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能不擔心嘛?
迎上聞人淼眸中升起的不可置信跟憤怒,聞人罡好整以暇的說道:“身為寶蘭城的城主,就該愛民如子,為寶蘭城的百姓謀福祉,五弟你卻將寶蘭城的百姓都當成了你的私有物,輕而易舉便要打殺,為了安撫民心,即日起,寶蘭城不再是你的封地了,待朕與眾愛卿商議過後,會派人送你康王府的所有人到新的封地去。”
聽言,聞人淼一個激動直接站起了身,“皇兄你沒有資格更改我的封地,母後是不會同意的!”
“放肆!”元公公厲喝一聲,“皇上乃九五之尊,皇上若是沒有資格,何人能有資格?”
“……”
聞人淼懊惱的捏緊了手。
母後一直說他行事太過衝動。
這種時候,他得保持冷靜!
見他似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了,元公公立刻放低了聲音,“近日寶蘭城內的百姓對康王府的怨憤,康王殿下您該是也清楚,若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整個明汐國的百姓都將會知道康王殿下您的所作所為了,屆時不止康王殿下您的聲譽會盡毀,還會累及整個皇室。”
聞人淼緊著眉低垂下頭。
他可以無視寶蘭城的百姓對他心生怨恨,卻不能任由整個明汐國的百姓都怨恨上他。
一旦到了那一步……
即便他積攢夠了足夠的兵力,也無法順利坐上那個皇位!
良久,元公公又悠悠說道:“皇上為了阻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才不得已更改康王殿下您的封地,康王殿下您可莫要辜負皇上的一番苦心啊!”
“是臣弟衝動了,還請皇兄恕罪。”聞人淼表情誠摯的跪下,拱手請罪。
“既然五弟已經明白朕的良苦用心了,有關更改封地一事,就有勞五弟修書一封稟明母後,免得母後以為是朕欺負了五弟。”
“……”
聽得那話,聞人淼勉強裝出來的誠摯表情,差點就繃不住。
當年這寶蘭城,是母後幫他據理力爭來的。
皇兄要從他手中收回,母後必不會同意。
可若是由他親筆修書表明願意接受更換封地這件事……
母後也就不能再為難皇兄了!
看來如今的他還不是皇兄的對手啊!
自嘲的掀了掀唇角,聞人淼不情願的應下了,“有勞元公公準備筆墨,我這便修書給母後。”
聞言,聞人罡丟了一個眼神給元公公。
元公公才轉身去取筆墨紙硯。
小半個時辰後。
溫廷燁精神抖擻的回到行宮,身姿筆挺的跪到聞人罡麵前,“皇上,末將已經把寶蘭城內康王府的侍衛全部都控製起來了。”
“城外的呢?”聞人罡手中拿著寶蘭城大小官員的相關資料,問罷才看向溫廷燁,隻一眼就皺緊了眉頭,“你怎麽傷成這樣?”
“回皇上的話,末將正準備回稟了皇上後,帶人去控製城外的人。”
恭聲說罷,溫廷燁不自在的撓撓頭,“都是些不足掛齒的皮外傷,算不得什麽!”
聞人罡卻立刻就讓元公公去請了太醫來給他上藥。
期間,元公公去到聞人罡身側小聲說道:“廷卿小將軍已經把康王殿下送回康王府了,皇上不派人去搜查搜查康王府內嗎?”
聞人罡搖搖頭,“能順利換了他的封地,已是不易,再緊緊相逼,恐會適得其反。”
“皇上所言極是。”元公公笑嗬嗬的拘僂著身子退至一旁,緊接著卻又因想到了一茬而上前兩步,“皇上,有關寶蘭城旁邊幾個城鎮爆發的瘟疫,有新的情況傳來。”
“你說。”
“老奴將那幾個城鎮的行醫之人大抵都染病這件事散播出去後,寶蘭城裏不少的行醫之人都自告奮勇的前去那幾個城鎮了,然那些人之中,至今都沒人配出能夠治愈染病之人的藥方,而染病的人好似都出現了虛弱的狀態,恐撐不了太長時間啊!”
“……”
略一沉吟,聞人罡道:“盧家眾人的情況大抵都穩定下來了,從此次隨行的太醫之中,選幾人去看看情況。”
下首正在給溫廷燁上藥的太醫立即跪地自動請纓,“皇上,微臣願意前去一試。”
聞人罡滿意的點頭。
行醫之人,最忌貪生怕死!
另一邊地下暗室中。
夜瞳去到有些神不守舍的田思思麵前,“夫人,帶著那貼藥去找人試藥的人回來了,據他說,他找的那個染病之人,在服藥三次後,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了,且持續不斷的發熱也有所緩解了。”
“如此說來,那藥方是有用的!”田思思說完換了一個手撐頭,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前麵送香水到玉容閣去的時候,容娘她們情況如何?”
“容娘稱那之後康王府的侍衛就沒再去盤問過她們了,夫人不用擔心她們……”
說到這兒,夜瞳收聲道:“我今天出去還聽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想來康王府的人就算還對容娘有所懷疑,在他們自顧不暇的情況下,也沒功夫再去玉容閣盤問了。”
田思思眨眨眼看過去,“什麽樣有趣的事能讓康王府的人自顧不暇?”
“據說昨夜有人往康王府門前丟了臭雞蛋,還潑了大糞,康王一怒之下,揚言要半個時辰殺一個人來逼那些人自首,溫廷燁帶著禦前侍衛前去製止,康王府的侍衛卻跟他們大打出手,寶蘭城裏的百姓都在議論康王目無王法,不把皇上放在眼裏的時候,傳出了皇上從康王手中收回了寶蘭城,要給康王換其他領地的消息,這會兒寶蘭城裏的百姓都在奔走相告呢!”
“哦?”
田思思麵上神情一陣,旋即卻又黯淡了下去,奄奄的嘀咕,“也不知皇上要換何處給康王。”
寶蘭城距離京城這麽近,康王都敢私自屯兵。
換到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不是能更加的無所顧忌嗎?
夜瞳也沒接話,在旁盯著田思思看了一陣兒後,試探著問:“夫人今天氣色不佳,精神也格外不好,是有哪裏不舒服,還是在擔心樓主跟小小姑娘?”
“唉!”不受控製的歎了口氣,田思思憂心忡忡的說道:“那二人一去就是幾天,半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我能不擔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