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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重新歸來,幹妹妹的身份

  “蘇綰妹妹真的是快人快語,很好。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繞彎子了。這牢房,不知道蘇綰妹妹還住的慣嗎?若是想,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讓你重見光明的。”說完,陳巧巧掩著口鼻,四下打量著周邊的環境,眼神中掩蓋不住的嫌棄。


  對於這個提議,不得不說,蘇綰還是心動了。到底是從小金枝玉葉的長大,來到這裏,受了無數的委屈。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整日和這些蟑螂臭蟲為伍。


  不過,即便是在心動,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許的理智,“蘇綰妹妹?嗬,這樣的稱呼,我還真的是消受不起。有什麽條件,你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盡力的。”


  “痛快,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我不過是想讓你出現在李牧跟前,日日晃悠,求而不得罷了。”殺人誅心,這便是陳巧巧的目的。


  雖然對於蘇綰的故事將信將疑,但是這兩個人之間的特殊聯係,她卻看在眼裏。自己曾經受過的痛苦,如今,便要千百倍的還回去,這才叫做公平。


  至於蘇綰,來日方長。收拾了李牧,在收拾蘇綰不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嘛。


  對於陳巧巧的想法,蘇綰苦笑一聲,伸出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臉頰。那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是觸手便可感覺到了上麵的崎嶇。雖然沒有鏡子,但是想來,恐怕也是嚇人的吧。


  這樣的自己,別說再次吸引李牧的視線了,怕是普通人,也會敬而遠之的吧。


  看到了蘇綰的動作,陳巧巧又繼續說著,“臉上的疤痕,你不用在意。我既然要讓你出去惡心他,自然是不能讓你這幅相貌出去了。”


  說完,便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玉瓷瓶,念叨著,“這裏邊,可是好東西啊。名曰玉肌膏,出自宮中,隻有那得寵的娘娘,才能用來勻麵護膚。而我,剛好有一瓶。若是你肯答應,這瓶,便歸你了。別說祛除這倒疤痕了,想必日後的肌膚,定會更勝往昔的。”


  此刻,蘇綰站在了一個分岔路口,麵臨著有生以來,第一個艱難的決定。是接受現實,在這牢中淒苦一生,還是走上陳巧巧這條賊船,再次和那讓人倒胃口的李牧見麵。


  看著蘇綰猶豫,陳巧巧在那裏循循善誘道,“蘇綰妹妹,你可想清楚了,這件事情,對你來說,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想想你自己,曾經也是那樣的尊貴。如今淪落到了這個地步,皆是拜誰所賜。我父親,固然是出力了的。隻是,若是沒有李牧,我父親可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的。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若是不珍惜,那便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了。”


  這話說的,蘇綰有些動心了。是了,多年感情,多少有些人性,也不至於做到如此地步。自己的年少慕艾,滿腔思慕。在李牧的算計跟前,通通都成了笑話。自己就像是一個大傻瓜,沉溺在對方用甜言蜜語設下的陷阱之中。


  如今自己身陷囹圄,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李牧。


  想通之後,她也不在猶豫,伸出手,拿過來陳巧巧手中的瓷瓶,握緊了雙手,堅定的說著,“好,你若是能讓我出去,那便依照你所言。李牧,我定然不會讓他好過的。”


  就這樣,兩個曾經是情敵的女人,因為對同一個男人的厭惡,難得的,結成了同盟。


  二人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隻是剛進去,卻看到了不知道等候了多久的李牧。


  想到自己身後跟著的人,陳巧巧悄悄的挪動了幾分。一旁的王婆子也走上前攙扶著,這才走上前去。


  “相公何時過來的,今日怎麽會有如此雅興,來我這裏坐坐呢。”看著那人隱匿在了不起眼處,陳巧巧才放心下來。


  麵對如此譏諷,李牧也並不在意,隻是隨意的說著,“你我夫婦一體,自然是要多在一處,這樣感情才會穩定。”


  聞言,陳巧巧做出一副嬌羞的姿態來,掩麵輕笑。若不是那肥碩的體態,可能李牧還真的會動心一二。


  他轉過頭,微微偏了偏視線,開門見山的說著,“夫人,母親那邊,你可找到救治的藥了?”


