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黑狗

  中午飯早就準備好了，小飛母子和張叔一家美美地吃了一頓農家菜，張叔把姑爺孝敬他的茅台都拿出來喝了。飯後張叔招待小飛母子喝喝茶，然後去各個大棚觀光一下，順便采摘些蔬菜水果晚上吃。


  下午姐夫找人弄來一隻羊和一頭豬，在大棚旁邊現場宰殺。支起大鍋燉羊湯，做殺豬菜。請來附近關係好的村民一起慶祝。晚上在院裏擺了四張大桌，熱熱鬧鬧慶祝一下。表達對小飛的感激之情。


  張叔喝多了酒，激動的一邊拉著小飛的手，一邊說著感謝，一邊掉著眼淚。“小飛啊，你爸要是還活著，看到你這麽出息，他得多高興啊！他也愛喝酒，你說他要是還在的話，咱爺幾個一起喝酒，多過癮啊！”


  子欲養而親不在，人生一大憾事啊。小飛也流下了眼淚。“張叔，今天高興，咱就不提這些了，活著的人把日子過好，天天開開心心最重要了。來，張叔，喝酒。”小飛今天做了一件這麽痛快的事，確實很高興，喝了不少酒。他並沒有用能量分解酒精，跟張叔一家還有鄉親們推杯換盞，喝到最後也有些醉了。


  小飛和母親被安排到第三個大棚旁邊的兩間客房休息。農村夜晚非常安靜，小飛借著幾分醉意，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睡到半夜，小飛口渴，起來找水喝，發現窗台上擺著兩瓶礦泉水，小飛心想：“穎姐一家人太貼心了，早就把水準備好了。”於是小飛拿起一瓶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喝完水，小飛把瓶子放回窗台，不自覺向窗外看了一眼。這一眼把小飛嚇得汗毛倒豎。窗外竟然有一個毛茸茸的大黑腦袋，在向窗戶裏麵張望。


  小飛沒敢出聲，怕驚醒了隔壁的母親，催動能量提升視力和聽力，壯著膽子趴在窗戶邊上向外仔細觀察。


  凡事就怕不知道，不知道就容易恐懼，知道了就沒啥好害怕的。


  原來窗外是一條黑乎乎的大狗，正趴在窗台向屋裏麵張望。


  小飛笑罵道：“狗東西，嚇唬你小飛大爺，看明天不把你燉了。”躺下之後轉念一想，有這麽條大黑狗趴在窗下，給自己當警衛，還有啥好怕的。小飛是不怕鬼神，可是怕壞人啊。


  於是小飛又站了起來，從床邊拿了兩塊點心。這是穎姐看小飛晚上沒吃什麽主食，怕他半夜餓，給他放在床邊的。打開紗窗，小飛把這兩塊點心扔給了大黑狗。煞有介事地小聲說道：“吃吧，吃飽了你就趴在我窗下睡覺，明天早上大爺獎勵你。”說完小飛倒在床上繼續睡覺。李小飛是個正經的博士，但是不正經起來連狗都調侃。


  第二天一大早兒，小飛一睜眼就看見大黑狗的大腦袋在窗戶那兒，伸著舌頭眼巴巴看著自己，哈哧哈哧還淌著哈喇子。這貨不是一宿都沒睡吧？晚上太黑，小飛沒看清大黑狗到底什麽樣。這會兒天亮了，小飛走近窗前，仔細端詳了大黑狗，“你這家夥怎麽長得這麽瘦啊？就剩個大腦袋大骨架啦！給我值了一夜的班，不至於累成這樣吧。”


  這條大黑狗毛色黯淡，有些地方的毛還掉了，瘦的皮包骨頭，眼睛通紅，眼角上還掛著很大很黏的眼屎。真是一副可憐相。


  看到這兒小飛心裏猜出了七八分，這個家夥可能是病了！可憐的家夥，再給你兩塊點心，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去吧。


