厲聲問道。


  “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鳳朝歌的。”柳素月如實回答。


  “哈哈哈,好一個雜種!即然你懷的是雜種,我便讓哥哥休了你!”欒素大笑道。


  “鳳朝歌已經知道了。”柳素月緩緩的說道。


  “哥哥知道了,為什麽還不休了你,我不相信。”欒素撇了一眼柳素月。


  “你大可以問問鳳朝歌。”柳素月說道。


  “欒素,你又去叨擾王妃了,不是答應過本王不再傷害月兒嗎?”聞聲就知道是鳳朝歌回來了。


  “哥哥叫得好生親昵,一口一個月兒,心裏還有沒有我!”欒素苦笑道,捶著自己的胸口。


  “欒素,是平日本王太過嬌縱你了,才導致你成如今這幅模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月兒,這敢對本王這般無禮!”鳳朝歌有些怒氣。


  “你都不問問她,懷的是不是你的孩子!”欒素撕吼道。


  “本王知道她懷的不是本王的孩子,可這不是素素應該關心的問題,你應該給本王好好養胎,立即,馬上!”鳳朝歌命令道,聲音不容質疑。


  “原來是這樣!”欒素哭著跑開了。


  夜裏,柳素月獨自帶了糕點拜訪鳳朝歌。


  還沒進入房間,柳素月便觀察到了這一幕——


  鳳朝歌伸手扶到臉頰一側,緩緩的掀起臉皮的一角,瞬間撕了下來,露出了另外一張臉。


  柳素月捂住了驚訝的嘴巴,帶著糕點跑開了。


  柳素月翻來覆去左思右想,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她隱約感覺到了什麽秘謀,就在方和玉和鳳朝歌之間。她隱約覺得方和玉可能和大晟皇室有關,說不定就是大晟皇室失蹤的皇子,而那個頂替他位置的,便是眼前這位鳳朝歌。


  她深切的懷疑,鳳朝歌不是大晟皇族的親生血脈!至於這麽多年來為何無人發現,隻能說鳳朝歌做的滴水不漏,竟無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可為何她可以輕易觀測到鳳朝歌戴著人皮麵具的秘密?還是說他在她麵前放下了防備?自己如今輕易知曉了這個秘密,是否要告訴鳳朝修?


  為今之計,怕是隻能與鳳朝修聊聊了,這怕是可以助於鳳朝修的大業。


  至於方和玉,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他的身上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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