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來曆不明
“你喜歡紫羅蘭”葛立誠看著司馬玉的神色,這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麵前露出真實的表情。
司馬玉衝葛立誠嬌聲道:“不行嗎?我還要戴,”說完便往自己的頭上插,隻是看不到發髻有點笨手笨腳。
葛立誠無奈,俯身摘下一朵,為司馬玉戴上。
司馬玉一愣,去水邊欣賞,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八的模樣,身材高挑,眉眼冷冽得如同雪上上的一泓清泉,轉過臉,哪有什麽胎記,有的隻是精致至極的輪廓,細長的柳眉,而鬢上的淡紫色為她添了一抹可愛俏皮,高雅耐看,不落俗套。
“你傻起來真可愛,比聰明的時候還可愛,哈哈哈”葛立誠微微一愣,隨後笑得前仰後合,看樣子看準備笑下去,沒完沒了地笑下去。
司馬玉走了過去:“不許笑不許笑,不準你記住我剛才的樣子!馬上忘了。”
“晚了,已經刻骨銘心了”葛立誠輕飄飄地甩出這麽一句。
司馬玉連翻白眼,而後垂頭喪氣。
“沒底氣了,這樣就沒底氣”葛立誠抬起司馬玉的下巴,不懷好意,道:“小妞,給爺笑一個。”
“爺先給我笑一個”司馬玉也不是好惹的主。
“本事見長啊”葛立誠從後頭擁住司馬玉,“玉兒,下回別再自作主張,嗯。”
“不行,”司馬玉抱怨,“再說了,我就喜歡自作主張。”
葛立誠在身後一笑:“可我不喜歡。”
“那不關我的事。”
“你……你不講道理。”
“對,你才知道我不講道理。”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你也可以不養?”
司馬玉甩開他,此人城府頗深就連自己也無法捉摸他的心思。
葛立誠笑了兩聲,追上來拉上司馬玉,直到夕陽西下才盡興而歸。
“晚飯就在你那吃罷”良久,葛立誠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會下廚”司馬玉輕聲:“還有好歹我也是來者是客,你總不能讓客人下廚。”
“連吃飯都不行,”他豎起兩道劍眉。
“恩。”
看著天邊殘陽如血,司馬玉歎氣道:“是不是越不實際的東西越美好?而靠近你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葛立誠默然片刻:“你還記仇。”
“不是。與過去無關。”司馬玉看著葛立誠,他又何曾對自己卸下心防。
葛立誠凝視司馬玉,分開司馬玉額前碎發,吻了一下:“放心,我不會讓你總是這樣。”
“是嗎?”司馬玉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默道:葛立誠,你的情我要不起。
葛立誠回到書房,“主人的心情不錯”旁邊一女子道:“是去見了司馬姑娘吧。”
“流星,你有什麽事嗎”葛立誠臉上平靜無瀾。
“流星隻想提醒主人那司馬玉來曆不明萬一是細作對主人是威脅,”流星低下了眸子,隱去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怒光,捉摸著:司馬玉,我不會任由你在連環塢肆意而為。
“主人,流星的話並無道理,”另一女子道:“我們對司馬玉一無所知,不得不防。”
“雪融,你也覺得她是細作”葛立誠神情自信,胸有成竹。
雪融愣了愣,半晌,稍軟了麵色,曲膝一禮,道:“流星是為主人擔憂。”
“來曆不明者不可留”流星低低地道。
葛立誠神色鎮定,穩穩站立:“本尊自有打算。”
“是”二人不在說什麽,隻是慢慢退下。
葛立誠揚起薄唇,笑得煦暖如春風,“玉兒,都說你不可留,可我就要賭這一局。”
“流星,雪融,主人怎麽說”一個男人攔住兩人的去路。
“還能怎麽說,主人一定要留下那個司馬玉,”流星有些不忿,萬一是細作那連環塢的名譽就毀於一旦。
雪融微微一笑,出聲詢問:“對了,你可有什麽計劃?”
“我們不如先斬後奏”男人看著後院的方向,司馬玉怪不得我了,你必須死。
流星低了嗓音:“如此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三天後的早晨,司馬玉被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和討饒聲驚醒。
“家主,我真的不是細作,我沒有傳遞消息,我向天發誓”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不是你傳遞的?那這是什麽?”流星冷冷的聲音,有東西落到地板上的脆響,應該是她找到的證據。然後一陣棍棒落到男人身上的聲音,有人隨之痛苦的哀嚎。
“家主,你饒了我吧,我是被逼的”陌生男人的求饒聲。
“知道會有今天,為什麽當初還那麽做?”陌生男人的求饒換來更激烈的毆打。
“楊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虧我一直信任你”葛立誠痛心的聲音。
“家主,看在我跟你這麽多年的份上,你饒了我。”
那個人的慘叫聲引起的司馬玉的注意,她躡手躡腳走到大堂後,想看看外麵發生什麽。
維娜看著前麵的人:“這又是鬧什麽?”
