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戰鬥

  衫島是一名狼人。加入古格軍團三十二年。百戰餘生，積功累累方至聯隊長。打了多年的仗，第一次見到裝備這麽差的軍隊。


  平常，鎮壓暴亂，清剿土匪。根本輪不上像古格軍團這樣的帝國精銳。能讓他們動手的不是北方強悍的術法戰士，就是東部人族的殖裝武士。至於平民武裝。他們難得為之。


  這次不同，有人居然敢火中取栗，虎口奪食。以區區十倍之數，妄圖奪去他們所守護之帝國重器。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聯隊長，西麵有一隊人族殖裝武者，戰力強橫，傷了不少兄弟。是不是派後備隊上去。幹了這些人族渣滓？”一名隨軍幕僚低聲稟告道。


  衫島大步向西堡牆走去，隨軍幕僚緊隨其後。


  西堡牆邊，一名殖裝武士借助雲梯，縱身踏入牆內。大刀揮舞，嗆一聲。一柄紫金大錘擋住大刀。氣元繚繞。綻放漫天血霧。人族殖裝武士扔掉大刀。身體重重地倒地。把甬道砸出一個凹坑。


  一個蠍人士兵不屑瞥一眼滿臉烏黑的人族殖裝。衝向堡牆邊，繼續與撲上來的人族殖裝武士戰在一起。


  衫島撇撇嘴，斜眼看了那位隨軍幕僚。低聲嘀咕道：“文人就是沒用。這些人族殖裝沒什麽鳥用。”


  隨軍幕僚臉一紅。目光看向西堡牆邊，甬道上躺著三十多具人族殖裝的屍體。而獸人族士兵的屍體就兩三具而已。


  衫島大步來到堡牆邊，往下看去。大量的投石，鎮魔矢朝人族殖裝武士傾瀉而下。人族殖裝們用手臂，用大盾，用身體擋開投石。但專門針對於人族的鎮魔矢卻異常強勁，幾乎是箭箭穿心，堡牆下，瞬間倒下一大片殖裝武士的屍體。


  看著無數巨石砸爛了雲梯，砸爛了衝鋒板。砸碎了撞牆車。人族殖裝簡直瘋了。一個個冒著如雨箭石，徒手攀附堡牆，旋即，一個個殖裝武士變成了屍體。


  人群中，徐蠻子俯身抱住一個套裝女子大聲喊道：“鍾長官，鍾長官。你醒醒，你醒醒。”


  身材高大肥碩鍾情胸口插著一支鎮魔矢。凶部劇烈地起伏著。聽到徐蠻子的呼喊，勉力睜開眼睛。吃力地說道：“蠻子，姐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想不到現…現在…咳咳…奧斯曼如此…如此之強，我…我們人族…危…危險了。”


  “姐，別說了。我帶你回去。等…等我們恢複了。我們從頭再來。”


  “咳咳…咳咳…蠻子，帶著所有的兄弟們離開。我們太弱了。沒用的。”鍾情咳出一大口血，艱難地說道。


  “不…不…姐，我一定帶你走。我絕不能把你留在這裏。”徐蠻子抱起鍾情，朝著餘下不足七八十人族殖裝，大聲喊道：“兄弟們，撤。”


  徐蠻子的話音剛落。更多的鎮魔矢呼嘯而至。破空聲中，一支支鎮魔矢對穿武士們的身體。大片的殖裝武士直直到地，身體抽搐著。卷成一團，嘴裏吐出一大口一大口黑血。一口口吐著吐著就沒有動靜了。身體僵硬發黑如巨大的煤塊。徐蠻子趴在地上，身體僵直，已沒有了氣息，在他的前麵，是同樣身體僵硬鍾情。


  不遠處，張武與陳菲躲在一處山脊凹陷處。


  陳菲臉色蒼白。過了好久，才長長呼出口氣。低聲對張武道：“張斌，想不到奧斯曼人如此強大，他們這些年居然一直在專門研發針對於我們人族的武器。我們人族簡直沒有一合之力，可見，他們的狼子野心。”


  “我們的狙擊短步其實也不錯。可惜，鍾情他們沒有合適的戰術，也沒有合適的裝備，更是缺乏必要的訓練和配合，亂打一氣。可惜這三百多名殖裝了。得費多少錢啊。”


  “哼！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錢。還有，你明知道鍾情他們是去找死，為何不勸勸他們？你太冷血了。”


  張武沒有做解釋，他指了指前麵堡台，堡台之下，周長一公裏，全是死屍。輕聲說道：“這些屍體估算有近萬人。目測衫島聯隊戰損率極低。不足百分之二。你看看那烽台上的屍體。就四十多具。一個奧斯曼聯隊4000人。其實就是百分之一多點。對一對兩軍戰損比。就是拚完了雪鷹豺人也攻不下礦山。現在周雪鷹是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陳菲握緊雙拳，咬牙道：“我們什麽時候去見周雪鷹？”


  “豺人的戰損率隻有四分之一。還不夠讓她下定決心。另外，我要的時機還未成熟。”


  “你要讓她下定什麽決心？你等的是什麽時機？人族誌願者已經全軍覆滅了。豺人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站在山腳下一處高埂上，的周雪鷹一動不動地望著遠處的堡台。如一尊娉婷靜美的塑像。


  整整四個小時，她眼看著豺人親衛隊一個個倒下，看到豺人士兵如螻蟻般被屠戮，看著曾經給她無限希望的人族殖裝全軍覆滅。她的心沉入穀底。


  “主人，我們不能這樣打下去了。我們撤吧！回到雪鷹城堡。”管家匍匐在地，大聲哭道。


  周雪鷹一雙美眸淚光瑩瑩。身邊的親人都死光了，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周雪鷹身邊站著一名女侍衛，她眼露悲憤之色，她死死盯住匍匐在地的管家。輕聲說道：“管家大人，當初是你慫恿小姐兵行險著，孤注一擲。現在見事不可為，就想回頭。管家大人，現在我們能回頭嗎？”


  管家猛然抬起頭，大聲對女侍衛吼道：“進無可進，退無可退，我們該怎麽辦？如果我們再攻不下堡台，菲力援軍一到，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隻要回到雪鷹城堡，我們依托堅城，還能負隅遷延，以待良機。你懂不懂？”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名戎裝女侍衛大步走來。


  “小姐，有兩名殖裝武士要見你。他們說他們是大秦觀星台的。”


  一聽此言。匍匐在地管家大喜，大聲喊道：“主人，我們有希望了。隻要大秦願意出麵保你。我們都有救了。”


  兩名女侍衛則滿臉凝重。她們知道小姐再此之前，已經無數次聯係過大秦官方。可是大秦官方給出的答案是，大秦不想引火燒身，受池魚之殃。


  周雪鷹緩緩地從漫長的凝滯中醒來，看了一眼管家，目光落在她兩個侍衛身上。


  “小姐！見一見吧！”兩名侍衛異口同聲道。反正已經是絕路。死馬當活馬醫吧。


  “請他們過來。”周雪鷹的聲音空靈、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