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萬事皆為虛，萬事皆可允
隻因不願傷人，李不言被一群黃杉女子在靈鷲宮中困了整整一個時辰。
絕不是李不言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最後，作為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李不言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天山童姥硬塞的梅蘭竹菊四婢。
四個小姑娘清秀絕倫，留在身邊就是光看那也是極好的。
李不言一開始不願意收下四婢，全然是因為她們是天山童姥的人。
雖然自己不怕什麽，可留四雙眼睛在身邊，隨時會向天山童姥傳遞消息，誰也不樂意啊。
可形式比人強，李不言出不去靈鷲宮，恰好四婢又給了台階出麵為李不言解釋，這才讓眾多黃杉女子退下。
硬著頭皮接受了四婢，再要翻臉不認人，那李不言就做不出來了。
也虧了是梅蘭竹菊四婢，換成別人，李不言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梅蘭竹菊四婢武功高強，可心性卻十分單純，在原著中又成長了幾年都會因為哈大霸可怖的神情而方寸大失，跟不用說是現在了。
留下這四個人，除了身邊多了些眼線，對李不言也無甚影響。
李不言甚至還可以利用四婢，傳遞一些能夠提高好感度的事情來讓天山童姥知曉。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還是人情世故啊。
李不言的驢不知去了哪兒，還好靈鷲宮財大氣粗，四婢自帶豪車。
不到萬不得已，李不言是不願意騎馬的，因為磕屁股。
躺在豪華馬車裏就很好。
李不言一點也不像一個道士。
梅蘭竹菊四婢發現李不言根本沒有什麽道士的禁忌。
既不是全真，也不是正一。
不忌葷腥，也吃牛肉。
竹劍心直口快，便問李不言：“道士不是不能吃牛肉麽？”
李不言是個假道士，平時哪裏會留意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
道藏裏也沒寫啊。
可既然竹劍問了，李不言還是要給一個答案的。
不是為了解釋，還是為了豐滿純陽道統的形象。
“誰與你說我是普通道士了？”
“哦？我倒是知道道士分全真與正一，可不論那一派道士應該都不能吃牛肉吧？”
四婢中蘭劍是讀書最多的，也是最能分辨兩者區別的。
李不言既要開口胡扯，心底自然早有算盤。
聞言即不慌不忙的飲一口酒，懶洋洋的將身子靠進車廂座位裏。
“孤陋寡聞，本掌門傳承前朝純陽真人，修的卻是逍遙道。
逍遙之意，海闊天高，任意遨遊。
逍遙之道，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若是在藍星，李不言比不能這麽講。
作為廣為人知的刺客信條，萬事皆虛，萬事皆允早已經被賦予了特定的含義。
可在天龍八部世界，這八個字就隻有其字麵意思罷了。
即任何事物都是虛妄，任何事都被允許。
但這個解釋卻又不是李不言想讓四婢理解的。
真這麽理解，李不言不就成了混亂中立了麽？
明明道爺是守序陣營的。
所以李不言還要繼續引申一下這八個字的意思。
“所謂萬事皆虛，是說太極未開，陰陽未分，世間萬物，既虛又真；
著眼虛妄，一應成空，恪守本心，萬物存真。”
蘭劍歪著腦袋思考道：“這是說心誌堅定，不為外物所移者，能夠看破事物的真實情況，明白它最原本的道理；
而被虛幻假象所迷者，不論追求為何，都不過是夢幻泡影？”
李不言高深莫測的一笑，管你到底怎麽理解，道爺隻要說些高大上的話就好了。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自己手上。
“所謂萬事皆允，即萬事皆有可能，即在真實虛妄之間，即為因結果，具歸己身。”
蘭劍發現這兩句話並不應該分開理解，而是必須結合上下文做閱讀理解。
可越是理解，蘭劍才發現其中的道理越是深奧。
表麵上這似乎在說任何事情都是虛幻，都可以去做，但實際上，卻似在規範個人的行為。
事若虛幻，自可任意而為。
事若虛幻，自然無需作為。
隻有結合李不言的解言，蘭劍才能勉強理解其中一分道理，卻也被這八個字搞的思維混亂。
至於李不言，當然是沒安好心了。
咱守序陣營的人就不能放嘴炮了麽？
不就是胡說八道了一番模棱兩可的話嘛，難道這也不行？
另外三劍不如蘭劍這般對玄之又玄的東西感興趣，但也聽的暈暈乎乎，不明覺厲。
[某年某月某時，公子言其道，曰我道純陽，逍遙天海，其道真意：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婢子不明其意，但覺玄之又玄……]
李不言探過腦袋看竹劍當麵給天山童姥寫小紙條，指著玄之又玄後麵說道：“這裏要加一句不明覺厲。”
竹劍沒好氣的瞪了李不言一眼，“公子又來偷看。”
“看你文采不行，替你潤色兩句，你這丫頭不知感激也就罷了，這是和你家公子說話的態度麽？”
叫公子是李不言要求的，總比叫道長或者主人要好吧。
李不言雖然創立了純陽教，但可沒打算做一個道士。
修仙問道之人，當為修士。
再說了，老穿破軍道袍也不是個事啊，偶爾也得換個衣服嘛。
此時李不言穿的就是一身開襟黑袍，配上一把折扇，正應了一句公子世無雙。
馬車是一路往無量山去的，四婢隻曉得李不言說去無量山回收本門秘籍，關於更加具體的內容，卻是不清楚了。
有了四婢帶路，李不言這次並未迷失方向，自天山至無量山雖遠，路上卻也沒有生出什麽波折來。
等到了無量山，李不言體內的玄冰真氣已將檀中穴的冰城化作了雪山。
不但氣勢更加宏偉，而且與華山五峰頗有一些相似。
這是李不言對冰心訣的掌握更高了。
經脈受損讓李不言無法修煉，可巧合之下搭接而成的天地之橋，卻能讓上中下三處丹田的真氣互相交融。
三者合一無分彼此，威力更是大大增強。
至此，再以三種真氣之名來稱呼已經不合適了。
李不言暫時沒有想到什麽合適的名字，便姑且將之稱為紫晶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