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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救災之排澇

  小飛一邊準備婚禮,一邊忙著學校的科研、教學工作,同時還兼顧著健身中心的按摩工作,一時間成了大忙人。不過有盼頭的是,馬上就要放暑假了。


  7月15日,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天,小飛剛打開實驗室大門,電話鈴聲就響了。


  “你好,請問是李小飛教授嗎?”電話裏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


  “你好,我是李小飛。”


  “你好,李教授,我是學校組織部部長於東平。”


  “你好,於部長。”


  “不知道李教授今天有沒有時間,我想到您的實驗室拜訪一下。”於部長很客氣地說道。


  “於部長如果有事的話,那我就直接去行政樓找您吧。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到我的實驗室來呢。”小飛見於部長這麽客氣,就爽快地說道。


  “確實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想跟李教授當麵談,所以才想到您的實驗室打擾一下。”


  “好的,於部長,您在行政樓等我吧,我幾分鍾之後就到。”小飛答應下來。


  很快,小飛到了行政樓組織部長辦公室。


  於部長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口等候了。跟小飛握了握手,把小飛請到屋裏,“李教授請坐。”


  “於部長,您找我來是?”小飛詢問道。


  “是這樣,李教授,今年入夏以來,咱們省的雨水比較大,很多鄉村都受了洪澇災害。上級領導對災情非常重視,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救災。但是目前來看,還需要大量的社會力量加入到救災之中。所以上級領導給鬆花江大學一個任務,讓我們支援一個村子抗澇救災。這個村子是大慶的勝利村。李教授是大慶人,又是糧農專家,學校領導委托我跟您征求意見,看看您能不能為救災作出一些貢獻,幫助這個村減災自救。”


  “於部長,這件事我責無旁貸。在索馬裏我都能夠幫助當地老百姓,更何況我自己的鄉親。”


  “好,李教授快人快語。”


  “於部長,我想多問一下,省裏麵領導或者學校領導的救災目標是什麽呢?就這個勝利村而言。”


  “李教授,您問到點子上了。目標分為上中下三個檔次。上目標就是幫助勝利村村民開展生產自救,使他們的糧食和經濟作物收入達到正常年景的水平,基本不受災情影響。中目標就是幫助他們減少損失,至少能夠解決今年的溫飽和明年開春生產的啟動資金。下目標就是保證今年的溫飽,明年開春的啟動資金由上級解決。當然,上級領導和校領導也跟我說過,以今年的災情來看,要想達到上目標幾乎是不可能的。今年的確是一個災年,所以我們力爭達到中目標。中等偏上,這是最理想的。最差的情況也要達到下目標,讓受災的老百姓吃得飽穿得暖。”


  “沒問題,於部長,我向組織保證,最差的情況下也要達到中目標。如果達不到的話,不需要上級伸出援手,我個人掏腰包來幫助這個村。”


  “李教授,您是國際級的糧農專家,你能出手救災的話,一定能馬到成功。遇到困難的話,你不必自掏腰包,學校會給你支援。”


  “好的,於部長,有您這句話,我就已經很高興了,請您靜候佳音。災情緊急,我現在就動身去勝利村。”


  告辭了於部長,小飛給學院領導和宋老師打了電話,告訴他們組織部安排自己去大慶救災。然後又給母親和林芷菁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們自己去勝利村救災這件事,要外出幾天,請大家不用擔心。


  小飛驅車三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勝利村。到了村口小飛就犯了難,村口的路都被水淹了。水比較渾濁,也看不清水下的路到底在哪兒,水有多深。


  沒辦法,小飛隻能先跳下車,在水邊轉了兩轉,還是看不出啥情況。於是他蹲下身,把一根手指插進了水裏,注入了一點能量,探測了水深和路的走向。還好村口這條路比較直,水也不太深,自己的牧馬人完全可以涉水過去。


  於是小飛跳上車,一踩油門,牧馬人在浪花中衝進了村口。


  村裏的地勢相對來說高一些,但是也沒好到哪兒去,路上到處都是泥巴和小水坑。


  車開進村口不遠,小飛看見有一家房頂上有個人,正在鋪塑料布。於是開車靠近些,“你好,大哥,請問村委會在哪兒啊?村長家怎麽走?”