  藥?那老太太難不成是得了什麽病了。看李牧那低眉順眼的模樣,想來也很是棘手。要不然,他也不會紆尊降貴的來求人了。


  一物降一物,李牧這樣的人,終於還是有人能夠治得了他。


  而陳巧巧的回答,也很是幹脆,“沒有,對不起,相公,婆母的病,你也看到了,一時之間,我也是束手無策。若不然,便張貼榜文吧,到時候,說不定有醫術高超的大夫能夠醫治呢。”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她就不會在走回頭路。


  話音剛落,一個杯子,便被李牧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站起身來,指著陳巧巧的鼻子怒罵道,“陳巧巧,當初你可是說了,這藥,至多不過是讓人癱瘓罷了。如今母親病入膏肓,你卻和我說找不到解藥。你們城主府,便是這樣教養自己的女兒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巧巧自然也不肯相讓了。也站了起來,步步緊逼道“嗬嗬,相公嚴重了。我們城主府教養自己的女兒,自然是遵守禮法的。隻是這禮法,想來相公不甚了解罷了。再者說來,婆母的病,可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藥是你讓人尋來的,也是你親自找人下到了婆母的膳食中,如今在來找人背鍋,未免可笑了些。”


  聽著二人的爭吵,身後的蘇綰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這個李牧,不知道因為什麽緣由,居然毒害自己的母親。


  由於震驚,蘇綰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不自覺的抬起頭,看向了李牧。這一看不要緊,剛好,便和李牧的視線給對上了。


  不過一瞬間,蘇綰便被認了出來。


  還未來得及跑,那邊李牧便一個箭步走上前來,抓住了蘇綰的手腕,伸出手,摘下了蘇綰的兜帽。


  端看了半晌,突然笑了,“我當是誰呢,如此神秘,進入府中,還掩飾著真麵目不甘示人,原來,是我的蘇姨娘啊。”


  原本並沒有打算這麽快遇到的,不過既然遇到了,她蘇綰也不會膽怯,遲緩了片刻,便抬頭迎了上去,“李公子說笑了,蘇姨娘,那不過是老黃曆了。現如今,我是城主府的幹女兒,來這裏,不過是陪伴姐姐罷了。”


  幹女兒?

  這個身份,可是大大的雷到了李牧,他難以置信的轉過身,想要和陳巧巧要一個答案。


  為此,陳巧巧也很是坦然的走上前,把蘇綰從李牧的手中解救出來,大方的承認道,“是的,我與蘇綰妹妹在府中的時候,便和投緣。這次的牢獄之災,也不過是那墨陽誣陷罷了,所以,我便請求母親,認下蘇綰妹妹,如此,也好全了我們的姐妹情分。”


  這幅親親熱熱的模樣,很難想象,之前兩個人水火不容的樣子。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李牧卻不是很開心了。他好不容易把蘇綰送到地獄,留著條性命,可不是讓她翻身享福來的。這陣子沒顧得上去,是因為事情太多了,在加上母親的病情,這才拖延到如今。


  於是,便否決道,“夫人,你怎的如此不懂事,蘇綰一介卑賤之身,哪裏能做嶽丈嶽母的幹女兒。更何況,她偷盜一事,已經板上釘釘,證據確鑿。若說是墨陽主使陷害,豈不是在說嶽丈斷案不公,冤枉百姓嘛。”


  身份卑賤!想來,他是忘記了自己的出身,被眼前這虛無的幻想給迷了眼。


  隻是還不等蘇綰發火,一旁的陳巧巧便率先上前一步,攔在了蘇綰跟前,頗有一副相護的樣子,臉色不悅的說著,“相公,我說了,蘇綰如今,是我的幹妹妹。你若是對她這般,父親知曉了,也定然不會同意的。還有,至於那樁可笑的偷盜案件,是非因果的,若是相公有疑慮,大可去細查一番。若是還有疑惑,去告禦狀也是可以的。隻是,到時候真的下來人查了,相公可要做好準備才是。”


  這毫不顧忌的威脅,可是讓李牧有些震驚。要知道,在前不久,這陳巧巧還是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現在看來,卻是大有變化。


  不過,先不揪其緣由,這樣的陳巧巧,可是讓李牧心中,大為惱火。這眼神,也跟著暗沉了下來。


  看向陳巧巧,一字一句的說著,“夫人,如今,你當真是要為這賤人,而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嗎?”


