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酒樓夜話2

  風蘭傾無視夜無歡的目光，透過一點光亮向對麵看過去，正巧對上夜景棠若無其事的麵容。風蘭傾向對麵招手，“幻瞳公子。”


  夜景棠遠遠地點頭，“風公子，久仰大名。”


  風蘭傾舉起酒杯，遠遠地找夜景棠瞎侃，“幻瞳公子，為人性情涼薄，心胸狹隘，性情古怪，今日一見，卻是清水出芙蓉。”


  夜景棠露出淡淡的笑容，燭光下發白的一張臉，此刻卻露出了謙卑的姿態，他認真地盯著風蘭傾的眸子，慢悠悠地說，“涼薄是本性，心胸狹隘是有仇必報，性格古怪是個性使然，至於清水出芙蓉我卻不敢當。”


  風蘭傾此前並未與夜景棠見過麵，隻從一些道士的嘴裏聽說過他。他們通常臉色鐵青，別開臉，“這個人嘛，不說話，可是毫不留情麵，見著他躲得遠遠的就是了。”


  據說夜無歡可是個十足的話簍子，每次與對手見麵，夜無歡總是一個勁兒地說，一定要讓對方氣到麵色鐵青為止，因此格外不招人喜歡，格外難纏。


  今日風蘭傾與夜景棠見麵，卻發現夜景棠這個人自有他的落拓一麵，不似外表的陰鬱，他心中對夜景棠的芥蒂少了幾分，他利落地來了句，“想不到幻瞳公子竟然如此直接。”他說完這句，整個人又嚴肅起來，“若是早些日子見到幻瞳公子，或許我們還可以對飲一杯，隻是你也知道，我和魔宮有仇！”


  風蘭傾說完一切後放下杯子，看向對麵，看起來一派明朗，隻是卻讓人感覺到有些深不可測。


  屋中又是一片寂靜。


  繡韻知道自己插不上嘴，隻是隨時看著燭火以防熄滅，此刻她心底也有了自己的計算：風蘭傾應該是自己這邊的，如今二對二，也能護著燭火不滅。


  她咬牙切齒：自己幹嘛挑中這個時候打開時空間隙，若是燭火滅了，大家被遺落在時空間隙裏，自己豈不是罪過大了。


  夜無歡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看著自己最討厭的人和自己的對手聊得很愉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麵色一直陰鬱。此刻得了空子，他忍不住說，“那件事兒啊，雖說有我的份兒，不過你也別難過，畢竟人總是要長大的嘛！”


  三道目光都匯聚到夜無歡身上，夜無歡嘴角掛著笑，側著頭撥弄火苗。


  繡韻的心“咯噔”一下。


  “你的事情我清楚得很啊，隻能算你自己倒黴。”夜無歡未能拋棄自己的本性，一個人在旁邊說。他的目的就是惹別人生氣，如果別人生氣了，他就很開心，如果別人沒有生氣，他也沒有損失。


  風蘭傾了解夜無歡的性情，因此他沒有很生氣。隻是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做了這麽多，夜大殿下一定非常開心。”


  夜無歡不置可否。


  繡韻忍不住插嘴，“幻瞳公子，長茗是如何誤入歧途的？”


  夜景棠沉默。


  齊長茗的前世是一個小國的將門之後，喚阿茗，這個小國曆來選擇女子為皇。阿茗十四歲時曾經和守護神湪有過一麵之緣，當時的湪意氣風發笑容明澈，逆著人群走到當時的皇帝麵前，說可以幫助小國獲得和平。


  在湪的幫助下，小國有了自己的治理體係。皇帝很開心，當著全部子民的麵嘉獎了湪。


  慶功宴上，觥籌交錯，人流如織。


  湪嫌棄天氣太熱，就躲到一邊納涼。這時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從人堆裏擠過來，女孩子生得很漂亮，一雙杏眼水波瀲灩，生得珠圓玉潤，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湪，然後輕聲問，“你叫湪，對嗎？”


  湪很好奇，怎麽會有女孩子專門找自己，但是他了解自己的魅力，就等著女孩子的行動。


  女孩兒的臉一瞬間紅了，“你一定是守護神。”


  湪當場愣了，心想這個小女孩子怎麽知道自己的身份，太厲害了吧。


  小女孩子低頭看坐在毯子上的湪，認真地說，“你是我們境國的守護神。”


  女孩兒的眼底寫滿堅定，還有一種除卻堅定之外的情愫。


  湪對她點點頭，“我就是境國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