  “嗯,你要是到村委會,那你就再往前開100多米就到了,你要是找村長呢,村長在村口那邊兒。”那漢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就是從村口那邊過來的呀,也沒看見有人哪?”小飛一臉疑惑地問道。


  “村口那邊兒有一片楊樹林子,地勢比較高。樹林那邊有個大水泡子,他們都在大水泡子旁邊呢。今年水太大了,給村長愁壞了,這是在大水泡子旁邊想招兒呢。”說罷漢子歎了一口氣。


  “好的,大哥,謝謝你啊。”小飛開車又從原路返回到村口。


  從水麵開過之後,小飛發現確實有一片楊樹林。


  小飛換上雨鞋,從車上跳下來,一腳泥、一腳水地走進了樹林。樹林地上有好幾串泥腳印兒,說明剛才有人從這裏走過去了,還不止一個人。


  穿過樹林,小飛看見有三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站在一個大水泡子旁邊,正商量著什麽,個個都麵帶愁容。


  大慶被稱為天然百湖之城,大大小小的湖泊和水泡子又何止百個。小水泡子比養魚池也大不了多少,大水泡子一眼望不到邊,風吹浪花,甚至有一種海邊的即視感。


  小飛眼前這個大水泡子的水麵就特別大,一眼望不到邊。


  小飛正在感歎著湖光水色的時候,那三位大叔向小飛走來。這三個大叔也很好奇,從哪兒來了這麽個小夥兒?踩著大泥巴上這兒來幹啥?

  小飛馬上回過神來,向三個人問道:“三位大叔,請問哪位是村長?”


  “我就是。找我有什麽事兒?”一個身高1米70多,人比較清瘦,古銅色皮膚的大叔回答道。


  “你好,村長,我是上麵領導派來救災的李小飛,鬆花江大學的李小飛。”


  村長一聽,馬上開心地笑了,“啊,你就是李教授呀。本來接到上級電話,說鬆花江大學要派一名教授過來支援我們,還以為得是個老爺子呢,沒想到這麽年輕。”


  村長旁邊那個1米80多的壯實大叔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小飛心想:“這是跟誰倆呢?是我來了給他愁的,還是水災給他愁的呢?算了,人家都受災這麽嚴重了,就別跟他計較了。”


  “來,李教授,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村裏的幹部。”村長指了一下那個又高又壯實的大叔說:“這是民兵隊長,老嶽。”


  小飛跟老嶽握了握手,“您好,嶽叔”。


  老嶽人高馬大,本身又是幹體力活兒的出身,手掌寬大有力。


  小飛感覺老嶽握手的力度有點大,自己也稍微用了點力。


  握手之後老嶽往後退了一步,心裏暗自驚奇。“這小年輕手勁兒倒是挺大啊,不是個文弱書生。”這讓他對小飛的印象有所改觀。之所以剛才老嶽歎氣,是因為他看到上麵領導派這麽一個年輕人來救災,這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能幫上什麽忙啊,也就是到這裏走個過場鍍個金,寫寫報告編編政績就走了。


  村長又介紹旁邊一位身材矮胖、皮膚白淨、滿臉油光的大叔,“這是村裏的會計老張。”


  小飛又跟老張輕輕握了握手,“你好,張叔”。


  “村長大叔,嶽叔,張叔,我初來乍到的,兩眼一抹黑。很多實際情況還要向三位長輩請教。”李小飛虛心說道。


  “李教授,你這就太客氣了。上麵領導跟我說,你在那個什麽裏救災救的相當成功了,聯合國都給你發了獎。這下我們村可有救了。”村長眼睛開始發光,似乎看到了希望。


  “三位大叔,表態的話我也不說了,我肯定會盡全力的,咱們先說說現在的情況吧。”小飛直奔主題。


  村長見小飛快人快語,也就沒再囉嗦,介紹起村子的情況。“咱們勝利村有2萬多畝地,有5個屯子,一共2500多人,人均七八畝地。現在百分之八九十的農田都被淹了。我們這裏主要種的是苞米,這個季節被淹了,如果不盡快排水,苞米都會死。我們三個正在研究,想把這些水排到這個大泡子裏。這個大水泡子跟村子之間正好有一個防風林帶,林帶地勢比較高。所以泡子裏的水是不會流到村裏去的。如果把田地裏的水排到這個大水泡裏,水也不會流到別的地方去。”


