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路人

  上午9點，張武準時來到一樓飯廳，陳菲站在飯廳門口。一身爽利皮甲套裝，一支銀色短戟斜插後背。


  今天，張武也破例穿上一套皮甲殖裝套裝。背上斜背一支熱能短步。


  “一起進去吃點？”


  “我吃過了。我不介意進去坐坐。”


  張武要了一個簡單的拚盤，一小碗皮蛋粥。陳菲坐在他的對麵。


  周圍有人在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距離這裏兩條街的地方，有一家冬青夜總會，昨晚死了很多人。是一名殖裝者幹的。至少是六品強者。有消息說，有大量高階殖裝者趕來。應該中午前，會封城。”陳菲看張武細嚼慢咽。輕聲說道。


  “中午前封城？有用嗎？”


  “誰都知道沒用。觀魚城沒用六品以上的殖裝城衛。得從其他地方去調。”


  張武點頭。在大秦，越是油水大的地方，越是排除軍隊和其他大勢力駐紮。小勢力不能幹預地方行政和稅收。所以皇家稅收才能保證足額準時上繳。


  缺點是，如果遇見不守規矩的殖裝。那治安就是大問題。


  吃完飯，張武上樓拿了背囊，退了房，在車庫內把雷豹開出來，張武駕車，陳菲坐在旁邊。張武放下車窗，王星和陳東玲身穿警服，站在賓館不遠處，看著雷豹從他們身邊緩緩劃過。兩人伸手朝張武揮揮，張武朝他們含笑點頭。


  “你認識他們？”陳菲目視前方，輕聲問。


  “嗯！”


  “張斌，你對賞金獵人知道多少？”


  “幾乎一無所知。我身手還不錯，你知道的。”


  “在大秦各地，有很多賞金獵人公會，很多人在那裏發布任務，很多獵人在那裏領取任務，然後完成任務領取賞金。”


  “陳菲，你是在大都領取的賞金任務？”


  “嗯！我一個月前領取的任務。賞金金額5000萬。”


  “賞金很高。這個任務有沒領取條件？”


  “有。六品及六品以上殖裝，五年以上經驗。接受任務超過20次，過往任務完成率100%。”


  “你不介意有一個搭檔？”


  “不介意？你的實力不比我弱。”


  “說說這次任務吧？”


  “在大都，一個月前，發生了一件大事。在整個大秦，至今仍是人們飯後茶語的談資。陳貴妃失蹤了。”


  “朝廷發布的任務？”張武皺眉。問道。


  陳菲知道張武有疑惑。她曾經也有疑惑。朝廷手裏掌握著錦衣衛，東廠，西廠。觀星台。帝國三大精銳軍團。何用動用民間的力量。何況，這裏麵還涉及皇家的顏麵和秘密。


  陳菲猶豫半晌。側頭盯住張武。說道：“這是私密任務。”說到這裏，她又頓了頓。像是在下定決心。“陳貴妃是我堂姐。因為涉及很多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陛下對陳氏家族發布了這個私密任務。我接了。”


  “我是一個外人，有問題嗎？”


  “上麵沒有這個限製。我也不知道為何，陛下的意思是，隻要排除大秦權力機構的參與即可。”


  “任務內容是什麽？”


  “找到我堂姐。”


  “失蹤？失蹤有很多種可能。死亡、被綁架、逃離等。”


  “陛下懷疑是被綁架。而且與薛太後有關。”


  張武沒有繼續問，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隨便遇見一個人。是皇親國戚。還主動告訴他很多匪夷所思的宮闈私密。


  頓了頓，他說道：“我其實不應該要求加入這個賞金任務的。”


  陳菲嘴角微不可查向上翹了翹。低聲道：“你已經知道了。其實我也需要一個幫手。我很失敗，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我唯一的朋友還在一個月前失蹤了。陳氏家族雖然很大，但我是個孤女。沒有我堂姐。不會有現在的我。堂姐失蹤之後。我失去了所有經濟來源。所以。我才會找到你。”


  “你為何會相信我？”


  陳菲苦笑一聲，笑容裏滿是蒼涼。“我沒有殖裝直覺技能。我選擇相信你，是因為我沒有別的辦法。”


  “其實，你不是真的要想搭乘我的車，你隻是想邀我入夥而已。”


  “是！我擁有探知強化技能，你的條件符合我的要求。既然我選擇了相信你。我就不會對你隱瞞任何與任務有關的事情。即使非常私密。”陳菲側頭直視張武，凝重道。


  張武知道對方的言下之意。希望能夠幫她保守所有的秘密。


  “我不是賞金獵人，但做人的底線必須有。你無需擔心。所有的秘密至我止。”


  陳菲點頭，道：“薛太後其實是星族的一名郡主。嫁給今上他父親40年，一直無子。今上對薛太後非常忌憚。而我堂姐是一個實驗種。從小被我大伯收養。所以今上懷疑薛太後綁架了陳貴妃。”


  張武微微點頭。略一思忖。問道：“如果薛太後綁架了陳貴妃，他如何送出帝國？為何你會一路向西。去那邊？”


  “薛太後在嫁入大秦之前，有一個情人，是血族大公爵的兒子。陛下懷疑薛太後把我堂姐送給了她情人。”


  好像陳菲這麽一說。一切都合理了。


  “你的計劃是…？”


  “秘密潛入那邊。進入菲力公爵堡。尋找我堂姐的下落。”


  在這裏，一個實驗種意味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巨額財富。無論是星族、人族、血族、狼人，還是猩族人。都視若珍寶。


  “好，就這個大概的路線圖就行。等去了奧斯曼再隨機應變。”


  “張斌，這次任務賞金，我們就一人一半。但…我希望你能幫我墊付一些費用。等領到了賞金，我加倍還你。”陳菲眼睛直視前方。不敢看張武的臉。


  “沒事。也不用你還。至於賞金你看著給。”


  這時，雷豹來到城門口。鐵門閉合，用鐵棍穿眼，加鎖。門前，一群荷槍實彈地城衛組成一排，擋住去路。


  剛才還很自信地認為觀魚城不會封城，現在。兩人皆被現實痛打。


  張武搖開車窗，一名軍人走到了張武麵前，行了執手軍禮。道：“先生，對不起。現在處於封城階段。請你原路返回。給你造成的不便深表遺憾。”


  張武在想，是不是打道回府，晚上再來一波？先到城內大搶一把。然後衝出觀魚城。


  大門無論拿給普通人怎樣折騰，對他一個強力六品來說。不過是一拳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