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元
大秦帝國,江南行省,望京城,西八街,蘭桂坊。
昏暗包間內,一對男女對坐在紅木茶幾兩邊。
男人是個禿頂中年人,西裝革履。女子一身碎花長裙,左眼角下有顆流淚痣。
兩人碰了碰對方手裏的紅酒杯。男人喝了一小口。猥瑣地盯住對方嬌媚的臉龐,伸出一隻手,捏了捏對方嬌嫩的臉頰。說道:“桂花,老爹沒錢使了!給點!”
桂花一把打開對方的手。低聲說道:“張德彪,我沒錢,給你再多錢,不都花在那些野女人身上了?沒見你在我身上花過一分錢。不過,這次你做得不錯,這個丫頭很不錯。買主過兩天就過來提貨。到時候,我會把傭金給你。”
“哎!真有些舍不得,這丫頭可是個美人胚子,再過幾年,定是個絕世美女。那時候的價格恐怕翻上十倍不止。”張德彪歎息一聲。道。
“張德彪,你懂個屁,你以為這個小丫頭賣給人販子能得這麽多錢?那是實驗室要的貨。知道嗎?”’
“啊!”張德彪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她…她是特殊體質?那…那我們還是要少了?桂花,我們得加價。”
“張德彪,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500金幣的傭金足夠讓你逍遙好幾年了。你做了一輩子人貨生意,可有得到過這麽豐厚的單筆傭金?小心你有命拿沒命花。”桂花瞪了一眼張德彪。斥責道。
“哼哼,張桂花,我知道一個特殊體質的行貨是什麽行價,那最少也得30萬金幣吧,如果是實驗種,至少得100萬,你這次得到的傭金恐怕比我多得多吧?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居然總占你老爸的便宜。”張德彪不甘心道。
張桂花嚇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張德彪,大聲吼道:“張德彪,虧你說得出來。我媽當初瞎了眼嫁給你。你對我做了什麽,你心裏沒一點逼數嗎?你還是一個人嗎?”
張德彪見張桂花真的怒了,急忙訕笑著站起身,拉張桂花坐下。“嗬嗬,桂花,對不起,對不起,是幹爹不是人。我們不說這個了。桂花,那個人你得把他處理掉。不然始終是一個麻煩。”
桂花見張德彪服軟,也不再糾纏,她抿了抿嘴,疑惑道:“張德彪,有這個必要嗎?除掉他,還得多一筆開支,不值得。”
張德彪本能地摸了摸下頜。這裏曾經被某人打脫臼過。每當想起那一頓胖揍,不禁有些心驚膽戰。
張桂花看見他的這個神態,不禁莞爾。安撫道:“張德彪,別人可不像你那樣狼心狗肺,你不知道失去親人是一種怎樣的痛,此刻,他活著比失去更痛苦。”
張德彪擦了擦額頭細微的冷汗,咬咬牙,狠聲道:“弄死他要多少錢,我出。”
張桂花凝視著她眼前的男人,輕聲道:“你想好了,開元一品出手一次,費用100個帝國金幣。二品1000。”
張德彪握緊拳頭,嘶聲道:“他身手很強,但絕對是個普通人,桂花從我的租金中扣100個金幣。”
……
……
望京城,西三街,懶貓公寓。地下包間內。
張武放下手裏的微光刻刀,關掉聚光燈,取下頭上的高倍顯微鏡。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這是一枚放在鉑金盤中米粒般大小的東西,圓盤形,薄得幾乎透明,柔軟,黑色,盤麵凹凸,像一幅很漂亮的畫,邊緣有九條如毛刺一般的觸手。
這是一幅真正屬於自己的作品,經過20000次練手之後,一幅幾近完美的作品終於呈現在他的麵前。他有些心醉神迷。
一枚開元級初裝芯片的市價為15.3萬帝國金幣。而他這幅作品完全可以開到30萬帝國金幣以上。
姑且不論產品的做工,就單單一枚七尾開元芯片的市場價值就能達到30萬帝國金幣。何況,這是一枚九尾開元。世上最頂級的初裝芯片。
深深地呼吸一次,從托盤中取出一枚膠囊,扭開,倒出裏麵的藥粉,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長嘴鑷子,夾住初裝芯片放入膠囊內。
一枚出廠級殖裝芯片正式完工。
收拾好租借的工具,放入背囊中,張武大步走出臥室。反鎖上門。
站在房間中央,屏神靜氣,食指和拇指捏住膠囊放入口中,一仰脖子,一個吞咽動作,膠囊順著脖子,食道,進入胃中。仔細感覺著膠囊的位置,根據《開元修煉教程》指引,3分18秒後,膠囊將會熔化。
開元芯片上有一組高級感應電路。
腦海中,顯示藍色膠囊貼近胃壁,少頃,膠囊噗一聲爆裂開來,黑色的小米粒伸開九條觸手,像浮遊一般在體液中劃動。一路向下,來到大腸區域。
噗嗤一聲,小米粒黏住腸壁,猶如在大腸內壁裏長出了一粒小息肉。
張武盤腿坐到床鋪上,感覺著從小米粒中發出的各種微弱電脈衝。
轟,突然一陣猛烈的電脈衝在腦海中炸裂開。
小腹中出現一團火焰,翻滾著,像灼熱的岩漿。身體卻感覺不到任何不適。似乎有一個無形的空間包裹著這團狂暴的流火。
“氣海?氣元?”
張武心中狂喜。“成功了!”
集中意念捕捉小米粒發出的各種電脈衝。仔細地感應,分辨。
“找到了,指令域。”
意念瞬間聯通一縷微弱電脈衝。電脈衝似乎被意念賦能,立即變得強橫起來。
“調動氣元,開始,洗髓伐毛!”
隨著意念脈動,小米粒微微顫動,被稱為指令域的那一縷電脈衝愈發暴戾,似隱似現的電波微粒發出特有頻率的震動。
氣海中,灼熱的氣元感應著電波微粒的震動,隻是一個瞬間,氣元化為數百條細小的火線,向四麵八方爆裂開。彌漫向全身。細小的流火霎時間布滿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錐心刺骨地疼痛遍布全身,張武雙眼一黑,從床鋪上滾落下來,嘭的一聲重重地砸在地上。身體劇烈地痙攣著,抽搐著,翻滾著。雙手拚命朝著臉,朝著脖子抓撓。血紅色的血從深深的血槽裏噴湧而出。
此刻的張武就像是從九幽地獄跑出來的厲鬼。
嘶聲哭喊著,頭皮連著頭發大塊大塊地脫落,腥味的黑液從七竅之中噴薄而出。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上順流而下。身體各處的汗腺湧出大量粘稠刺鼻的灰液,白色的睡衣睡褲一瞬間被腐蝕成爛布渣。大小便失禁,黃色的尿液和糞便混合著其他液體塗滿全身……。
整整3個小時過去,仿佛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張武赤著身,癱軟地趴覆在地,頭匍在一大堆腥臭的汙穢中,肩膀一下一下地抽動,似在大口喘著粗氣。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張武的呼吸變得平緩,破損的頭皮和脖頸上血槽,以及各處的傷痕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