  大黑狗得了兩塊點心，衝著小飛有氣無力地晃了兩下尾巴，扭頭走了。


  吃早飯的時候，小飛不經意跟張叔問起了大黑狗的情況。


  張叔介紹道：“這個大黑狗其實才一歲。從小養大的，長得特別快，特別壯實，毛色本來是油黑鋥亮的。隻是不知道最近這兩個月是怎麽了，一天比一天瘦，精神頭也越來越差。現在這樣，叫聲比貓都強不了多少。你嬸子這一病，哪還有人管這狗啊！你認識的朋友多，有沒有獸醫，給它治治，要不就隻能等死了。”說完這話，張叔就覺得自己失言了。小飛剛給自己老婆治了病，這已經是受了小飛的大恩惠，怎麽好意思再麻煩人家給狗治病呢！

  “張叔，你對這狗真好。我記得以前在農村，如果狗不中用的話，有可能會被殺掉或者遺棄掉。你們能一直養著這條狗，說明張叔您仁義。叔和嬸子都是仁義之人，所以現在嬸子的病情才會好轉。張叔，我跟您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話，這條狗能送給我嗎？帶回哈爾濱找獸醫好好醫治。”


  張叔一想反正也是死狗當活狗醫，與其讓大黑狗在自己家等死，還不如讓小飛帶到哈爾濱去，也許能治好呢。“沒問題，小飛，你幫了叔和嬸這麽大的忙，這一條狗我有什麽舍不得的，叔知道你是好心救它。這又給你添麻煩啦，還得給它治病。”


  “沒事的，張叔，我跟這大黑狗有緣，今天我就帶走。”小飛心想：“癌症我都可以治好，何況狗身上這點小毛病。好歹是條生命啊！”


  就在小飛和張叔說話間，大黑狗一直在遠處可憐巴巴地望著小飛。小飛也看到了大黑狗的舉動，更加認定了要把大黑狗治好，眾生平等啊！


  吃完早飯，小飛把大黑狗叫了過來。


  大黑狗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尾巴有氣無力地晃著，大腦袋在小飛腿上蹭了兩下，就趴在了小飛腳下。


  小飛一看，更是對大黑狗生起了憐愛之心。用自己的右手在大黑狗的天靈蓋上輕輕摸了兩下，其實已經將能量悄悄注入大黑狗體內。小飛不想讓大黑狗恢複的太明顯，兩天之內，如果將一人一狗都治好了，不是神仙又是什麽，會引起大家懷疑的。雖然這些都是自己的至親之人，但是不免會傳出去。所以小飛決定先讓大黑狗的狀態好一點，回到哈爾濱之後，再用能量給大黑狗治病。


  小飛小時候養過狗，母親對小飛養狗也很支持，她常說狗通人性，比什麽動物都強。


  臨上車前，小飛給穎姐的兩個孩子各包了一個紅包。大黑狗先是繞著原主人一家轉了幾圈，用頭在每個人腿上都蹭了幾下，才依依不舍地跳上小飛的車。看到大黑狗的表現，小飛更加喜歡這個有情有義的家夥了。跟穎姐一家道別，小飛驅車回家。


  到了大慶家裏，小飛詳細給大黑狗檢查了一下。


  在母親看來，兒子就像個老中醫一樣，診脈都用上了。更像是回到了上中學那會兒，在做一道難題。母親不知道，小飛是真的遇到了難題。


  小飛先查看大黑狗的內髒，發現大黑狗腹部有一個異物，確切的說好像是塊石頭。再仔細用能量探測，發現問題出在胃裏，有一個網球大的結石。這讓小飛想起一個民間傳說——狗寶。


  狗寶，是一種中藥材。是狗胃中的結石。通常是在殺狗時在狗胃中發現的，呈圓球形，一般直徑約1.5-5厘米。表麵灰白色或灰黑色，略有光澤。密度大，堅實而細膩，用指甲劃會留有痕跡。斷麵有同心環狀層紋，中心比較疏鬆。聞之微腥，嚐之微苦，嚼之有粉性感覺。狗寶也分三六九等，以色白細膩，指甲劃過留有痕跡，斷麵有層紋者為上品。狗寶作為中藥材，能夠降逆氣，開鬱結，解毒，治噎膈反胃，癰疽，疔瘡。