  嗬,可笑,他們之間,居然還有過感情。


  “相公多慮了,不過是一個妹妹而已。若是感情深厚,又哪裏是能夠被輕易離間了的。”


  雙方僵持了一陣,突然,李牧爽朗的笑了起來,說道,“是,夫人說的對,是我想左了。如此,那便請這位蘇綰妹妹,安心在府裏住下才是。時辰不早了,不若,便還是住往日的院子的吧。我和夫人便先去歇下了。”


  說完,便不容置疑的,強勢把陳巧巧給摟抱著回去了內室。


  坐在了那張步搖床上,伸出手來,輕撫著床邊粉色的紗幔,這些,還是剛來這裏的時候,李牧怕她不習慣,所以找人特製來的。


  找來的時候,因為和她當初房間裏的有區別,還滿臉的歉意。仿佛她的喜歡,勝過了所有。


  如今看來,當時有多麽的歡喜,如今便有多少的厭惡。想來,當初他做這些,不過是惦念這還能回去罷了。若不然,也不會時時的詢問她。


  “綰綰,我聽說人家穿越都需要契機的,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麽流傳下來的古董,觸發了啊?”


  “沒有。”她們家的古董多了,要是觸發早就觸發了,幹什麽要在新婚之夜當不當正不正的觸發。所以,絕對不可能。


  “綰綰,你看啊,你和這裏的蘇綰,名字樣貌,都如出一轍。你說是不是她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等著你來了解啊?”


  “誰知道呢,我又沒有她的記憶。更何況,她要是有心願,為什麽不自己了解。畢竟我們那日的場景,很明顯,她是勾搭上這裏的李少爺了。靠自己,豈不是來的更快些。”


  “綰綰,你好好想想,我們結婚那天,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天象啊。我和你看的那些電視劇裏不是說有什麽七星連珠啥的嘛。你說到時候若是這裏有了,我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沒有,那天風和日麗,沒有啥變化。”好不容易說服了爸媽舉辦婚禮,他們答應走個過場已經很是難得,又怎麽會上心去找人算日子。沒有碰巧遇到一天刮風下雨的天氣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綰綰,你說……”
……

  隨著李牧越來越多的猜測被蘇綰否決之後,慢慢的,李牧的態度,便肉眼可見的陰沉了起來。


  原來,在那個時候,就早就已經有了預兆。可憐自己,還傻傻的蒙在鼓裏。以為他之所以一心一意的想要回去,不過是看著自己思念家人,不忍心看自己難過罷了。


  嗬,他那樣的人,不過是在給自己留後路罷了。


  此刻在看一眼曾經自己喜歡的紗幔,如今看著,無比的礙眼。忍不住的,便伸出手,給撕毀了下來。


  看著散落了一地的碎紗幔,就仿佛被撕碎的李牧一般,蘇綰的心情,也難得的,好了起來。


  來到銅鏡前,鏡子裏模糊的顯現出了她的臉頰。不過,即便是如此,那道傷口,卻依舊可以分辨出來。壓抑著心底的不甘,她拿出陳巧巧給她的膏體來,心中帶著無比的虔誠,塗抹了起來。


  剛上臉,那道傷疤的位置,便火燒似的疼痛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好似螞蟻在啃噬一般。不一會兒,豆大的汗珠,便順著蘇綰的鬢角滴落在地麵,不一會兒,便匯成一團。


  到了最後,終於,她還是堅持不住,疼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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