  “那直接挖一條水溝,把農田裏的水引到這裏來可行嗎?”小飛急切地問道。


  村長搖搖頭道:“這個事不好辦,由於地勢的原因,這個大水泡子的水麵要比農田裏的水麵要高一些。如果挖一道水溝的話,那水泡裏的水就會灌到農田裏去。以前有旱災的年頭兒,這倒是一個灌溉的好辦法。現在就隻有一個辦法,用水泵抽水到大泡子裏。”


  小飛聽了之後有點發懵,“將近2萬畝農田裏的水用水泵抽,那得抽到什麽時候去啊!”


  “李教授,不是所有農田裏的水都那麽深。最淺的地方也就剛剛沒過苞米根,最深的地方水也就一米多,用大功率水泵才能抽走。”會計解釋道。


  “看現在的情形,咱們手裏肯定沒有水泵吧!”小飛問道。


  “是啊,跟鄉裏還有區裏都申請過了,大功率水泵都抽調到重災區抗洪去了,根本沒有多餘的給我們用。”村長無奈地說。


  “看來今年這是要完蛋了。”民兵隊長一臉愁容說道。


  “三位叔叔別著急,我來想辦法。”小飛想了想,掏出了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對方就搶先說話了。“你好,小飛老師,能接到您的電話真是太意外了。之前在你那兒按摩,我母親的老寒腿都好了,我這多年的腰間盤也好了,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然遇到最近這樣陰天下雨,我們就遭罪了。我母親說找著機會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您。”對方連珠炮似的向小飛表示了一通感謝。


  “你好,趙總,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客氣。今天給您打電話,是有事想請您幫忙。”小飛也沒多客套,直奔主題。


  “小飛老師需要我幫什麽忙?你盡管說。”這個趙總也是個痛快人。


  “趙總,我知道你們建業集團除了房地產之外,還建水壩電廠這種項目,實力雄厚。您剛才說最近陰天下雨,其實很多地方都受了水災。我現在正支援一個村子,這個村子百分之八九十的土地都被水淹了,現在急需大功率水泵來排水。不知道您能不能借給我幾台水泵?使用水泵的費用,我在市場價上再加百分之十。隻要能借給我們,就非常感謝了。”小飛直接把想法跟趙總說出來。


  “小飛教授,您這說的是哪裏話?我這兒正好還有10台水泵,我這就派一個工程隊過去幫村子排水。別跟我提費用的事兒,你要這樣的話,就太見外了。您對我和我母親有再造之恩,我要是收你的錢,回家都得挨老太太揍。”趙總痛快地答應下來。


  “好的,趙總,那就多謝您了。回哈爾濱我請您吃飯。我就在這個村子,是大慶的勝利村。麻煩您了。”小飛也沒多客套,救災要緊。


  掛了電話,小飛向三位大叔說了剛才溝通的情況,讓大家組織村裏的年輕勞動力準備一下。到時候抬水泵、布管線還是需要人手的。


  民兵隊長聽了之後激動萬分,上前一把抱住小飛,然後又覺得好像不大得體,放下胳膊又緊緊握住小飛的手。“李教授,我剛才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這麽能辦事,而且是這麽多人辦不了的事兒。”


  “嶽叔,您就別誇我了,這事兒還沒辦呢,等辦成了之後,你再誇我也不遲。”小飛見老嶽就是個直脾氣,不是什麽事多的人,就開起了玩笑。


  說話間已經到了中午,村長帶小飛回家吃午飯。


  下午小飛和三位村幹部又到農田裏去轉了轉。到處都是水呀!沒有水的地方也都是大泥巴。不趕快把水抽幹的話,這些玉米地就要絕產了。


  到了下午4點左右,小飛聽見村口有卡車的轟鳴聲。同時電話也響了。小飛接起了電話,“你好。”


  “你好,請問是李教授嗎?我是建業集團趙總派來的工程師,我姓田。”


