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創劍
“近幾日，城裏來了一個遊方道士。
那道士看起來二十出頭，生就一副仙人之姿。
腰間懸著一個紅色葫蘆，那可了不得。
一口黑酒入喉，多重的內傷都能給你救回來。
我親眼看見王寡婦的相好遭人一頓毒打，血是不要錢似的一口口往外吐。
那道士就倒了一小杯黑酒，你猜怎麽著，就這一杯酒入嘴，不出盞茶功法，那人的傷勢立刻就好了。”
“我與你說，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最近咱們洛陽城來了一個神仙似的人物。
那仙師手中一九陽葫蘆，有活死人生白骨之效。
我親眼看見二狗子那腿本是要不成了，就這麽二兩黑酒，二狗子當場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那走路起風，竟比斷腿前還快了三分。”
茶樓酒肆本就是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
即是打聽消息之處，也是散播謠言的好去處。
李不言隻是用謫仙酒救了幾個可憐人，沒幾日功夫就被傳的神乎其神了。
謠言在茶樓酒肆中醞釀，向著城市周邊輻射。
而謠言的主人公則帶著令狐衝與嶽靈珊悄悄出了城。
綠竹巷裏該有一場戲，在上演之前還需要和令狐衝嶽靈珊兩人排練一番。
剛完成排練的令狐衝癱在綠草地上，帶著疑惑問道：“小師叔，這辦法真的有用麽？”
“那就要看你們演的好不好了。”
李不言麵帶自信，手裏捏著一顆黑乎乎的珠子。
“小師叔，你是不是真的得到純陽真人的傳承了啊？”
嶽靈珊也十分好奇，自從下了山，小師叔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總是能拿出稀奇古怪的東西來。
懷裏的寶貝左輪手槍就不說了，那日見到李不言穿的道士服，嶽靈珊都差點不認識李不言了。
僅僅是換了一套衣服和把泡麵頭紮成了馬尾，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呢。
更不要說現在李不言手上的那個黑色珠子了。
那珠子在李不言的控製下不僅可以滿天亂飛，還能卷起巨大的黑霧，簡直比魔教還要魔教。
除了得到純陽真人的傳承，嶽靈珊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來了。
“哪有什麽純陽真人的傳承，都是我瞎編的。”李不言苦笑一聲。
沒想到這謊言還沒騙到別人，嶽靈珊就一副我信了的模樣。
“可是小師叔明明有劍飛驚天那樣的絕招。”嶽靈珊嘀咕道。
劍飛驚天就是李不言擊殺獨眼光頭的招式，那一劍的風情不但嶽靈珊念念不忘，令狐衝也同樣眼饞的很。
可惜就算李不言告訴了兩人這一招的要領，兩人也使不出來。
內力不夠精純深厚是一方麵，無法精氣神合一凝聚劍意也十分關鍵。
照著劇本演練幾遍，等到大家都熟悉的差不多了，李不言才和兩人分頭入城。
前次入城令狐衝與嶽靈珊並未暴露，隻有高根明擺明了旗號。
雖然因為李不言這個假道士的存在讓人忽略了華山弟子入洛陽的情報。
但也有不少人知道高根明在洛陽的行動。
表麵上高根明打著華山派準備在洛陽成立辦事處的名號，一麵聯絡洛陽城中的各方勢力，一麵打理著將來做酒樓生意的關節。
各方勢力見華山派隻打算在洛陽城搞個營生，立個駐點，倒也不願冒著開罪華山派的風險強行阻止。
這又不是什麽玄幻世界，資源爭奪無比慘烈。
僅是多一家酒樓營生，並不會對洛陽地頭蛇們的利益有多少影響。
而這次令狐衝和嶽靈珊擺明車馬入城，一是作為華山派先鋒，二則也是一種表態。
要知道大弟子一般都是下任掌門候選，對外界而言，令狐衝在華山派的地位與太子無異。
有令狐衝出麵做保，也等於是華山派的態度。
至於李不言，自然是隱藏身份繼續扮演遊方道士。
為了這個計劃，李不言甚至向華山去了一封信，如今就等嶽不群帶著華山派人馬來踏青了。
而在嶽不群到來之前，李不言還要繼續維持洛陽城傳言的熱度，同時炒作隱藏在洛陽城中的邪祟。
道士嘛，不驅邪算什麽道士。
坐在洛水旁，李不言不斷在心中完善自己的計劃，考慮各種可能出現的變數。
其中最危險的階段莫過於鎮邪了。
黑色珠子冒出的黑霧是“邪祟”本體，但它畢竟隻是一個障眼法。
如果有劇本以外的人插手，很可能會破壞這場演出。
所以華山派眾人的存在就格外重要了。
而另一方麵，李不言冒充的是純陽真人呂洞賓的後代傳人，在武功路上必定要有自己的特征。
要是一個呂祖傳人卻用華山劍法，雖然也不是不能解釋，但終歸缺乏信服力。
因此自從製定了這個計劃之後，李不言一直在考慮自創劍法。
不必完全摒棄華山劍法的特征，但必須要突出呂祖傳承的獨特。
北冥劍氣？
天道劍勢?
李不言都不會。
我純陽宮太虛劍意天下無敵！
這個可以會。
劍意這東西在笑傲江湖世界中是李不言獨一家的。
不管正版的太虛劍意如何，先套個皮上去再說。
李不言有無上心法煉成的真氣，也能發揮出太虛劍意的幾分威力。
而且就算裝嗶放大把真氣耗光了也不用擔心，咱還有內力撐著，保證讓人看不出虛實。
得想幾個靠譜的招式。
李不言皺起了眉頭。
劍飛驚天算是李不言獨創的一招殺手鐧，招式就像百步飛劍一樣。
但這是殺招，不能作為常規招式來看。
除此之外，李不言會的就隻有華山派劍法了。
果然還是要在破山八刀中尋找思路麽？
李不言取出破山八刀的刀譜，再次翻閱起來。
內容其實早就記載腦海裏了，可翻書是不一樣的。
看著刀譜上一個個人形的動作，李不言腦中的念頭也越來越清晰。
華山派各種劍招在腦海裏一一演練，最後融合成一個與李不言完全相同人影。
人影揮劍，招式意境漸漸脫離華山劍法的影子，逐漸向著未知轉變。
最先出現的是連環三劍。
初時劍法中還能看到奪命連環三仙劍，太嶽三清峰等招式的影子，可隨著人影不斷演練，這些招式的影子逐漸消失了。
在李不言的意識海中，唯有一個凝實的人影不斷舞動長劍。
那一柄古塵君子劍在空中畫出一道又一道優美的弧線。
一式三劍，一劍三環，三環套月。
這一招劍法既有奪命連環三仙劍的決烈，亦有道家玄之又玄的奧妙。
緊接著，完成了三環套月的人影劍勢一變，劍鋒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奇妙的弧度。
好似開分了天地，劍勢無窮無盡。
然而這一劍推演未半，人影便轟然崩碎。
現實中，閉目冥想的李不言睜開眼睛，沒有為第二招推演失敗而感到懊惱。
這是因為自身底蘊不足，空有劍理卻根基不穩的李不言無法將這一招的精妙處推演出來。
唯有廣博見聞，厚鑄根基，才能繼續這門劍法。
“既取純陽之名，那這套劍法便叫天道劍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