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樓輕盞？

  雅間裏，一個男子正在細心泡茶，柳眉鳳眼，手指瑩潤如玉，他生得漂亮，額角一片梅花印。


  隻聽見門外喊一聲，“玉姑娘來了。”


  茶煙嫋嫋中，一襲白裳的人映入眼簾，接著出現一個麵容清冷的姑娘，薄唇輕啟，一點嫣紅，“樓公子。“玉霓裳緩緩坐下，她眉目清冷，此刻看向樓輕盞時竟然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柔情，“樓宮主，不知曉這次又是發生了何事？”


  樓輕盞抬一下蓋子，用蓋麵拂了拂茶沫，“聽說你們七層雪又帶回來一個人。”


  玉霓裳的眉頭跳了跳，“哦？你們的消息倒是來得快，倒讓我們七層雪汗顏。”


  樓輕盞的嘴角含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哪有哪有，隻是眼睛亮了一點。”


  玉霓裳垂下眸子，“有何事？”


  “倒沒什麽事，隻是希望樓主眼睛放雪亮一點兒，別給七層雪帶來什麽禍患。再者，七層雪是不是囂張了點兒啊！你們最近搶了九王爺的信件。”


  “我們做的如此隱蔽，你是怎麽發現的。”


  “世間有這搶情報做缺德事的樓，自然就有我們‘為民除害’的樓。你們是別人的眼睛，我們就是你們的眼睛。”樓輕盞唇角微不可聞的彎了彎，清雅的外表帶了一點兒魅惑。


  玉霓裳竟然感覺不到生氣，她撚起一杯茶放到唇邊抿了一口，隻覺得有些苦澀，她在茶霧朦朧中看了一眼樓輕盞，樓輕盞生得秀氣，此刻在這煙霧朦朧中像是一塊上好美玉，她的心逐漸泛起了漣漪。就像春天的湖水，水波蕩漾。


  玉霓裳想起當時遇見樓輕盞的時候。玉霓裳是一隻翠鳥，好不容易幻化成人形，成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姑娘，當時她隻會簡單的術法，聽說七層雪的樓主挽鈴仙術高強，打算去拜師學藝，當時挽鈴隱居在終南山，據說當時挽鈴犯了嚴重的錯誤，才在盛年的時候離開七層雪。當時和她一起隱居的還有瀾生。


  在上山的路上遇上了一個白白淨淨的男孩子。


  男孩子坐在樹枝上，嘴角銜一根毛芽草，他低頭看著玉霓裳，看起來頗沒教養，“你是哪家的姑娘，生得怪好看的，怎麽來到這裏？可是去拜師的？”


  玉霓裳覺得這白白淨淨的小孩子有點話多，懶得理他。


  男孩子看她生得漂亮，就忍不住多嘴，""這上麵就兩位師傅，瀾生師尊和挽鈴師尊，你拜哪位?""

  玉霓裳沒說話。


  ""我告訴你噢，我拜瀾生師尊為師，你可不許和我搶哦。""

  “為什麽?""玉霓裳終於開口，她的聲音清脆。


  ""據說瀾生師尊溫文爾雅，我要成為溫潤如玉的人，大家都喜歡溫潤如玉的人。""

  小男孩兒的話語鏗鏘，仍然徘徊在耳畔。十多年後，小男孩果真成為了這樣的人——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玉霓裳看去，他的臉幹淨的像玉石一般。當時瀾生和挽鈴不知何事鬧得兩敗俱傷，玉霓裳呆在七層雪，樓輕盞創立剪刀門。從此兩人有了嫌隙，並且明爭暗鬥不斷。如果劃分門派的話，做缺德生意的七層雪就是魔道，伸張正義的剪刀樓就是光明正道。


  “那就到此為止吧。""

  樓輕盞說完最後一句話，玉霓裳率先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扶住門欄，咳嗽了幾聲，樓輕盞走在後麵，順手扶住了玉霓裳，玉霓裳微不可聞地向後避了避。


  ""你這樣多久了?""樓輕盞皺著眉頭。


  玉霓裳沒說話就往門外走去。


  風蘭傾在七層雪住下，七層雪的人大部分都是麵冷心熱，對風蘭傾還不錯，有的見麵唇角彎彎，有的見麵點頭致意。風蘭傾和青穗要好，所以青穗樓層的人對他格外好些。


  九王爺弄了一個武林大會，讓江湖各個門派踴躍報名，也給玉霓裳遞了邀請書。玉霓裳撥弄著琴弦，猛然嘔出一口血。


  坐在身邊的幾位樓主都麵露憂慮之色。接著一個個請纓前去。


  “姐姐，讓我去吧。”


  “紙鳶姐姐才執行完任務，一定是累了，還是讓我去。”


  “大姐.……”


  玉霓裳扶著桌子，沉默不語。


  風蘭傾一時間也沒有把這些事情當回事兒，隻是看著一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嘔出鮮血，有些忍不住地問青穗，“你們大姐看起來病的很嚴重。“


  “大姐許久前染了病，時不時的就這樣。“


  “這次武林大會對我們可重要呢？霓裳姐姐生了病，這次武林大會的獎品玉露可以治病，正是我們需要的東西。”青穗嘟囔，“可是這次大會上的勁敵就是樓輕盞，除了大姐，大家應該是沒有一戰之力。“


  風蘭傾思索了一下，他在七層雪住了許久，沒有什麽可報答的。論武功，少年的時候刻苦地緊，想來是難逢敵手，就站起來說，“我可以去。""

  玉霓裳感到訝然，她看著風蘭傾，“你——“


  “姐姐可是不信我?""

  玉霓裳嘴角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且比一比。“玉霓裳向來信任青穗，盡管青穗有時咋咋呼呼，但是為人單純忠誠，青穗帶回來的人，她是相信的。況且她對生命之事看得極淡，就算拿不到玉露也無所謂，唯有幾個牽掛之人放在心上，想來是要跟著她去另一個世界了。


  “喂，你小子有何本事代我們參加武林大會？”紙鳶表示不服，大喊大叫。


  “因為我很厲害啊。”風蘭傾飛身向前，足尖點地。


  紙鳶對他刮目相看，七層雪的人都是飛行之術極好，又輕巧又迅速，此刻風蘭傾就像刮過來的一陣風。


  “那我們試試。”


  紙鳶向風蘭傾衝過來，風蘭傾先讓了幾招，看紙鳶眼中的神色逐漸變得得意，他手一抬，變換了一個術法，紙鳶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紙鳶再次往前衝，風蘭傾輕搖紙扇，手點在她的肩上。紙鳶飛身，伸手喚了一個術法，光芒大盛，風蘭傾五指並攏，結印。紙鳶眼中的光逐漸黯了下來。


  “我輸了。”紙鳶往後退了一步。


  “還有誰要來比試？”風蘭傾大叫一聲，在場的人都不言語。


  紙鳶是二樓主，武功隻在玉霓裳之下。大家都沉默下來，看來青穗帶回來的這個公子除了長得好看，還是很有實力的。


  青穗歡呼，“風蘭傾，你這麽快就贏了，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