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九九八十一，真經藏於心
說是關注登山，實際上李不言幾人還是蠻無聊的。
畢竟值得關注的隻有那麽幾個人。
甚至說，沒有一個值得關注的。
在李不言看來，登神長階一點都不難，隻要能夠牢記目標，決心，從容三大原則，就能排除大多數障礙。
當然，如果這個目標如果不是求道長生，是心懷不軌的話，那還是蠻難的。
時間過去一個半時辰，曾經領頭的莽撞大漢已經被淘汰，登神長階上的隊伍也變的有趣起來。
距離最後一百級石階最近的是後發先製的鳩摩智，之後也不是段譽，而是陳子平與跟隨在他身後的農戶子弟。
隻是原本那幾十個農戶子弟，如今依舊留在陳子平身後的，就隻有區區四人了。
再往後，則是灰袍老僧與虛竹。
那虛竹一心青燈古佛，人又踏實，到也暗合了李不言設置登神長階的本意，反而比許多人走的都要輕鬆。
而在虛竹之後，便是登山的第二梯隊，很多江湖中知名的高手都在二千四百階附近的位置。
到了這個位置，正心印的效果已經極強，而登山者也已經消耗了大量心力，很難抵抗正心印叩問己心的效果。
在這第二梯隊上，最顯眼的就是段譽，尚德太監兩人。
這兩人都是身負神功，卻各有不同的際遇。
段譽求神仙姐姐而不得，尚德太監則不知所求為何。
前者在問心劍印的影響下，抽絲剝繭的明悟本心，沉淪在是愛情還是仰慕的哲學問題中。
後者就厲害了，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做什麽？
尚德太監自幼入宮，一生所為便是服侍皇帝，從未有自己的理想。
如今在正心劍印的影響下，拷問本心，竟不知一生所為何求。
這兩人或哭或笑，或是茫然無措，活像一個顏藝大師。
旁人就算不知道他們具體經曆了什麽，可也知道兩人已經深陷在登神長階的考驗之中。
在第二梯隊後，是長長的一段空白，第三梯隊停留在三清殿前的廣場，注定是一群與仙路無緣的淘汰者。
“要開始了。”
李不言突然開口道。
一旁的三人同時精神起來，目光投向走在最前麵的鳩摩智。
最後的九九八十一級石階。
鳩摩智便停在了此處。
實話實說，走到這裏，已經完全耗盡了鳩摩智的體力，在不使用內力的情況下，以意誌抵抗幻術，以凡軀抵抗重力的壓製攀登石階，走完兩千九百級，絕非常人可為。
但這最後的九九八十一級石階又有不同。
這九九八十一級石階，是登神長階煉心的關鍵。
站在這九九八十一級石階前，目力強大者已經可以看清太極廣場前門樓柱上的兩行字。
眾生平等，友愛善人。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是什麽意思呢？
鳩摩智低頭思考，目光停留在腳下的石階上。
鳩摩智相信這登神長階上經曆的一切，都是有其意義的。
自己追求武道的極致，初心始終不變，成佛，是為武道，成魔，亦是為了武道。
這便是目標，便是決心。
有此兩寶，登神長階上的正心劍印非但沒有成為鳩摩智的阻力，反而為其提供了一絲助力。
眾生平等，這是佛家思想，鳩摩智佛理精深，自無不懂。
雖然與李不言想要表達的意思可能不太一樣，但這並不妨礙鳩摩智解讀下去。
友愛善人，而非友愛世人，這一點倒是與佛法有所不同。
鳩摩智想到了死在華山腳下的四大惡人。
他們顯然不屬於善人，所以當時李不言無論如何都要劍斬段延慶。
鳩摩智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
但後一句，又讓鳩摩智感覺到十分迷茫。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如果萬物都是虛幻，萬事皆可作為，那段延慶又有什麽錯呢？
如果萬事皆允，那我鳩摩智巧取豪奪神功秘籍，豈不是也理所應當？
鳩摩智抬起頭，目光正好對上了注視著自己的李不言。
隻一個對視，鳩摩智就感覺心神為之所奪，立刻身不由己起來。
似乎是一刹那，又似乎過了無數春秋，鳩摩智才感覺身體的控製權重新回來。
鳩摩智扭頭看去，身後的人還在原地，似乎時間真的隻過了一息。
但李不言那一眼，卻讓鳩摩智好似經曆了一番輪回，明白了什麽叫做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是被開了小灶麽？
鳩摩智不敢多想。
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察覺到李不言的深不可測。
這已經不僅僅是武功上的差距了，這完全是境界上的差距。
就好像是一個學理科的碰到一個學哲學的。
人家玩的意識流，你根本理解不了。
而實際上，李不言隻是研究了一下逍遙穀石筍石刻與靈鷲宮壁刻帶人進入幻境的方式，破解這個並不難，對李不言來說甚至是輕而易舉。
這就是精神力龐大的好處。
這兩處石刻，本就是為了傳承，一切術法道皆在其中，全看後來人領悟多少。
而李不言，顯然就是領悟的夠多，甚至能夠推陳出新的那一個。
鳩摩智知道自己該走最後一段路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李不言似乎給自己開了小灶，但這最後一段路，還是必須要走的。
而李不言給鳩摩智開小灶，也不算破壞公平，因為鳩摩智作為吐蕃國師，是密宗領袖，本就不可能投入他派。
倒是在李不言的設想中，作為引導諸天世界的幕後門派（組織）逍遙派，倒是可以在天龍世界留一個如鳩摩智這般醉心武道之人。
畢竟說到引領武道開拓前路，天龍三主角都不如鳩摩智這個一心向武之人可靠。
所以，來吧，就看鳩摩智到底能不能踏過最後這九九八十一級石階了。
鳩摩智如朝聖一般，踏上了最後的九九八十一級石階，一踏足，鳩摩智便感覺到天地變色，末日降臨。
穹頂烏雲如龍卷，四野黑風走石沙。
百丈巨人跨山川，追星逐月斬窮奇。
好一副上古先賢披荊斬棘的畫卷。
李不言以自己了解的神話故事，模擬了洪荒初開時，人族艱難求存的經曆，並在其中添加了一丟丟的佐料。
名為逍遙子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