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醉狂
你看這素材不就來了麽？
李不言肯定不能拒絕令狐衝的比劍邀請。
自從和令狐衝混熟之後，令狐衝得到李不言的指點，劍法大有長進，再不是當初能夠被李不言輕易拿下的少年了。
“勝者獨吞，敗者食塵，師侄好大的胃口。”李不言笑著說道。
“小師叔可是怕輸了丟人？”令狐衝大言不慚的說道。
“很好，希望你能在我手中撐過十招。”李不言輕笑一聲，“出招吧。”
坐而論劍，這是李不言和令狐衝經常進行的遊戲，雖然令狐衝輸多勝少，卻每每信心十足。
這次又是一指點來，隱約可以看到其中“詩劍會友”的痕跡。
短短數月，令狐衝就完全擯棄了原本那毫無靈魂的華山劍法，變得靈動了許多。
李不言也不甘示弱，同樣回了一指，目標直指令狐衝手腕神門穴。
“小師叔你這招式我早就看破了！”
令狐衝手腕一轉，指劍刺向李不言前臂，迫使李不言回招防守。
“你還差的遠呢。”
李不言麵帶微笑，不疾不徐，等到令狐衝招式過半這才悠悠變招。
隻見李不言手臂打了一個圈，指劍又指向了神門穴，若非令狐衝反應迅速，這才兩招就要被拿下了。
“小師叔的劍法又進步了。”
令狐衝一甩手臂，指劍連點數下把李不言的攻勢完全封死。
李不言招招指向神門穴，沒有半點改變心意的意思，倒是讓令狐衝應對的許多。
提前知道對手的目標，那還應對不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眨眼間兩人就互拆了二三十招，令狐衝的額頭已經漸漸滲出了汗水。
之前僥幸贏過李不言幾次，同樣是因為李不言每一劍都衝著神門穴而去。
中了幾次招之後，學乖了的令狐衝就利用李不言必攻神門穴的機會反製了幾次。
但令狐衝也是一次比一次贏的困難，並且從未將此當成真正的勝利。
聰慧如令狐衝，早就看出來李不言這是在自創一門劍法。
想想一開始李不言變化了百多種招式來攻神門穴，可如今卻已經化繁為簡到了三十多招，也該明白這門劍法正在不斷完善中。
又過了十多招，李不言的招式就開始重複了，可令狐衝依舊沒有辦法壓製李不言。
兩人年紀相仿，李不言還要更小一些，掌握的劍法也都隻有華山劍法，此刻比拚的看似招式，實則是劍道天賦。
誰對劍道的理解更深，誰獲勝的可能就越大。
嶽靈珊在一旁早就看的頭暈眼花了。
自從跟了小師叔，連大師兄都變得這麽厲害了呢。
終於，李不言似是觸發了神經刀，出乎意料的一指點中令狐衝神門穴，贏下了這場比試。
令狐衝雖然不甘心，但也輸的服氣，“小師叔這一招真是精妙絕倫，令狐衝甘拜下風啦。”
李不言心情也很好，這一劍是靈光一閃，非是預想中的劍招，效果卻出奇的不錯。
“閑話少說，飲酒！”
李不言沒有私吞猴兒酒的意思，雖然這貨真價實的猴兒酒可遇不可求，但世間尚有比口舌之欲更重要的東西。
兩人各自又飲了三杯，李不言便把猴兒酒收了起來。
“小師叔怎麽不，嗝，不喝了。”令狐衝打著酒嗝，醉眼朦朧的問道。
“不嫩再喝了，這玩意上頭。”
李不言比令狐衝清醒一些，隨手解了頭繩係住葫蘆掛在腰上，拍拍令狐衝肩膀說道：“走，哥倆去兜兜風。”
“好兄弟，我們走！”
令狐衝勾著李不言的肩膀，兩人搖搖晃晃的出了李不言廂房的院子。
“小師叔，你的劍忘了！”
嶽靈珊抱著李不言的佩劍，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猴兒酒是真的上頭，這玩意雖然是果酒，卻是地道的純釀，後勁極強，等閑酒中豪傑都撐不過三杯。
令狐衝和李不言一口氣就喝了三杯，結果可想而知。
哪怕李不言初時還算清醒，可等到酒勁完全上來，也就成了個醉鬼。
不是，醉鬼是令狐衝，李不言在氣質這塊拿捏的極穩，他醉了得叫酒中仙。
兩人勾肩搭背大搖大擺的走在門派內，把一群小老弟都給看傻了。
果然是華山大師兄，連死宅小師叔都被勾搭上了。
也就是嶽不群和寧中則下山行俠仗義去了，不然令狐衝少不得又是一頓好打。
護國現在嶽不群不在家，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令狐衝醉醺醺的和李不言吹著牛嗶，兩人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思過崖。
“這裏就是思過崖了，弟子早年犯了門規，師父就罰我來這思過崖麵壁。”
李不言來了華山大半年，這還是第一次知道思過崖在什麽地方。
一則華山派也沒指路標寫明思過崖在哪裏，二則李不言也不好無緣無故打聽是吧。
今天被令狐衝帶到了思過崖，到算是個意外之喜了。
“好地方，思過崖，這名字一聽就是幹大事的地方！”
李不言醉了酒，性格中肆意妄為的部分被放大，口出狂言道：“待我創出神功，就刻滿這麵石壁，叫後來人觀仰！”
“小師叔不如先把華山劍法刻上，這樣師父下次責罰弟子時也好有事可做。”
令狐衝也不嫌事大的起哄道。
李不言聞言心中頓生豪情萬丈，“靈珊取我寶劍來！”
嶽靈珊看著李不言眼冒星星，喝醉酒的小師叔也好帥啊。
乖巧的雙手遞上李不言佩劍，李不言手掌一推，佩劍從頭頂轉到身後，又從身後轉回身前。
緊接著，李不言氣勢一變，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意自身上迸發出來，把某個躲在角落的老頭看的差點扯掉了自己胡子。
“鏘”一聲脆響，長劍彈出劍鞘，正好落在李不言右手手掌之中。
這已是極為精妙的內力運用手段，即需不錯的內力修為，更要精妙的控製手法。
“阿衝靈珊，看好了！”
李不言長嘯一聲，手腕一抖猛的一劍刺向思過崖嶙峋的崖壁。
躲在暗處的老頭看的雙目放光，這華山派的小青年劍法竟如此高明。
這一劍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等閑江湖選手怕是一個照麵就沒了。
可華山派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個人才？
聽起來好像還是和嶽不群那小子同一輩的。
老頭的心理活動很多，可現實中發生的一切隻在眨眼之間。
李不言一劍劈在崖壁上，頓時碎石飛濺，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這與李不言想要達成的效果相去千裏。
下意識的，李不言就想試試以真氣驅劍。
猴兒酒上頭，讓李不言狂性大漲，可李不言又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這念頭才起，就被狠狠的摁了下去。
隨後，李不言也沒有就此收手，反而是運足了內力，把整套華山劍法對著崖壁打了一遍。
一直打到氣喘籲籲，一身內力幾乎耗盡，李不言這才停了下來，“小珊兒，師叔這劍法如何？”
嶽靈珊還沒來得及答話，思過崖下就傳來了陸大有的喊聲。
“不好了，大師兄，師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