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第三條路
大秦帝國，大都城，西街十二段，斯塔爾製研所，宿舍樓。
四十歲的杜誌已經開始禿頂。肚子也凸了出來。在家裏，他穿了一件休閑中山裝，帶著張武看了看幾個房間的陳設和格局。采光等。看完後，兩個人在陽台，點上煙，泡上茶。兩人都是殖裝學徒。等級也差不多。都是資深一級學徒。說起心愛的職業，兩人都談興甚濃。
客廳裏，蘇媚與安寧聊著家常。小娜帶著一歲多點的杜小年在孩子的房間玩耍。杜小年是安寧與杜誌的第二個孩子。兩人寶貝得一塌糊塗。橫起來，連父母都束手無策。唯獨在小娜麵前，乖得像海綿寶寶。
陽台上，兩個男人在吞雲吐霧。張武一般不抽煙，但在特殊的氣氛中，他還是得入鄉隨俗。男人在一起，談的東西無非就是政治和女人。還有一些共同感興趣的話題。
杜誌畢業於著名的亞曆山大帝國京都大學殖裝係，他父親是星族人，母親是人族，從小在京都長大。父母雙雙死於一次車禍。據說是種族謀殺。失望之餘，杜誌來到殖裝學聖地大秦帝國大都城。想進入北府武院進一步深造。但過不了政審關，星族的殖裝學水平在大秦看來根本不入流，所以他連報考殖裝工程師的資格都無法獲得。後來，認識了在大都城讀書的安寧，結了婚，就進了位於大都城的斯塔爾製研所。從最低級的十三級學徒一直幹到一級資深學徒。但是就無法跨入工程師的行列。
好在在大都，一名殖裝學資深一級學徒的工資足夠他養活一家三口。還會一些餘錢。天花板在上麵。生活尚能苟且。杜誌也就這樣了。
“老杜，外麵都在傳，說大秦的殖裝製造有革命性的突破。你是怎麽看的？”張武吞吐一口煙，輕聲問道。
聽了張武的話，杜誌本能向四周看了一眼，意識到是在自己的屋裏。他神色有些糾結，想了一下，才凝重地壓低聲音道：“你我都清楚，殖裝學如果沒有理論上的重大突破，在實踐中很能有所進展。這是殖裝工程界的常識。但，無風不起浪，我一個同事，他堂哥在北府星輝武研院做學徒。據他說…”說到這裏，杜誌再次看向四周。然後，不說了。慢慢地喝起茶來。
“莫非武研院獲得了星族的基因改造術？如果是這樣，我們大秦人族的殖裝文明將走向另一條路。不知道是禍還是福？”張武挑起話題，他知道像杜誌這種技術宅哪裏能忍住不談技術。
“人族哪裏能從星族盜取這等星族特級機密。”杜誌輕聲說了一句。隨即，神秘一笑，又頓住。不說了。
張武很是好奇，他認識杜誌也有三年了，加上又是同行，對杜誌這種人簡直太了解了。像是他這種瘋狂的技術宅，如果真有突破性的技術進步，是根本忍不住不向人宣泄的。除非這種突破做夠大，大得讓他能沉得下心。以便有一個石破天驚的效果。
“你們斯塔爾製研所是不是得到了來自於星輝武研院的訂單？”張武單刀直入。
“噫！你怎麽知道的？”
“切！老杜，好像給你有關似的。你一個小學徒，能得到什麽秘密。不會給我道聽途說吧？我們倆什麽關係？我還不了解你？給我裝什麽大尾巴狼？至於嗎？”張武神情中帶著不屑和蔑視之意。
“嘿！小武，還別說，這事還真的給我有關係。”說到這裏他又停下來，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小武，今天我們說，在哪裏說在哪裏丟。絕對不能傳出去。”
張武鄭重地點頭。
“事情從開頭說起。大約二十多年前，有一個武研院的狂人提出一個新設想，很大膽，也很顛覆。這是繼殖裝革命和基因改造之外，人類進化的第三條。他的設想得到三大武研院的認同，共同組成了一個研究小組。現在此項設想已經走出試驗階段。”杜誌得意洋洋道。似乎能獲得這個秘密讓他頗有成就感。
“第三條路？”
“他的設想幾乎可以說重新開啟一個全新的修煉體係，也許是整合了人族的第一條和第二條修煉之途。”
“老杜，直接劃重點。”
“小武，別急，讓我醞釀醞釀情緒嘛！”
“說！要不我要揍人了！”
“哈哈！兩條大前門，一斤普洱，一斤龍井。幹立即說，不幹你打死我都不說。哼！”
“行！老杜，給給給。”
杜誌凝重神情，正色道：“他提出，殖裝武士到達開元巔峰之後，可以用大型離子震蕩機，讓人族開元境武士進行基因重組。一旦開元武士能夠承受住巨量離子震蕩，則被稱為開了天門。開了天門的殖裝武士其身體強度不輸於星族實驗種。”
“嗯！隻是基因重組成功的概率極低。”張武聽了杜誌的話，神色凝重。
他一直都在關注著殖裝學相關的一切技術。用離子震蕩的方式重組基因在一千年前就有人提出過。隻是當時的技術太落後。所謂離子震蕩，就像是配鑰匙，或者是像模板打印。這邊一個星族原生種，另外一邊是改造目標。就是把一個人的功能基因打印成另外一個人的功能基因。離子震蕩機就是功能基因打印機。
“現在技術有所突破，不需要活模板。武研院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功能基因參數。可以直接開天門，失敗率高，在於殖裝武士的體魄不夠強悍，如果是獸人族就沒有問題。”
張武背深深地震撼著，後麵的事情用腳指頭都能想象得出。
看著張武神色，杜誌也知道後麵的話就不需要他繼續說了。都是內行。
如果真的能夠提升殖裝武士在離子震蕩機下的生存率。那簡直是太可怕了。殖裝開元境一旦開天門，成為元素境武士，其職業可以對標於星族術法武士的各大職業。更為逆天的是，殖裝武士不但可以吞服元素芯元，提升修為，還能運用星族的吐納術，通過吸納天地間靈氣，提升自身修為。也能融合機甲技術提升戰鬥力。這樣的人族可不可怕？
“老杜，武研院給你們斯塔爾製研所的訂單是做什麽的？”張武繼續問道。
“嘿嘿！這個項目我也有幸參加。在年前，我們就接下了，花了好幾個月準備。哎！有了這個項目，我每個月的收入能增加三個金幣啊。哈哈！”
“老杜，說重點。”這個杜誌挺能扯。
“做一款機甲弩炮的控製電路。是一種殖裝裝備，力量比以前的強大了不止十倍。用於元素境及以上境界的火係各職業配備。”
張武心頭微驚，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怪呢！居然是基因改造術方麵有了突破。等於是變相盜取了星族的基因改造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