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書緩成
“師傅，你回來了？”
“師傅，猴子說你不取經了。”
“師傅，沙僧可想你了。”
……
唐僧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幾個徒弟。
“猴子，聽說你女兒很漂亮。”
“師傅，你換個話題，我知道你兒子帥。”
唐僧嗬嗬，心中萬馬奔騰。
“師傅，我女兒不隨我，可漂亮了。”
“嗬嗬，女大十歲抱靈山嗎？”
八戒無奈了，想到師傅的兒子還小，也就放下聯姻的念頭。
“我們走吧，十幾年了，你們有不想去的嗎？”
“師傅，不想去，就不會來。”
“行。”
……
不知幾個春夏秋冬後。
師徒四人來到了獅駝嶺。
三魔曾經滔天的罪行，如今已經了無痕跡。
這裏是妖族禁地。
人類的聖地。
“師傅，我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裏。”
唐僧嗯了一下，打趣地反問。
“我怎麽記得是那裏。”
“總之這塊地。
師傅，能不能穩重點，我現在覺得自己是你，而你像我。”
“師兄，你說得對。”
“師兄，三師弟附議。”
……
一年後。
獅駝嶺出現了一個名為天書的國家，這個國家隻有四個人。
“師傅，咱能不能開始寫天書，你不要每天都說沒靈感！每天想去紫微樓！”
猴子在一旁磨墨，他看著唐僧沒一點寫的心思，實在是著急。
八戒在做飯，和一旁燒火的沙僧聊天。
“師傅，是不是逗我們玩？”
“是啊，小白馬都回家了，說師傅下輩子也寫不出天書。”
“這不能，我看師傅，好像在寫無字天書。”
“有多遠，滾，多遠！不要汙蔑我對師傅真誠的信任！”
……
唐僧閉上眼睛坐了一天。
他身前一卷卷竹簡，開始有了痕跡，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猴子見唐僧睜開眼睛。
“師傅，我陪你在這裏耗著也行，你跟我說說，到底多久？”
“百年，也許千年。”
一旁八戒無語了，和唐僧道：“師傅，我想回家，在你身邊無聊。”
“可以。”
“師傅，沙僧也想……”
“走吧。”
八戒和沙僧自顧自離開，不是他們自私。
是師傅寫天書，他們壓根不懂。
……
一百年過去了。
一隻猴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依舊在這裏。
“師傅，進度多少了。”
“百分之十。”
“師傅，一百年了，你的壽命確定夠用嗎？”
“為師不知，不要去地府，也不要勞煩天帝。”
“自家人，鎮元大仙前幾日來給你送了個人參果。”
“為師寫天書，你和別人說了？”
“有用嗎？又沒人理解。”
“猴子，你該回花果山看看了。”
“看什麽？我媳婦，跟我鬧脾氣，說我不愛閨女，整天帶著她不學好。”
“嗯……也是，你化身陪為師這麽久，辛苦了。”
“不，是我真身，我的化身在陪我女兒，化身腦子好像不太對，一直坑我。”
……
兩百年過去了。
猴子在一旁抓耳撓腮地寫書。
唐僧在一旁恨鐵不成鋼地吐槽。
“猴子，你怎麽這麽慢！”
“猴子，你讓開，我來，磨磨唧唧的！”
“猴子，你不是說我慢嗎？你五十年都蹦不出一個字！”
“.……”
猴子訕笑著起身，和唐僧聊天。
“師傅，那你倒退百分之五是什麽意思？”
“以前覺得對，現在覺得不對。”
“師傅，我怎麽感覺你在寫極高的法術。”
“是嗎？不知道，為師以前看過很多書，現在感覺，每一個字都不認識了。”
“師傅，我壽命不多了，大約一千年，你的壽命比我還少，大約三百年。”
“嗯？人參果是假的？”
“這書就不是人類能創造出來的！”
“腦消耗過度？
嗯……
鎮元子呢？猴子，去跟他搶！”
“呃……不用，鎮元子大仙，把人生果樹送我了，跟我說，這果子真沒了。他自己現在都是垂死掙紮。”
“那蟠桃呢？”
“師傅，你以為你每天吃的桃子，是什麽？”
“那確實時日無多了。”
……
又一百年過去了。
一隻老猴和一個老人在下棋。
“師傅，現在回到起點了。”
“叫我小唐吧，什麽師傅不師傅的。”
“也不是不行，小唐啊，現實點行嗎？”
“為師.……”
“得，師傅，別套近乎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
“再借一年？”
“借你所有，紫霞也不在了，我心很滿，師傅。”
“難受？”
“釋懷了。”
“念唐，已經第五次轉世了。”
“所以嘛，好好寫書，不要分心了。”
“猴子，師傅覺得對不起你。”
“對得起，這都多久了，很久很久都不為過，師傅，你感動了我，真的。”
“三年不成，此書無緣現世。”
“師傅，你要放棄了？”
“堅持不了那麽久了，就全壓吧，猴子，你是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又老糊塗了？是的，就是不知道你怎麽會想寫天書。
從我們年輕時開始，中年時堅持，現在老啦。”
……
三年後。
唐僧已是白骨一架。
一隻猴子在抓耳撓腮地準備完成最後一個字。
“師傅，你給我的提示真的太少了，有那時間，我重新寫一次不香嗎？”
“師傅，我懷疑你比太上老君知道的還多，你這明顯是現在用不到的書。”
“師傅，我隻有一年壽命了，我在想，這最後一個字，不會是我吧？”
“你給我提示，分明很慚愧。”
“不管了！本來就不是我的事兒，我回我花果山看看，都不知道他們認不認得我。”
……
猴子吃力地回到花果山，就物是人非吧。
除了認得花果山，別的聽不到，也看不清。
他回想著往日和紫霞吵吵鬧鬧，笑了笑。
“大王，你回來了。”
“大王，你還認得我嗎？”
“大王，我們花果山無敵，所有人都知道，不敢欺負我們的！”
“.……”
猴子看著身邊的猴子，很迷茫。
打開天書，鋪成床，睡在了天書上。
師傅，猴子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猴子，別睡，你念為師最喜歡的幾個字。”
師傅，你不能直接告訴我？
猴子隨意道：“不經人世苦，怎悟百世空？”
“不愧是我徒弟，沒想到這幾個字真是天外天之外的法則，淩駕於認知。
說了你也不懂，猴子，你替師傅保護好這個世界好嗎？
猴子，為師，不知道天外天是什麽，但，現在，你亦如天外天。
就是強，強到無解！”
師傅，那你自己來嘛，我要去陪紫霞！
“那師傅也想念唐，總之你是最合適的人員，走啦！
二選一，師傅選你，你做什麽師傅都不會怪你。就是不要複活師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