“你好好看戲就是”蒼劍看了看葛立誠,眼光落在後麵的司馬玉,當即明白過來。
楊豐說道,“這大清早的找我們來就是為了看這場好戲。”
“你少說話,多做事”衛薑好意提醒。
司馬玉看到葛立誠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凜冽的眼神不怒而威,又看著在審問的流星,腦子快速旋轉。
流星正在揮舞著鞭子痛打跪在地上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葛立誠口中的楊熊。
楊熊已經頭破血流,地上都是斑斑駁駁的血跡,可那流星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狠。
“你出來做什麽,回去。”葛立誠最先看到站在後麵的司馬玉,有點生氣的命令她回去。
流星立馬停下,惡狠狠的瞪了司馬玉一眼,如果真的有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流星惡狠狠的眼神早就把司馬玉碎屍萬段。
那個挨打的楊熊也回頭看看司馬玉,被打的混沌不清的眼睛裏閃出一絲不明的光亮,楊熊滿臉的血倒讓司馬玉有看戲的興趣,自己慢慢悠悠的走到一邊,靠在柱子打趣的看著楊熊。
楊熊突然說了一句話,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是她指使我這麽做的!”他伸出的手指,清清楚楚的指向靠在柱子上的司馬玉。
司馬玉一愣,原來是這個主意,她何不將計就計,騙取葛立誠的信任。
葛立誠詫異的看著司馬玉,默不作聲。
流星又是一鞭打下去:“你再說一遍!是誰指使你的。”
“家主,就是她,就是她指使我的!不然我哪裏有那麽大的膽量敢傳遞消息,”楊熊一邊哀叫,一邊肯定的指認。
打定主意後,司馬玉驚慌失措道:“我從來都不認識你,你說的什麽事,我怎麽指使你?”
“就是你!你別出事了全都讓我一個人擔著,是你告訴我的,說家主喜歡你有他在背後幫你,我才敢這樣做的,”楊熊的語氣越來越像是司馬玉指使他的。
“喂,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我何時吩咐你了”司馬玉求助的眼神飄向葛立誠,現在就看葛立誠了。
“真沒想到你果然是來暗算我老大的!”流星基本上確認司馬玉就是有問題的,衝過來拽住她,拖拽到大廳中央,楊熊的不遠處。
司馬玉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到地上,看著這些血又看著葛立誠。
“說!誰派你們來的,”流星口中雖然說的是你們,可是針對性的將手中的鞭子指向司馬玉。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司馬玉很不願意坐在地板上,這樣會弄髒自己的衣服的。
蒼劍一愣,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家主,此事還有待查明不能僅憑楊熊的一麵之詞就冤了司馬姑娘。”
“這事的疑點頗多,還望家主明斷”石連也急忙勸道。
楊豐看著二人,“你們為何幫她說話,難不成這裏麵也有你們。”
這些人真是見風使舵的高手,司馬玉努力的站起身來,走到楊熊的近前,質問他:“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麽能指使你?”
楊熊仍舊咬著牙肯定:“就是你,你別抵賴!明明是你指使我,現在就想過河拆橋,你不能這麽不仗義。”
司馬玉走的更近些,距離楊熊隻有半步距離,指著他鼻尖問:“那好,你說,我姓甚名誰?我是怎麽指使你的。”
一直跪倒在地上求饒的楊熊,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拽住司馬玉的手臂用力一拉,司馬玉猝不及防跌入他懷裏,而他另一隻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楊熊用鋒利的匕首抵住司馬玉的脖頸,惡狠狠的說:“家主,你不給我活路走,也別怪我無情了!你們放我走,不然我就殺了她。”
楊熊看到司馬玉的時候,求生心理的迫使下心生一計,誣蔑司馬玉,趁大家詫異之際挾持她,再以此要挾葛立誠放他走。
司馬玉越走越近的時候,他越竊喜,表麵上不露聲色,為的是更加激怒司馬玉,這樣才有機會挾持她。
一直沉默不語的葛立誠站起身來,沉聲的:“本來我想給你活路走,你這是自尋死路。”
楊熊一手卡住司馬玉的肩,另一隻手死死握住匕首一直沒離開司馬玉的脖頸,白皙的脖頸上已經有了絲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