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六分儀
今天陳威出門的主要目的是拜訪丁儀。
丁儀有個外號，名叫六分儀，是指在三體宇宙裏的每一部作品，都有他的出現，精分六分。
雖然在每部作品中丁儀的人設和下場都不一樣，但都有一個特點，他在三體宇宙裏，近乎全知全能。
身負哲學和量子物理學兩個博士學位，還有一個數學的碩士學位，一級教授，科學院院士，而且是最年輕的院士，曾是國家中子衰變研究項目的首席科學家，因此項研究獲諾貝爾物理學獎提名。
毫不誇張，丁儀是這個世界的頂尖之一，哪怕在三體中，也是活到了水滴來臨的時刻，承載了人類的希望。
而在陳威的眼中，這樣的人才去研究科技……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智子的封鎖讓這些科學家隻感受到了絕望，哪怕是丁儀，在現在的科技封鎖下，依舊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去研究科技，倒不如帶著人類彎道超車，研究厲鬼來的現實。
時間緊迫，資源得向神秘側傾斜。
自從楊冬死了，丁儀就又從那套三居室的居住地搬回了人才公寓，他一個人住不了那麽大的房子。
“咚咚咚。”
陳威敲響了門，良久，裏麵傳來了踢踏的腳步聲，然後打開了門。
打開門的是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睛浮腫，頭發雜亂，牙刷正插在嘴裏，滿是泡沫，穿著白色的背心，還有一條黑色的大褲衩，沒有穿拖鞋。
“陳威？怎麽來這麽早？我還以為你吃中飯才會過來呢。”
“我這還沒來得及收拾呢，你先將就坐坐吧。”
丁儀看著昨晚應該是熬夜了，這也正常，丁儀本就有些不修邊幅，流裏流氣，也正是這樣的人，是第一批看穿智子的人。
坐在客廳裏稍稍的休息，丁儀換上了一身休閑裝後，舉著兩瓶冰可樂，從廚房走了出來。
“家裏沒茶，來喝點可樂吧。”
“怎麽來的這麽匆忙，有什麽急事嗎？”
陳威沒有客氣，扭開了可樂，喝了一口，他來自然是要邀請丁儀加入研究厲鬼的事情，但直說就太顯眼了。
想了想，陳威放下了可樂，說道：
“來聊聊天唄，丁儀，最近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叫《桃花源》的電影？”
“桃花源？”
丁儀灌了一口可樂，然後說道：
“看了，沒什麽意思，就是一群老家夥找了幾個俊男美女，拍什麽歸隱山田，宣傳剔除現有科技後的美好，要讓世界重回田園時代。”
“是吧，我也覺得這些很扯。”
陳威附和道，繼續說道：
“但最近扯得事情是越來越多了，那幾個環保組織一直在叫囂還世界自然，還搞了什麽田園時代的活動，選幾百人進去原始環境，不使用任何科技手段，沒想到影響還蠻大，關注度也高，報名人數越來越多。”
“還有那些什麽批評科技的科幻小說，就是結局都是世界毀滅的那種，拿了不知道多少獎，聽說版權都賣出去了，準備改編成電影了。”
“世道變咯。”
陳威又喝了一口可樂，丁儀聽著陳威的話，感慨了一下，接著道：
“現有的危難又何止是這些呢？”
“科學家們紛紛自殺，科學界暗流湧動，基礎物理又陷入了停滯的狀態。”
“當時我沒記錯，你應該也在會上聽過我的台球比喻吧。”
丁儀提起了之前軍方召開的科學家會議，在會議上曾經提到過科學家自殺的原因，是來自於科學家被封鎖了。
“陳威，你之前是科學邊界的人，感觸自然也很深，你很清楚“三體”的存在。”
丁儀看著有些落寞，這是對世態的感歎。
“雖然現在軍方還始終不肯承認三體的存在，但相信不久後，他們就會告知全球，因為……三體的攻勢實在是太明顯了，赤裸裸的擺在了人類的麵前。”
“軟的是用文化入侵，硬的直接幹擾科技，現在還不明顯，但我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上限的存在了。”
丁儀並沒有把三體入侵當成秘密，他已經多次向軍方提交了這樣的理念，應該要及早的對抗三體。
“丁儀。”
陳威頓了頓，看向了丁儀，用嚴肅的眼神看向了他，然後說出了這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科技救不了世界。”
丁儀也頓了頓，露出了一絲苦笑。
“那又能怎麽辦？自殺，還是等死？”
丁儀很灑脫，說這些話的時候全然沒有猶豫，或許當他知道科技被封鎖，人力絕對無法突破時，他還選擇了搞科研，心理就早做好了失敗準備。
“我是科學家，我是人類，我們搞研究的，就是要撐到最後一刻。”
丁儀的心態很堅決，隻不過陳威今天不是來刹丁儀自信的。
“我們自然是要撐到最後一刻，隻是你有沒有想過，換一條路走？”
“換一條路走？怎麽換？”
陳威頓了頓，解釋道：
“還記得上一次說過的“王德”事件嗎？從那次事件後，還發成了許多類似無解危害事件，而我們現在稱之為……厲鬼。”
“現在華邦的警方都將眼光看向了厲鬼的危害，開始逐步發展起對抗鬼的秩序，但卻至始至終沒有看見厲鬼的‘好處’。”
“我們搞科學的都知道，一個事物好壞隻看用處，核彈除了毀滅世界，卻也能帶來和平。”
“鬼也一樣。”
“如果現在的科技路線無法突破三體的限製，我們能不能從這些殺人如麻的鬼身上發現可以利用的點？”
丁儀在此時，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陳威，想法很美好，但如果科技都不可以，為什麽這些所謂的“鬼”就可以對抗三體？”
陳威沒有直接解釋，而是拿出了手機，播放了一個纏發鬼殺人的視頻，擺在丁儀的麵前，相信這個視頻，能解開丁儀部分的疑問。
事實勝於雄辯。
而丁儀在看完了這個視頻後，眼神逐漸震驚，這段時間他格外的萎靡，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
可現在這厲鬼完全超越科技的殺人方式，讓他的心中一緊。
“丁儀，你可以看見，這完全不是科技能存在的殺人方式，被頭發勒死，出現又消失的纏發鬼，我們現有的科技完全無法處理這些鬼。”
“這或許也意味著，這就不是科技測的東西。”
“這是真正的神秘。”
“既然我們無法研究科技。”
“那我們就研究神秘。”
“希望你能加入，厲鬼研究的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