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想到了故人

  夜景棠聽了她的話，轉身離開，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今晚的月光皎潔，月亮照在夜景棠的臉上。


  夜景棠是一張白桃子臉，白桃子臉顯得女氣，隻是他的皮膚如今成了小麥色。從前樓輕盞至死不渝地認為他應當是個女子，他不禁懷疑自己的樣貌，他從前不愛出門，要麽就是呆在淒冷的洞穴中苦練武功，要麽就是去禁地裏廝殺。


  後來遇上了樓輕盞，他會嚐試著和樓輕盞一起去山下準備食物，或者是趁著陽光明媚的時候搬個椅子躺在院子裏曬太陽。


  樓輕盞通常會抱著本書，他躺在椅子上將書卷蓋在臉上，陽光落在書卷上，顯得幹淨美好。他像是睡著了，呼吸均勻地打在書頁上。


  夜景棠一直在思索究竟是什麽魔力能夠讓樓輕盞擁有如此開明樂觀的心胸？

  樓輕盞偶爾會忽然坐起，雙手捧著書頁看著夜景棠，他笑著看向他，“今日天氣很好啊！你不休息麽？”


  夜景棠閉著雙目不說話，樓輕盞調笑，“我知道你沒睡，你在裝睡呢。”他說著就要揪住夜景棠的臉頰，夜景棠趕緊睜開眼睛，他大吼，“你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他這一吼，露出了真實的聲線，樓輕盞愣了一會兒，最後哈哈大笑，“你個姑娘說話的聲音竟然像個男子。”


  夜景棠皺著眉頭，若不是看他是自己的玩伴兒，他早就一拳打掉他滿嘴的白牙了。奈何瀾生師尊過分地疼愛樓輕盞，他既不能得罪瀾生師尊，又不好欺負樓輕盞，隻好別過頭看著別處。一抹斜陽從樹蔭之中漏下來，漏在他的眼前，他看著明亮的光線，眼中竟然有澀澀的東西。


  瀾生師尊和挽鈴師尊是人人羨慕的一對情侶，據說他們是經曆了各種波折才修成正果的，他們為了不讓世人打擾，就到此處建了亭台樓閣，供他們生活作息。


  挽鈴是人魚族，和夜景棠的母親交好。挽鈴身負絕技輩分極高，後來卻常年幽居在此處不見世人。夜景棠雙目中的鮫珠成型，他為了學會鮫珠隱藏的秘法，不得不和挽鈴達成了秘密協議。


  做十年女子，不知挽鈴這個老巫婆是怎麽想的，簡直人神共憤。


  “喂，我在和你說話，你在想什麽？”


  樓輕盞沒羞沒臊地站在他的麵前，他坐起身，正巧對著樓輕盞，樓輕盞對他笑，仿佛是在挑釁。


  他瞪著樓輕盞，“你會後悔的。”


  夜景棠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他捂住胸口，胸口隱隱作痛。慕筠筠趕緊站起來，她走到夜景棠身邊，一隻手伸到了半空中，他看到夜景棠似乎是不需要，隻好收回手，她愣愣地看著夜景棠，“你是怎麽了？”


  夜景棠摸出胸口的手帕，他喘息了一會兒，最後抬起頭看著慕筠筠，慕筠筠愣愣地看著他，他笑得慘烈，“是不是我身邊重要的人都會離我而去啊？”


  慕筠筠聽著這句話隻覺得心碎，她看著夜景棠，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夜景棠恢複了冷漠的樣子，他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不要留在這兒。”


  “這位大哥，你說重要的人會離你而去，今日我自己跟上你，你卻要趕我走，重要的人是你自己趕走的吧！”慕筠筠看見夜景棠傷的很重，她本想安慰幾句，可是夜景棠明擺著是要趕她走，她心裏生了悶氣，說話的語氣重了一些。


  夜景棠看著她，眼底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