  發現狗寶本來是高興的事，可是小飛卻陷入兩難境地。狗寶是難得的寶貝，有很高的經濟價值，甚至被炒得跟黃金價格差不多。網球大小的狗寶實屬罕見，肯定價格不菲。但要取出就要殺狗剖胃，那大黑狗就死定了。如果做個手術呢，盡量減小創口。小飛自認有這個能力，用能量幫助大黑狗恢複正常，但是太不人道了。從給大黑狗治病的角度來說，小飛應該用能量先將結石碎成粉末，然後幫助大黑狗排出粉末，做到無痛無創。可是這樣，狗康複了，狗寶就沒有了。


  小飛一時難以做出決斷，反正在家怎麽處理都不方便，索性把這個兩難的問題留到哈爾濱再說吧。小飛給大黑狗注入了更多能量，大黑狗有了精神，走路也有勁了。先回哈爾濱，再看看有沒有既不讓狗受苦，又能得到狗寶的辦法。如果實在沒辦法，小飛也打算放棄狗寶，直接碎石，畢竟大黑狗是一條生命啊。


  小飛又花了兩天時間，帶著母親走親訪友。


  母親明顯感到兒子有些心不在焉。“小飛啊，媽知道你忙，又要搞科研，又要去健身房上班，千萬別累著了。要是哈爾濱那邊有事忙的話，你就早點回哈爾濱，不用一直在家陪著我。”


  小飛也沒有多解釋什麽，“媽，確實有個試驗這兩天要做一下，等忙完了這兩天，我再回來陪你。”可不是有個試驗嗎！無痛無創取狗寶試驗。


  臨出發前，母親問小飛，“小飛，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看你有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打電話發短信。”


  小飛也沒隱瞞，“是的，媽，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名叫林芷菁，今年23歲，是在健身房認識的，她是一個藥企的財務主管，是健身房的健身教練，也是股東之一。她……”


  小飛正說到一半，母親突然插話問道：“那姑娘發育的怎麽樣？”


  小飛一下子被母親問懵了，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好不容易擠出來幾個字：“相當好”。


  “那就好，這樣好生孩子，”母親滿意地笑了。


  小飛差點噴血，沒想到老媽還有這要求，“媽，人家是健身教練，身材能不好嗎？”


  “有照片嗎？”母親繼續問道。


  “有，”小飛打開手機相冊，選了一張照片給母親看。


  “這孩子，別整些明星照片糊弄我，我還沒老糊塗呢！”


  “親媽呀，這就是她本人，沒濾鏡，沒P圖。”


  小飛母親難以置信地擦擦眼睛，又仔細看看照片，“真的呀，你這孩子，太有福氣了，這姑娘比那些女明星可漂亮多了。”


  “媽，我去健身房就認識了她，三個月後我們確定了關係。出於工作上的原因，我倆的情況一直沒有對外宣布，而且我本來想等時機成熟時再跟您說。她條件特別好，我得努力創造一個美好生活，這樣才對得起人家，也對得起咱們自己。”


  母親聽了很高興，“好啊小飛，等時機成熟了，有時間帶回家來做客。”


  小飛當然希望那天早日到來，答應了下來，他心裏無數次幻想著母親見到林芷菁大美女時那歡喜的表情。其實小飛心裏還是隱隱的不安，因為林芷菁一直沒有提起她的父母，以及父母對自己的態度，這就是說林芷菁的父母可能還不知道小飛的事。雖然兩個人如膠似漆，打得火熱，但是沒有長輩祝福的愛情可不容易開花結果。


  小飛覺得自己的條件還不夠好，也沒有急於見家長。目前除了參場，小飛可以公開穩定的收入就隻有大學和健身房的工作，其他收入純屬運氣，不穩定，都不好示人，這些收入隻能短期賺點快錢，難以長久穩定創造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