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慕筠筠徒手掰劍

  “公子，打烊了。”


  二樓窗邊坐著一個披墨色披風的男子，他似乎有些困倦，捏著酒杯對著月光發呆。窗口對著街道，可以見到路上的小商鋪，在路上閑逛的人很少。夜市開了，酒樓卻要打烊。店小二其實不忍心打擾這一片祥和的。他可以看到雲子墨的側臉，燈盞的光暈投在雲子墨的臉上，帶了些夜晚獨有的安寧祥和。


  店小二以為雲子墨沒有聽見。


  隻見雲子墨放下筷子起身，他付了酒錢，轉身步入樓下，推開門沒入夜色裏。


  街道很安靜，路上稀稀落落的人都低聲說話。雲子墨一人走過十裏長街，門前燈籠映亮雲子墨走過的街道。他在拐角停頓了一會兒，最後到了右邊。右邊是夜市，人群顯而易見地多了起來。


  街角掛著一塊牌子，雲子墨站在牌子前看了一會兒。


  原來宮中請來了一夥兒雲遊道士，道士聲稱找到了祭天的聖女，明日將要在宮中舉辦祭祀的活動。


  宮內，昌寧宮燈火未絕。月七在屋中踱步，“染姑娘，你有沒有找到什麽辦法？這夥兒術士總該受到懲罰。”


  陵染看起來胸有成竹，“我當然有辦法。”


  這次祭天選擇的對象竟然是慕筠筠，這讓陵染哭笑不得。但是想到慕筠筠是劍靈山遺孤的身份後，她找到了一絲轉機。


  翌日，宮中都沉浸在一片肅穆中。陵染隨著月七在角落處找了個位置坐下。


  術士們在廣場中間群魔亂舞，卻引來了一群虔誠的信徒，他們覺得這是玄妙的，也許可以洗刷罪惡引來天宮使者。


  其中一個術士看起來五十多歲，很廋，蓄長胡子，頭發中夾雜著一團銀白色，披一件雪白的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他捏了捏自己的長胡子，看起來意味深長的說，“各位，我找到祭天的聖女了。”


  他說完後看了眾人一眼。陵染不屑地彎了嘴角，她和月七坐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裏，若是沒有人注意，是看不到的。


  隨著一眾童男童女魚貫而出，一個白色袍子的女子從廣場盡頭走了出來，正是慕筠筠。她的目光看起來平淡無波透露出幾分冷，行走之間目不斜視，步履沉穩有力，看起來和活潑的慕筠筠判若兩人。


  慕筠筠走到祭台上，她的目光又透露出了茫然。


  自己是要祭天了嗎？


  老道士看起來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他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浮現出來。


  “祭天的聖女在此。”


  一聲古怪的號角聲響起，道士們莊重地對慕筠筠行了個禮。他們的表情卻仿佛在說：趕緊去死吧。周圍燃起了火焰。道士舉起一把劍說，“這把劍通過聖女的胸膛可以找到天國的路。”


  眾人虔誠地看著祭台。人群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我不認為如此。”接著又有一聲嗤笑。


  眾人循著目光看去。說話的是陵染，嗤笑的是昌寧。場麵十分安靜，沒有人願意說話。


  老道士的目光移了過來，他陰沉沉地看著陵染，然後十分悲哀地說，“妖女竟然在這裏。”


  眾人看著陵染的目光都變了，各種情緒都有。陵染指著慕筠筠，一字一句地說，“她可以掰斷你的劍。”


  老道士不屑地看著陵染，話語裏帶上了嘲諷，“不知深淺的東西。”


  慕筠筠的臉色一片蒼白，但她還是維持著自己清冷的形象。有人湧了過來，陵染說，“慕筠筠，拿下他手中的劍，掰開。”有道士挑釁似的把劍塞給了慕筠筠，站在一邊看好戲。


  慕筠筠木著臉拿著劍，兩隻手抓著它，她的心思都凝聚在劍上，然後“哢嚓”一聲。


  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