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因果所向
一天後，在某處不知名的星球上，剛躲開一批追殺的王龍，平躺在地上，表現得極其難受。
雖然，是因為一個大計劃，王龍才表現得那麽瘋癲，但是王龍依舊對他當時的行為而感到反胃。
王龍在開始複仇之後，他所擁有的一條大道雛形，便沒有一天平靜。
這條大道雛形每時每刻都在衝擊著自身的平靜，隻是雖然一直都有一種將要突破的感覺。
可每當王龍想要抓住那突破的靈感，卻總是讓其從自己的指尖轉瞬而過，使王龍一直未能得到突破。
但是就在昨天，王龍殺盡那座軍營中所有的逃兵和婦孺時，他體內的大道雛形又一次開始在他的心中躁動，在瘋狂引導著王龍去大殺特殺。
盡管王龍用斬情大道進行壓製，也未能使其平靜下來。直到王龍揮刀斬殺那個站出來的男孩時，王龍感受到大道的流動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明白了很多，那是頓悟的感覺。
現在的他剛甩開追捕，可是他卻已經沒有時間休息了，他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因為引力的不同，他在空中漂浮了一會，才雙腳平穩的著陸。
當他的腳剛一沾地，他的身上便開始模糊，隨後空間的波動將其籠罩，當空間恢複平靜時，原地上再也沒有任何蹤跡了，仿佛這裏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生物到來過。
在某個不起眼的星係邊境，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太空中，有一處極其隱秘的空間秘境，那裏是王龍暫時修行的地方。
王龍在離開段東西的秘密工坊時，段東西給了他一個可以聯係到段東西的法器。
經過王龍的研究後發現，這個家夥八成是給錯了法器，因為這個法器上麵有段東西在整個宇宙中大部分的、用來藏身的空間秘境。
就比如王龍現在身處的秘境，便是其中之一。王龍默默地在心裏為段東西的疏忽大意點了一個讚。
此時，遠在北域的段東西打了一個噴嚏，他抬起了頭，隨後他連忙地左右環顧了一番，發現沒有被發現後。
段東西在心中狠狠地罵到：那個死發瘟在罵他老子我？哼，都怪那個該死的王無聊，竟然把老子最重要的法器拿走了，害得我現在想要藏個身都這麽麻煩。
他顯然忘記了是他自己親手將法器交給的王龍。
突然一陣說話聲傳來：“快快快，剛剛這裏傳出了一些聲音，趕快給我認真地檢查，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今天必須把那個段東西給抓住了。”
一隊修士從段東西的藏身處旁邊飛過，留下了急促的話語和正在偽裝太空垃圾的段東西。
正在空間秘境中安穩修行的王龍，並不知道段東西此時的痛苦，要是他知道的話，那他必定會——更加開心並安穩的、在這本屬於段東西的秘境中修行。
空間秘境中被猩紅的光芒所照亮，王龍身上的蔓延著濃鬱的血氣。
“龍吟”從王龍的體內現行而出，在王龍周身的血霧中，如魚得水般的肆意自在的遨遊，貪婪地吸收著王龍修行中所多餘逸散的氣息。
此時的王龍的意識世界中，王龍在一進入空間中看見了他的父親，那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見麵。
王龍的父親目送著他的離去，他並沒有回頭再看，隻是默默地消失在王家傳送陣上。
王龍對此不知所以，隨後畫麵一轉，一道爆炸的光亮閃耀，伴隨著束縛法陣地破除，那是王巧的離世。
畫麵又變，畫麵中的幼年的王龍已經奄奄一息，正在一個強健的漢子肩上奔逃，隨後一道劍光浮現其後，王龍被向前扔去。
而那漢子舍身迎向那道劍芒，並在最後一刻向王龍露出了爽朗的微笑，在下一瞬間便被兵解，隨後殘肢和血肉都在光芒中化為了飛灰、再難尋覓，那是王剛。
下一個畫麵接踵而至，一個須發盡白、身體佝僂、血氣枯竭的老人，燃燒著生命與對麵的永生者抗衡，最後化為灰飛，那是秦老。
這些場景並不都是真正的事實，就比如在最後的時候，王剛並沒有抗著王龍奔逃。
又比如，王龍並沒有親眼見到秦老的離去。
王龍明白了，這次大道的突破所經曆的畫麵和從前的幻境都不一樣，這些事情都是真實存在，隻是部分細節不同。
王龍早已見慣了這樣的畫麵，但是他的手還是下意識的攥成了拳頭。
因為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王龍隻能看著，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隨後的畫麵的風格並未改變，不同的是王龍成為了畫麵中的“持刀者”，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倒在了王龍的刀下。
起初的畫麵裏，被殺者們反擊著、咒罵著、哀嚎著；後麵的畫麵中，王龍的身上出現了令人窒息的絕望氣息，被殺者們在死前少有動作。
直到一個天賦異稟的神童站了出來、擋在了王龍的麵前，並向其扔出了手中的石子。
那時的王龍對著這個和他相似的孩童產生了惻隱之心，想要放他一馬。
隻是當那句“莫欺少年窮”響起，讓王龍醒了過來，這個孩子無論和他多麽相似，但那都是仇人之後，這便是所謂的因果報應，於是手起刀落……
畫麵戛然而止，幻境崩散化成了縱橫彌漫的殺意血霧，最後再次組合，形成了一個和王龍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形。
隻是它眼中閃爍著無法掩蓋的瘋狂和暴虐，這便是大道法則的聚現化後的模樣。
它向王龍伸出了沾滿獻血的手，嘴角露出了帶著血液的微笑，看上去異常瘮人、令人毛骨悚然。
王龍對此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現在兩條道路擺在他的麵前。
一條是伸出手，得到一條完整的道則，最後可能成為無法自控的殺戮魔鬼。
另一條則是放棄合道，實力沒有增長，但可以讓自己依舊保持清醒的活著。
這樣顯而易見的選項，王龍幾乎沒有經過更多的思考，便做出了他的選擇……
王龍的手和大道人形的手相握，隨後大道人形的身形開始消散，最後溶解到了王龍的意識體內。
這一刻，在現實中的王龍感覺自己的意識快要被撕裂，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的抽搐起來。
王龍痛苦地捂著頭蹲在了地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渾身被冷汗浸濕。
沒過多久，王龍的抽搐幅度慢慢減小，當他停下異變、恢複正常後，他的頭緩緩抬起，那張本應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戴上了殘忍又瘋狂的微笑。
王龍就這樣踏出了這個秘境，又是一場血雨將起、一陣腥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