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任
第二天一大早，李不言早早的就出門了。
臨時傳功長老上任的第一天，可不能遲到了。
不過走到一個岔路口，李不言竟一時想不起試劍坪是走那條路了。
“應該是這邊吧。”
李不言隨便選了一條路。
試劍坪上，華山派弟子早就已經集合完畢。
本來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嶽不群或者寧中則來指導大家練功的。
可現在李不言接了這個差事，嶽不群和寧中則自然就不會出現了。
當然，實際上這兩夫妻還是悄咪咪的躲在一旁，想看看李不言的表現如何。
兩人對李不言的教學能力還是有信心的，這從嶽靈珊的劍法日益精進就能看出來了。
可一下子麵對二十來號人那就不好說了。
這二十幾號人並非全是華山派的正式弟子，除了被嶽不群收入門下的幾位，寧中則也收了六個女弟子，剩下的就都是打雜弟子了。
打雜弟子基本來自華山周邊百姓人家，同樣可以練習華山劍法與華山心法，但卻沒有師父指點，平日裏也要負責門派中各種雜事。
李不言沒有當過老師，麵對下方二十多雙眼睛，心裏還是有些沒底的。
“拜見師叔。”
見到李不言出現，二十幾號人齊聲行禮。
“免禮。”
李不言將所有人的神情掃入眼底，多數人都帶著期待，畢竟華山派廟小，李不言的傳說在親傳弟子中早已經傳開。
隻是能夠像令狐衝和嶽靈珊這樣和李不言交往的人並不存在罷了。
也有一些人麵帶疑惑，那些打雜弟子並不知曉李不言的本事，隻看李不言那比令狐衝還小的外貌，心裏自然沒底。
李不言清了清喉嚨，氣沉丹田道：“從今日起，我便是你們的劍術習教，在我的課上，沒有親傳弟子和打雜弟子之分，有任何疑問當場提出，明白了麽？”
全場靜默無聲，但從弟子們的表情上看，打雜弟子的心情還是比較喜悅的。
畢竟打雜弟子原本是沒有資格提問的。
他們隻能靠自己悟。
“都是聾子麽？”李不言又大聲問道。
眾人這會懂事了，齊聲回答道：“回稟師叔，弟子明白了！”
“很好，現在先看我演練一遍華山劍法。”
華山劍法既是華山派諸多劍法的統稱，又是華山派入門劍法的名稱，不過李不言不會旁的劍法，這自然就是人手一部的華山入門劍法了。
華山劍法自第一招“蒼鬆迎客”開始，又到“白雲出岫”，“白虹貫日”，“清風送爽”，“天紳倒懸”，再到最後的“有鳳來儀”，“詩劍會友”攏共三十六招劍法，本已經被眾弟子記的滾瓜爛熟。
可如今李不言舞完一套劍法，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把華山劍法給忘光了。
好吧，開過小灶的令狐衝和嶽靈珊不算。
“師叔，華山劍法不是這樣的。”
嶽不群的三弟子梁發是個老實人，也不管有沒有其他人在旁，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一旁的施戴子連忙拉了梁發一下，小聲提醒道：“三師兄別亂說。”
“無妨。”
李不言並不生氣，在場眾人除了心懷不軌的糟老頭子勞德諾，其他人不論天賦如何，都是心向華山的。
“這套華山劍法與書籍上記載的確實有所不同，但這正是我要告訴你們的道理。”
李不言點了嶽靈珊的名，“靈珊，你來說說從這套劍法中看出了什麽？”
嶽靈珊平日裏老跟在李不言的後麵，也得到了李不言不少的指點，在其他同門師兄還滿頭大霧的時候，小小的嶽靈珊就領會了李不言的意圖。
“師叔是想告訴我們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對不對？”
“沒錯，正是如此。”李不言點了點頭，開始繞著眾弟子的方陣開始踱步，“五指有長短，人亦同，同樣的劍法由不同的人施展出來，效果也大不相同，為何？”
“因為功力高。”老實人梁發又一次搶答。
拜師嶽不群門下，這群華山弟子自然都是氣宗理念的繼承者。
麵對同樣的劍法，為什麽更厲害這種問題，不用想就會得出因為人家內力深厚這樣的答案。
“非也非也。”李不言搖了搖頭，“我便是不用分毫內力，你覺得就能贏過我了麽？”
梁發臉漲的通紅，半晌才低聲道：“不能。”
“這就是了，你學的是我們祖師爺創立華山派以來流傳下的劍譜，隻得其形，不得其意，又如何能夠融會貫通？
你們很多人平時演練時都能把一套華山劍法使的圓轉如意，可為何一到臨戰時就手忙腳亂，毫無章法？”
麵對這個問題，幾個親傳弟子立刻思考了起來，而那些打雜弟子雖然心中有話，卻礙於曾經的習慣不敢開口。
不多時，陸大有率先開口回答：“因為我們缺少實戰經驗。”
“是，卻也不是。”李不言說道，“所謂實戰經驗，即是臨敵應變之能，何為臨敵應變？”
“見招拆招？”施戴子試探著回答道。
“沒錯，見招拆招。”
直到此時，李不言的教學才正式進入正題，“所謂見招拆招，首先你便需要知道對手的招數，然後從自己學到的招式中選出合適的招式來應對，可如果敵人的招式和平時演練的不同呢？”
李不言話說一半，突然出劍，一招“清風送爽”刺向梁發。
梁發連忙拔劍，腦中閃過十數個應對“清風送爽”的招式，可定睛一看，李不言那一劍“清風送爽”化做數十道寒星，卻是和平日師兄弟拆招時完全不同。
這一恍惚，梁發就不知道該怎麽破解了，隻好舉起佩劍胡亂揮舞，完全看不出一點華山劍法的章法。
誰料梁發就是這麽一通亂揮，卻偏偏擋下了所有的寒星，頓時另所有弟子都另眼相看起來。
在場隻有令狐衝與嶽靈珊，還有當事人梁發明白一切，梁發更是杵在原地，恨不得扣個地洞鑽進去。
“拘泥招式，臨敵機變不足，若是修為高深也就罷了，就你們這水平，隨便來上兩個江湖廝殺的漢子，也要被亂拳打死了。”
這些華山弟子即使在劇情開始後也不過是一群庸手，更何況如今距離劇情開始少說也有七八年的時間。
少了這近十年的修為和曆練，李不言的話也不算誇張，確實是菜嘛。
一眾弟子被說的麵紅耳赤，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眾弟子中除了令狐衝和帶藝投師的勞德諾，梁發的本領也算高強。
可就連梁發都無地自容了，其他人哪裏還敢得意。
“好了，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那麽解決問題便是。”
李不言回到弟子方陣之前，目視眾人道：“現在所有人以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演練一遍華山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