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李不言讓無崖子以迷魂之法攻擊自己。


  關於意念之力,李不言也非是一點不懂。


  它的叫法有很多,意念之力,精神力量,或者心靈之力。


  但歸結到底,都屬於精氣神三者中的精之力。


  隨著修為越深,見識越廣,李不言對精之一道的理解已經變得更加透徹。


  這個精氣神中的精,既指個體的精神心靈之力,也是天地中冥冥之力。


  所謂精氣神和一,不僅要與心合,與身合,更要與天地合。


  這便是天人合一之境。


  李不言沒有抵達天人合一之境,無崖子也沒有。


  可當無崖子以迷魂之法攻擊李不言的時候,冥冥中隻見一柄神劍襲來,頓時便感覺神誌恍惚,迷魂之法是無論如何都施展不下去了。


  “不行,掌門的心靈猶如利劍,銳利鋒芒,萬邪不侵,以我的修為強行施展迷魂之法隻會反傷己身。”


  這還是無崖子第一次見到特征如此明顯的心靈力量。


  當初和李秋水一起收集天下武功時,這類迷魂之法無崖子也是嚐試過的。


  大多數人的心靈都是虛無縹緲猶如雲氣一般,一攪就散,可以隨意揉捏。


  就算到了接近李秋水這個級數,頂多也就是像個橡皮泥,隻要力道足夠,還是能夠揉捏的。


  可李不言的心靈之力就太可怕了,居然形成了猶如實質的寶劍。


  無崖子甚至還沒有觸碰到李不言的心靈之力,就被那寶劍之外的劍氣所傷。


  李不言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很好,我大概有些明白了,師兄還有其他類似的手段麽?”


  李不言沒有親身體驗過迷魂大法這一類的攻擊,十分缺乏實感。


  無崖子的攻擊雖然沒有奏效,卻也讓李不言有了一些不同的體會。


  可隻是這樣並不能滿足李不言,李不言還想要更多。


  “那就請師弟放鬆心神,盡量想些快樂的事情。”


  無崖子說道,“接下來這門功夫主要是通過聲音,氣場來調動目標的情緒,目標心神不定,意誌渙散時效果最佳。”


  “自然,師兄盡管放心,這次我一定好好配合。”


  說罷,李不言開始放空,腦中回憶起與木婉清生活的點點滴滴。


  特別是在逍遙穀生活的那段時間,木婉清真的一點都不像一個江湖兒女。


  除了不懂什麽女紅廚藝之外,完全是一副賢妻的模樣。


  乖巧聽話,欲拒還迎,唯有一字可以形容:妙!

  就在李不言回憶時,耳邊也傳來了一些魚蟲花鳥的聲音。


  這都是無崖子發出的聲音。


  直接以語言勾動心神,痕跡過於明顯,便落了下乘。


  以這種環境之聲將人代入某種情景,便是潤物細無聲了。


  若是趁人心神不備時動用這番手段,倒也確實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但對李不言而言,這種技術的幻術還是太低級了,就算刻意放鬆了心神也無法撼動李不言分毫。


  李不言隻能主動配合無崖子的幻術,分出一縷心神來進入無崖子想要布置的幻覺。


  某個時候,李不言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去,一個山穀出現在了李不言眼前。


  此時李不言一身白袍,坐在石凳上飲酒執琴。


  而在不遠處的池邊,木婉清一身宮裝,翩然舞劍。


  兩人時不時便四目相對,眼中有濃情萬眾。


  一曲舞罷,木婉清飛身而來,撲入李不言懷中。


  “言哥。”


  “婉兒。”


  “你我共飲?”


  “共飲!”


  李不言沒想到無崖子這麽靠不住,用的都是什麽幻術啊!


  幸虧自己是分了一縷心神去體驗,否則怕是要丟臉了。


  即使如此,李不言主意識隻是旁觀,也察覺到了這幻術的厲李不言察覺到不對,眉頭一皺。


  本就心神沉與識海,當真是手比腦快,太虛劍意當即橫掃而出。


  一條白練破界青,萬裏河山盡低頭。


  害,心裏更有一團邪火在不斷燃燒。


  好像在引誘自己做些什麽。


  無崖子不知道李不言分了一縷心神體驗幻術,還當此法無效,正不斷加大著出力。


  突然一道無形無色的劍意就好似跨越了時空間一般劈向了自己。


  無崖子的意念遠不如李不言強大,又是倉促抵擋,當即就被一劍斬的大腦嗡嗡作響,感覺頭暈目眩,天地倒懸。


  “哇!”


  好端端坐著的無崖子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始作俑者的李不言已經飛身來到無崖子背後,雙掌抵住無崖子後背,為無崖子療傷。


  “是師弟魯莽了,師兄感覺如何?”


  “感覺不太好,這就是掌門的太虛劍意麽?”


  “算是吧。”李不言苦笑道。


  “果然了得,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李不言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在李不言的設想中,太虛劍意才不是如此粗淺之物。


  無崖子神態萎靡,氣色也不太好,因為太虛劍意斬的是無崖子的意念。


  精神上的傷勢根本不是一般手段可以治療的。


  好在李不言手段並不一般。


  坐忘經本也是淬煉意念的功法。


  若是意念力量不夠,也無法很好的控製真氣罩對吧。


  為無崖子穩住傷勢,拔除了殘留的太虛劍意,李不言知道今天已經不可能繼續實驗了。


  讓人把無崖子送回去休息,李不言回到了太虛殿。


  本是想著去研究一下自己剛剛體會過的幻術,可腳步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木婉清的房間。


  兩人發乎於情,止乎於那啥半禮,至今還是分開睡的。


  閨房中,木婉清在學女紅。


  她手上是一套雪白的袍子,隻初具其形,距離完成還所差甚遠。


  李不言一看到木婉清,就感覺腹部有一團邪火在燒。


  都怪無崖子,給李不言搞的都不純潔了,那一劍挨的不虧。


  李不言將邪火壓住,從背後緩緩摟住了木婉清。


  “婉兒在繡什麽?”


  木婉清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李不言更加方便,說道:

  “來年開山大典,言哥總要換一身合適的衣服。”


  “婉兒親手繡的衣服必然好看,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木婉清有些臉紅,咬著嘴唇說道:“那你就不要亂動了啊。”


  “也不差這一日半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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