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將軍百戰歸

  陳教授點了一個清炒小南瓜，郭雲點了一個回鍋肉，謝靈鳳點了一個三鮮湯，張武點一個土豆絲炒肉。


  菜上齊了，陳教授征求大家要不要喝點酒。三人說下午還有課，不要。陳教授點點頭，招呼服務員打飯。


  老板出麵打了一個招呼就沒有再露麵。張武很奇怪，一個小店老板，怎麽會與一名北府武院教授如此熟絡？

  “陳教授，剛才那位老板一定有故事吧？”


  陳教授望著廚房的方位，眼神突然顯得有些空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姓許，曾經是北府軍一名萬夫長。在長城沿線駐防30年。曆經大小數百戰，戰功赫赫，亞曆山大帝國的術法武士戰力很強，他的三個兒子，老婆，妹妹都戰死在長城沿線。本來到六十歲，可以榮歸故裏，安養天年了。可惜啊！與星族人最後一戰，受傷被俘。受盡折磨，被廢去了一身修為。在交換戰俘時被放歸。一身功績瞬間清零。沒有積蓄，沒有退休金。很難在大都生存下去。老戰友們為他籌措一筆錢開了這家小店。十年了。我大哥大嫂是他的副手，在那一戰，也全部魂歸故裏。哎！這個亂世啊。”


  “陳教授，這位許將軍曾是什麽修為？”


  “化神一品。帝國軍部規定，不到化神境不能拜將。老許為帝國付出了所有。可惜啊！”陳教授再次歎息一聲。


  “教授，這個規定太不合理了。一個功名赫赫的將軍，因為一次敗仗，一次被俘，就被削去了所有，被褫奪了全部。這不公平。”郭雲憤憤道。


  陳教授苦笑一聲，眼睛裏全是滄桑。道：“北府軍10萬之眾，每過十年差不多就得換一遍。這還僅僅是邊境衝突。如果遇上大規模的戰爭。北府老卒十不存一。能活著回來已經算很不錯了。北府軍，烈陽軍，顯鋒軍三大軍團每一名武士都是不可多得的帝國血液。但在慘烈的戰爭之中，軍人寧願戰死也不會成為戰俘。成為別人的小白鼠。每一個高級將領身上都帶著劇毒藥物，一旦不濟，可以自殺殉國。既然選擇活下來。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


  聽陳教授這樣說，郭雲也就沒話說了。作為一名殖裝學徒，自然知道一名高級小白鼠的價值。一名高級將領一旦淪為小白鼠，就意味著會有十名百名高級將領會暴露身上的弱點和缺陷。


  “那許將軍為何不選擇殺身成仁呢？”謝靈鳳問道。


  陳教授深深歎口氣，道：“哎！老許但是是重傷被俘，重傷就意味著他沒有任何行動能力。或者是處於深度昏迷當中。他無法完成那樣的壯舉。我們都相信老許是一個血性漢子。可惜啊！哎！”


  “陳教授，一旦我們人族擁有星族繁衍種那樣的體質，是不是可以碾壓亞曆山大帝國了？”現在傳言滿天飛，連郭雲這種技術宅男都知道了。


  陳教授略微沉思。道：“當然啦！除了星族人的術法我們可以修煉了。加上我們的殖裝技術，完全可以碾壓他們。我想你們也聽到各種傳言，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傳言是真的。離子震蕩技術在快速改進。雖然現在還在實驗階段，但是趨勢很樂觀。畢竟這麽多年來，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真正的突破口。我為生在當代而感到慶幸。也許在我今生能夠看到人族真正的複興。我們人族的高光時刻即將來臨。”


  “陳教授，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如果通過離子震蕩來改變基因，這樣的基因會不會很不穩定？即使穩定，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已經不是我們了。我們變成了星族人。這還是人類的勝利嗎？”謝靈鳳一臉嚴肅，看著教授，輕聲問道。


  陳教授低下頭，默默地想了想。似在醞釀措辭。“這個問題在大秦學術界已經討論了上千年。這些年逐步形成了一個主流觀念。人族隻是一個文化文明概念。隻要我們的文化文明傳承還在，我們的人族就不會滅亡。生物學意義上的人族沒有任何意義。關於離子震蕩改變基因的問題。我想說。這隻是一項技術，既然是技術就存在不斷的改進，不斷進步的可能性。技術的成熟是遲早的事情。這個無需我們擔心。現在你們真的要下苦心去學習。一旦離子震蕩技術得到進一步突破，我們的研究重點會有所改變。如元素芯片的重載問題，元素芯元與星族術法的兼容問題，例如，機甲重裝技術。殖裝設備優化等等。這都是你們努力地方向啊。”


  郭雲和謝靈鳳聽得滿臉激動。張武也是心潮澎湃。


  四人一邊聊，一邊吃，不知不覺就過去兩個小時。


  陳教授付了錢，四人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時候，老許從廚房裏走出來，雙目炯炯，擋在張武的麵前。目光淩厲地看張武。


  “老陳，你這是什麽意思？他是我的學生，你不要亂來。”陳教授嗅出老許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雖然老許已經是一個普通人。但陳年積威在。


  “你這位學生是星族人。還是原生種？”老許目光灼灼側目看著陳教授。


  “我看你喝高了。我的學生要想加入特訓班都必須進行基因測序。他是人族。老許，不能一天天都這樣疑神疑鬼的。這樣對你可不好。”


  張武不知道他是否被進行了基因測序。這些都是陳菲在操作。


  “我…我…我不會聞錯，老陳，這個人得查查。這是星族軍將級人物才會有的聞到，十多年了。我不會忘記。剛才，我還疑惑。現在我想起來。那是星族原生種的味道。”


  “老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走。”陳教授有些生氣了。


  “老陳，聽我一言。小心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嘶啞叫喊聲。張武心頭一震。


  郭雲和謝靈鳳都不約而同地看了張武一眼。心頭在嘀咕。張武不知道陳教授是怎麽想的。如果因為這件事給陳教授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那可就不值得了。


  陳教授看到張武臉上有猶疑之色。輕輕地拍拍張武的肩膀。在張武耳邊低聲說道：“陳菲是我的侄女，她的父母就是我剛才提到的戰死在長城沿線的大哥大嫂。陳菲對你很看好。我信任她，也同樣相信你。”


  張武的心生出一股難言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