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離去
在距離坤薩星不遠的外太空，幻體涼冰，饕殄和虛空吞噬被卡爾傳送到此處。
原本氣勢洶洶的饕殄軍團如今已經沒有還能站著的了，甚至幾乎沒有神智清醒的饕殄士兵了。
“你可以出來了！”幻體涼冰自知是卡爾故技重施，用大時鍾將軍隊傳送在此，並且把坤薩附近的太空空間和一個更為遙遠的空間做了轉換，就和上次暗算神聖凱莎一樣。
卡爾的幻影漸漸浮現在幻體涼冰麵前。
“看樣子，彥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或許，我們需要從長計議。”卡爾語氣裏沒有絲毫溫度，似乎對彥展現的實力一點也不驚訝。
幻體涼冰自始至終目光都不曾落在卡爾身上，幽幽歎道：“倘若你一開始便將大時鍾假借於我，或許結果能有所不同呢？”
卡爾劍眉輕蹙，涼冰的話語裏，目的表露無遺。
“我會另想辦法的……”卡爾沉吟良久，依舊對大時鍾隻字不提，撂下這句話就準備離去。
“不好意思了，卡爾，你霸占大時鍾太久了，是時候換換主人了。”幻體涼冰突然冷聲道。
卡爾一怔，停下腳步，他突然腦海裏閃過一種可能，一種涼冰能偷走自己大時鍾的可能！
“你……和她……”卡爾轉過身，平靜地看著眼前的涼冰。
“你雖然將大時鍾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空間領域，但每次調用的時候，還是必須利用蟲洞算法傳遞數據流，所以，作為龐大數據流中的其中一小股的我，隻需要沿著傳輸通道找回去……那麽……”幻體涼冰娓娓道出自己的“作案經過”。
卡爾微微一怔，隨即輕笑著搖了搖頭：“所以，你和她不過是在演戲？”
“你覺得我會真的和自己過不去嗎？”幻體涼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涼冰，既然如此，你我之間可能真的需要劃清界限了。”卡爾的態度明確，隻要涼冰動了大時鍾，便將被視作敵人。
“或許早該如此。”
卡爾突然手中多出一本書，薄唇輕吐一串類似咒語的吟唱。
幻體涼冰轉過身，終於將目光投向卡爾，不慌不忙地那出那枚卡爾給她的手鐲。
“你想用它控製我？我的幻體恐怕也和虛空微粒有關，對吧？你想利用手鐲與我之間的共鳴來限製我？”
卡爾目光流出一抹詫異，眼前的涼冰似乎並不受任何影響。
“行動之前，她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讓我和她換了一下身份，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可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惡魔女王——莫甘娜！”涼冰說著，將手鐲扔在卡爾麵前。八個鶴熙分身從身體裏分了出來。
手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卡爾知道，這一次，自己已經徹徹底底地失敗了。長袖一揮，一道道傳送門打開，卡爾和他的手下也都消失不見。
坤薩星，此刻已經是夜幕星河。
好在，天使彥及時地收手，不然，坤薩星便真得會化為宇宙間的塵埃。
當涼冰返回坤薩，發現所有人都聚在了惡魔城堡議事廳。
“女王，另一個……莫甘娜女王，說要見你。”阿托見涼冰回來，匯報道。
幻體涼冰？估計是卡爾要恩斷義絕了吧？
果不其然，幻體涼冰的身形越來越模糊不清，似乎很快就會徹底消逝。
惡魔女王的臥室裏。
幻體涼冰見房門開了，抬起頭來。
“怎麽？卡爾動了什麽手腳？”涼冰開口問道。
“即便他不這麽做，我也不想再以這副模樣活下去，卡爾將人的精神域抽離出來，與虛空微粒製成幻體，讓人如魂魄一般在空間遊蕩，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幻體涼冰輕歎道。
“你和她說過了嗎？”
“薔薇？”幻體涼冰微微搖了搖頭：“我不想再和她經曆一次訣別，那種感覺……真的很心痛……”
“放心吧，你和她最終還是會見麵的。”涼冰來自更遠的未來，自知這不過是一次有期限的離別。
“說到薔薇，你知道該怎麽做……”
“對付卡爾，我們……真的有機會嗎？”涼冰問了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
“你不是來自未來嗎？反倒問我這個問題？”幻體涼冰笑道。
“好吧，不妨告訴你，未來的你什麽也不知道，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整個世界也大變樣，說實話，來到這裏，我每一天都在擔心，害怕下一秒，世界末日就會到來……”涼冰一聲歎息，未來的世界中超神學院的消逝，已經讓她堅信，在未來的某一天，整個宇宙會重啟，形成另一個新世界。
“你現在怎麽跟凱莎那個碧池一樣？淨操心些沒用的？好好照顧我家薔薇，懂了嗎？”幻體涼冰翻了翻白眼，轉過身去。
涼冰有些懵懂地抬起頭，她隻看到了幻體涼冰漸漸消失的背影。
“嗬……”涼冰微微露出一抹苦笑，她還是……沒來得及讓人說聲再見。
幻體涼冰的話在涼冰耳邊回響，久久不能散去。
夜晚十分，女王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涼冰放下手裏的書，抬起頭，透過麵前玻璃的反射，看到背後門口薔薇左顧右盼的神情，似乎在尋找些什麽。
“薔薇？今晚要睡在這裏嗎？”涼冰站起身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饒有興趣地看著薔薇。
“她……去哪兒了？”薔薇走上前，有些急切的問。
“誰啊？”
“這個時空……的……涼冰，她去哪了？”
“這麽快就喜新厭舊了？嗯？”涼冰慢慢走過來，有些酸酸地問道。
“我隻是有些擔心她。”
“她……被我……吃掉了！”
“你說什麽？”薔薇聽到涼冰有些另類的回答，皺起了細眉。
涼冰噗嗤一笑：“她不過是卡爾用虛空微粒凝結出涼冰的記憶幻象罷了，真正的涼冰不就站在你麵前嗎？”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薔薇有些激動地問道。
涼冰注視著薔薇的眼睛，良久，她一把將薔薇攬入懷中深情地說：“她與我融為了一體，並要我永遠愛你，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