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樓
同一時間，在北發區區域警察局內。
方程剛放下背包，就接到了一通報案電話，隨即便按照往常一般回複：
“喂，您好，這裏是北發派出所……”
“警官！！警官！我要自首，自首！”
電話那頭不斷重複著說道：
“我知道錯了，警官，把我抓起來吧，把我抓起來！求求你了！”
方程臉色一凝，一大早就接了一通自首電話？語氣也漸漸變得嚴肅。
“你是什麽時間？什麽原因？犯了什麽罪？”
方程示意其他到崗的警察，然後轉成了免提。
報案人的語氣非常急促，就像像有人在逼著他自首，哭的痛苦流涕，支支吾吾，方程很認真，才聽清了他所說的話：
“我……我是個人販子，我現在自首，我知道錯了。”
“這些年我拐賣老幼，我不是人，我是狗，我是雜種！！”
“求求你放過吧.……我不想死！我可以做牛做馬……”
電話中的人好像在被人挾持，他一時對著電話自首，一時又對著電話那頭懺悔，從他混亂的語序中，方程能聽出其精神已經有些失常。
“你先冷靜，你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哪裏？目前發生了什麽事情？請配合警方的工作，會對你和家人都要合理合法的交代！”
“我……我叫吳鉤，住在北發區城市公寓507號房，警官，快來抓我，快來救救我！”
“我知道錯了，我認罪，我願意接受懲罰……這是報應，這就是報應！！”
“我不該買賣女人，我不該……”
“呃……呃。”
那頭傳來手機摔在地上，最後疑似是在掙紮的聲響。
“喂？吳鉤？吳鉤！”
電話那頭再沒有聲音，方程臉色一沉，放下電話，旋即立刻大聲喊道：
“城市公寓接到一起報警電話，疑似被害人正在受迫害！”
“立刻出警！”
方程臉色一黑，按照吳鉤所言，這很可能是一起蓄意報複的案件，無論吳鉤是不是人販子，也得先調查清楚現在他遭遇的事情。
雖然方程心中對於人販子極其厭惡，認為其罪該萬死，但他還是要阻止實施報複計劃的凶手。
因為絕對不能為了一個該死的人販子，再搭上一個人的前途。
希望這一切隻是個惡作劇，亦或者一切還來得及。
在方程的思索中，包括他在內的七名警察立刻趕往了電話中的地址。
“通知城市公寓物業，疏散公寓住戶，不要暴露本次任務目的。”
在沒有確定答案前，聯邦規定不允許引起範圍性騷動與恐慌，方程一切按照指令行事，顯得一絲不苟。
他也已經將本次行動的原因與行動趨勢上報給了上級部門，得到指令是謹慎按照演習行事。
沒過多久，方程便到達了城市公寓，旋即方程與另外兩名警察下車，還有四名警察留在公寓外看守。
相互點頭確認裝備齊全，三人踏入了電梯之中。
方程握著配槍，槍裏並沒有子彈，大多數時候，他們不允許往槍裏提前裝配子彈。
方程看著樓層慢慢上升，手指不由自主的敲擊著手槍。
短暫的寂靜，一名年輕警察問道：
“方隊長，你怎麽這麽緊張？”
“出任務自然要謹慎，給我把心態擺平咯！”
方程低聲提醒，語氣嚴肅，出任務最關鍵的就是不能掉以輕心，哪怕是麵對一個看似像惡作劇的電話，也絕不能大意。
但.……方程也不知道為什麽，確實比平日要緊張些。
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出任務時，那種忐忑又不安的心情。
“叮咚。”
電梯門緩緩打開，恍然間，卻是有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飄到了方程的鼻子裏。
臭雞蛋.……
屍臭也是臭雞蛋的味道？！已經有屍體發臭了嗎？
可是距離剛剛的報案電話不過才十七分鍾，屍體發臭起碼得超過六小時，這不可能實現。
方程猛然之前意識到，這一次的行動可能並不簡單。
難道……還有其他死人？
“注意警戒。”
方程壓低身子，放緩腳步，用手示意兩名年輕警察稍稍退後，旋即用對講機跟下麵的警隊溝通。
“報告，這裏是方程。”
“情況不對，疑似聞到屍臭味道，目前正在排查原因。”
“請問上級怎麽指示？”
對講機發出輕微的呲呲聲，旋即表示信息會傳遞到上級部門，還需要一點時間。
“呼……”
盡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但方程不能停下來，萬一就是這麽猶豫的時間，人質死亡了，那該怎麽辦？
隻能前進。
方程將子彈上膛，必要時候，他有開槍的權利。
帶著配槍，方程走到了507號房。
“咚咚咚。”
“我是物業，有人嗎？”
“吱呀……”
門並沒有鎖，在方程輕輕的用力下，門直接移動，露出了門後的場景。
下一刻，一個人影出現，方程猛地舉起了槍！
“這.……”
隔壁傳來震驚的聲響，方程緊緊的握住手槍，眼前這一幕嚇得嚇得他差點扣動扳機，瞳孔收縮。
一具男性屍體被一束從天花板吊燈落下的黑色的頭發吊著，四肢都被頭發懸吊，整個身體像木偶一樣不協調，最可怕的是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和方程對視。
居然是一具屍體！！
“喂喂喂？方程聽得見嗎？方程？”
對講機的那頭換了一個女聲，但方程來不及詫異，就要稟報：
“聽得見，請馬上報告上級，在507房看見了一具吊死的屍體！”
“我現在就是上級！”
對講機語氣急促的警告道：
“方程同誌，現在嚴肅的告訴你們，你們現在陷入了一起詭異事件中。”
“請立刻退出公寓，千萬不要踏進房間！！”
“這.……”
“請立刻服從指令，不要遲一分一秒。”
這個聲音帶著急促與懇切，方程沒有再猶豫，眼神從這具屍體上移開，帶著兩名警察立刻去乘坐電梯。
方程並不了解為什麽如此迫切的要離開，是有炸彈？還是其他原因？
但無論如何，按照正常的規章，都是得先疏散本層人員。
三人踏上了樓梯，並且按到了一樓的按鈕，電梯開始平穩運作。
“叮咚.……”
就在方程的思索中，電梯到達指定樓層，他一抬頭，剛要抬出的腳猛地一愣。
奇怪，為什麽外麵還是公寓的走廊？
隻聽見旁邊的警察，聲音恐懼的說道：
“方隊長……”
“為什麽.……我們還是在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