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外麵飛來一隻鳥兒

  “怎麽有個姑娘？”陵染的聲音有點微不可聞地顫抖。


  莫說陵染了，雲子墨也保持不了平靜，“這是……青穗？”


  屋內靜悄悄的，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陷入詭異的靜寂當中。過一會兒雲子墨開口，“高、實在是高，風兄不會是個變態吧，竟然做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


  “哦？”


  一道聲音打破了屋內的靜寂，兩人隻感覺脊背發涼。竟然被風蘭傾發現了，哎呀媽呀，撞見了這麽大的事情，莫不是要殺人滅口吧。


  風蘭傾倚在門邊，他撫摸著手上的扳指，聲音波瀾不驚，“兩位好雅興，大白天逛我的臥室。”


  平靜，詭異的平靜……

  平靜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兩人一陣發懵，這可如何是好!陵染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兩位說說吧，都看到了什麽？”


  啊!

  “什麽都沒看到。”風蘭傾絕地求生。


  陵染也有了求生欲，她板著一張臉，“我、我也什麽都沒看到。”


  懵！

  “哦?”風蘭傾的語調奇怪，看起來有些生氣，他倒一杯冷酒，一飲而盡。


  雲子墨皺起眉頭，“風兄是要殺人滅口麽？”


  “做這等缺德事幹什麽？”陵染開口。


  三人的氣氛有些奇怪。過了好一會兒，氣氛才緩和過來，隻因風蘭傾來了一句，“這是我妻子。”


  關於青穗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一些，此刻從風蘭傾嘴裏冒出“妻子”這個詞，兩人都故作驚訝，“妻子？”


  風蘭傾在黃衣女子的身邊蹲了下來，他散去了身上的那股陰霾，眼神變得溫柔，“許多年前我被囚禁，青穗因我而死，我給她保留了肉身，取名青禾，意為忘卻前塵重新來過，亦如禾苗，頑強生長。”


  氣氛靜默了下來，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雲子墨問，“哦？能把風兄囚禁起來的是何等人物？”


  風蘭傾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閻魔夜灣灣。”他的臉變得有些煞白，眉頭皺得緊緊的，“我和他血海深仇，就是他傷害了青禾。”


  啾啾啾……啾啾啾……


  是鳥兒的聲音。


  一隻翠鳥從窗外飛了進來，它在屋內盤桓了一圈，然後落在風蘭傾的肩頭，它看著黃衣女子，眼珠子滴溜溜轉。接著它扇動翅膀，落在了枕頭上，它溫柔地凝視了青穗一會兒，然後抬頭和風蘭傾對視。它的羽毛很好看，是墨綠色的。


  風蘭傾幾乎要滴下眼淚，他本就對鳥兒有特殊的感情，特別是長得漂亮的鳥類，此刻更像是有一種熱流在自己的心頭流淌。


  “你是哪裏的鳥兒？”風蘭傾開口，過了一會他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鳥兒歪著頭看著他。風蘭傾抬手撫摸鳥兒的羽毛，鳥兒的羽毛光滑柔軟，還有溫暖的感覺，“好漂亮的鳥兒。”


  窗外呼嘯過一陣風，竹林沙沙作響，有幾片竹葉在空中翻飛。


  鳥兒飛到風蘭傾的手掌上，啄了啄他的手指。鳥兒賴著不走，風蘭傾也不打擾它。


  風蘭傾走到窗子邊，伸出手放飛鳥兒，鳥兒停在他的掌心，仿佛是不想走的樣子，看風蘭傾執意放它走，它扇動翅膀，停留在一棵樹上。


  啾啾啾……啾啾啾……


  樹枝上又停留了幾隻鳥兒……


  “師傅，我要過河。”


  渡口有個姑娘要坐船過河，那是一個漂亮的姑娘，著一身粉色留仙裙。她的腳輕輕一抬，踏到船上，她立在船頭，看岸邊楊柳青青，河麵波光粼粼。


  此刻她的眉毛凝了起來。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方禹暖和兩個陌生人在一起。方禹暖還是那副欠扁的樣子，另外兩個人在打量自己。


  女孩子好像穿了一身淡紫色衣服，生得如一塊美玉，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男子著一身墨色長衫，丹鳳眼，俊雅風流，若芝蘭玉樹。


  一切都是天意麽……


  她剛想搭話，這個夢就戛然而止。她預感自己要快找到方禹暖了。一覺醒來，天色泛白，原來隻是一場夢。


  “唉……”她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