  “你好,田工,我就是李小飛。我們現在馬上到村口跟你們匯合。”


  小飛開著牧馬人,帶著三個村幹部很快趕到了村口。眼前的一幕把四個人都震撼了。在最前麵的是五台SUV越野車,車身上滿是泥水,能看出這一路的艱難。 SUV後麵是三台大卡車,大卡車的車身山噴塗著“建業集團”四個大字,車輪胎都快有一人高了。每台大卡車上裝著三四台大功率水泵,每台水泵都將近有兩米高。大卡車上還帶有機械吊臂,看來是專門運輸這種水泵用的。


  小飛跟田工打了招呼之後,又介紹了三位村幹部。幾個人把抽水的想法跟田工講了一下。


  田工到農田和大水泡子都實地看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說道:“沒問題,今天晚上就能解決。”


  “不著急,不著急,”村長笑著說:“你們遠道來,咱們先吃晚飯,吃完晚飯大家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動工不遲。”


  田工忙擺手說道:“村長,咱們就不要客氣了,晚飯我們都已經自己帶好了。趙總是軍人出身,做事雷厲風行。我們出發的時候他特意強調,到了地方馬上開工,不要耽擱時間,災情緊急。”


  田工說完,也不等小飛和村幹部們表態,就組織20來個手下開始安裝水泵,布置抽水管線。


  兩個小時之後,10台柴油水泵全部安裝完畢。田工一聲令下,10台水泵轟鳴著啟動了。抽上來的水就像10條銀白色的水龍,噴射到大泡子裏。


  附近的村民都過來圍觀,大家都開心地笑著,這下莊稼有救了。


  10台水泵,20個工作人員,挑燈夜戰整整一晚,天亮的時候終於把農田的水都抽到了大水泡子裏。


  小飛和三個村幹部,還有村裏的一些年輕勞動力,也在這裏堅守了一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完成抽水作業,所有工程人員又累又困,都上車睡覺了。村長本來打算請20位工程人員到老鄉家去睡覺,鋪位都安排好了。但是工程人員堅決不去。說趙總有言在先,不得擾民,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解決。


  村長又趕緊組織年輕勞動力為工作人員做早飯。


  早上8點多,工程人員醒來時驚訝地發現,在村口路麵上滿滿擺了兩大桌酒菜。看到這個情景,工程人員都非常激動。


  田工趕緊走到村長旁邊,“實在不好意思,讓鄉親們破費了。”


  村長緊緊握住田工的手,老淚縱橫,不住地表示感謝。“你們幫了這麽大的忙,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準備一頓早飯不算啥。”


  田工一看,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也就沒再推辭,再推辭的話就是矯情了。


  酒是村裏燒鍋的酒,菜是自家園子裏的菜,肉是村裏的雞鴨魚肉,所有工程人員都美美地飽餐了一頓。但是誰都沒喝酒。田工向小飛解釋道:“根據公司要求,集團旗下所有員工在工作期間不得飲酒,避免發生意外,造成損失和傷亡。”


  小飛心裏暗暗讚歎,“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吃完早飯,田工組織工程人員收拾好所有裝備,跟小飛和村民們告辭。


  村長招呼村裏的幾個年輕人,拿了幾筐雞蛋。“田工,這都是我們村子裏的笨雞蛋。你們來幫了這麽大的忙,我們也沒啥拿得出手的。雞蛋你們拿著,是鄉親們一點心意。”


  田工微笑著婉言謝絕了,“實在是抱歉,村長,鄉親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東西不能拿。趙總三令五申告訴我們不得擾民,如果他知道我們拿了村裏的雞蛋,回去之後,我們這趟不僅無功反而有過,搞不好會扣我們工資的。您也不希望我們受罰吧。”


  小飛見田工態度堅決,就勸村長說:“村長,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表達謝意,不急於這一時。”


  田工指揮所有工程人員跳上了汽車,向村民們揮手道別,在200多村民的目送下,所有車輛緩緩駛出村子。


  經這一夜熬戰,小飛雖然不累,但卻很困,在村委會值班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推開村委會房門,小飛看見三個村幹部都坐在院子裏等他呢,吧嗒吧嗒抽著煙,臉上還是愁雲慘淡萬裏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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