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雲子墨帶陵染夜間賞花？

  陵染和雲子墨被邀請住到風蘭傾的府中。


  一下午很快就過了。


  晚上風蘭傾邀他倆在院中賞月。公曆四月十六日，月亮圓如銀盤。茶點備得豐盛，三人一邊吃茶一邊回想起在天虞山的時光。


  “天虞山如何？”


  “一切還好，隻是大家都無法安於寂寞，常常往天虞山以外跑。”陵染回應，她和風蘭傾以前處得不錯，所以也未忘問風蘭傾的現狀，“風大哥在人間呆得怎樣？”


  “也就這樣，每日在城中逛一逛，收一收房租，逗一下鳥，栽些樹木。日子過得挺雅致。”風蘭傾呷一口酒，唇邊抿起一個淡淡地帶點生澀的笑容，“若是兩位不嫌棄，明日帶兩位去城中逛一逛？我這城中什麽都有，唯一沒有的就是夜市，我這裏原始的很，依然遵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


  陵染和雲子墨觀察了一周，這裏的房子都采用的木質結構，城中樹木居多，瓜果蔬菜都有，是一個瓜果富裕的小城。想來晚間早些休息，就是害怕火燭燒了房梁的緣故。


  若是一座房屋起火，怕是這一座城都沒了。陵染如此想，嘴角帶了笑意。


  “陵染妹妹笑什麽，可是我這屋中有什麽好笑的？”風蘭傾看著陵染。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陵染不知如何回應，隻淡淡的笑了。


  “哦？好笑的事情——”


  “陵染妹妹一直如此，癡傻慣了——”


  “你才癡傻——”陵染有些惱怒地看著雲子墨。


  在天虞山的時候，陵染就和雲子墨不太對付。雲子墨總愛取笑陵染，陵染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殿裏練功，喜靜慣了。


  有時候雲子墨也會給陵染下戰書，陵染大部分都不接，偶爾接兩招，雲子墨總是忽然甘拜下風，陵染煩極了。


  天虞山有十三殿，十三殿有十三位掌舵人，掌舵人掌管十三殿，日日清修，隻是近些年來掌舵人有些熬不住清苦，整日往山下跑。近來十三殿守護的靈石出現了異動，陵染和雲子墨被請下山，尋找和靈石相同的能量，修補靈石。


  離天虞山最近的就是瑤歌城，到瑤歌城附近的時候，靈石隱隱約約出現了異動。兩人本來就有意願拜訪。


  “聽說蘭傾大哥下山以後遇見一次敵襲，那一次負傷慘重。”陵染開口。


  “是啊，以前老風你什麽都不管不顧，現在還開墾了菜園，經營了這幾百棟房屋，看起來頗有成就，這綠化帶做的也好。”雲子墨仰著頭看著牆角那幾百盆花，對風蘭傾讚不絕口，隻是那笑容太過璀璨，看起來說的話總有一點別的什麽意思。


  風蘭傾似乎對此諱莫如深，隻嘴角微微咧開，輕輕笑一下便把這件事拂過去了。


  “蘭傾——”又回到了那天，漫天火海中，琴弦斷裂，一襲紅衣的姑娘向她飛奔過來，像一隻紅色的小火球。


  “青禾——”頭昏目眩。


  突然鳥雀嘰喳，一隻青色的鳥兒飛過來，停在風蘭傾的肩頭，似乎在傳信。


  風蘭傾傾身拂動青鳥的羽毛，青鳥扇動翅膀飛走了，越過牆頭，牆角一棵樹長在那裏，樹木沒有葉子，隻剩下樹枝在月影下晃動。


  陵染感覺到奇怪，正要問些什麽，雲子墨搶先開口，“這酒甜極了，缺一點苦。”


  “是上好的梨花釀，埋在花樹下發酵多日，幾位客人來了才拿出來獻寶。想來陵染妹妹不愛喝酒，喝這梨花釀正好。墨兄台若是覺得不夠苦，我還有更苦的。”


  雲子墨拿出一種酒，酒泛黃色，喝下去，微微帶點苦澀，再細細抿一口，苦澀中帶點甘甜。


  “甚好甚好。”


  雲子墨的眼睛舒服地眯了起來。


  吃完喝完，幾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陵染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推開窗子，一隻狗尾巴草伸了進來，狗尾巴草拴在一根竹竿上，在陵染的鼻子上繞了幾圈，陵染隻覺得鼻尖癢癢的，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


  她翻了身，來人不依不饒，她索性坐了起來破口大罵，“誰啊，煩死了。”


  她走到窗邊，把窗子關的死死的。


  雲子墨輕扣門扉，“陵兒，快出來，帶你出來遊一圈。”


  “困，不去。”


  “出來出來。”


  陵染打開門看到雲子墨在月光下月白風清的樣子，實在是想打他一拳。隻粗粗道:“幹嘛！”


  “帶你夜間賞花，難道不好嘛！”雲子墨柔柔一笑。


  “賞花——你煩不煩，大晚上的賞什麽花！”陵染睡眼朦朧的，此時神智都有些朦朧，憑著意念說話。


  雲子墨已經不管不顧，拉著她的袖子向花園裏鑽。


  他們花了半個時辰在花園裏繞了一圈，花園修整的實在很好看，但是陵染認為沒有值得半夜不睡覺來觀賞的。


  雲子墨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拉著陵染往後院走去。


  後院古木深深，樹木中立著一座碑，碑上刻著兩個小字——青禾。


  “青禾？”陵染的睡意已經消了大半截，此刻隻覺得這裏修整的極好，偌大的園林裏一座幹淨的古墓讓人心底發涼，睡意頓時完全消了。


  “恐怕是一個人的名字。”雲子墨凝眉思索。


  古木中隱藏著一隻鳥兒，鳥兒的眼睛珠滴溜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