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進京後,跟張記成了合作關係,之後原本毫無進貨渠道的張記接下了朝廷發布的征收糧食任務,不出意外,那批糧食該是田思思替張記買到的。”
“……”
容允挑挑眉,沒說話。
思思身上已經有不少他解釋不清的謎團了。
看來現在又多了一個!
接著,那人繼續說道:“溫家送往邊關的藥材,對外說是同心堂賺黑心錢,給了空箱,可我們安插到溫家的人卻說,那批藥材其實是被人掉包了,且掉包的手法還極其的詭異。”
“哦?有多詭異?”聽到田思思跟溫家扯上了關係,容允泛著冷意的麵容上終於生出了些許興色,思思在京城的這些日子裏,他查到了思思母親的身份,已經知曉思思跟溫家的關係。
“第一批送往邊關的藥材且不說,那第二批,溫家護送的人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日夜守護,在藥材被掉包時,他們曾看到那批藥材全部憑空消失了片刻,隨後出現的便是空箱了。”
“憑空消失……”
容允以食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眸色逐漸變深。
就算是能暫時讓東西憑空消失的障眼法,也不可能同時騙過多雙眼睛。
而聽到‘憑空消失’這四個字的一瞬,他腦海中閃過了幾個他曾經一度認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的畫麵。
那些畫麵都跟思思有關。
倘若溫家護送藥材的人沒有說謊。
那麽……
這世間擁有神秘能力的人怕不止思思一人!
瞧見了自家主子此時興致盎然的表情,那人才最後說道:“第一批藥材被掉包後,溫家二位小將軍曾頻繁出入醉憶樓,第二批被掉包後,他們來醉憶樓的次數就更加頻繁了,故我們揣測,跟那批已經安全送達邊關的糧食一樣,之後相繼出事的兩批藥材可能也跟田思思有牽扯,她若是要去寶蘭城,十有八九就是為了去查明藥材兩度被人掉包成空箱的原因了。”
“那你方才說她還沒有確定要去寶蘭城的根據是?”
“溫家的兩位小將軍近日在暗中調查康王身邊的人,我們認為,他們若是查出了什麽線索,懷有身孕的田思思恐就不會去涉險了。”
“嗯,有道理……”
容允點著頭,沉吟片刻後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吧,去想辦法弄清楚溫家那二人調查康王身邊的人之後,都查到了什麽,還有那個能讓東西憑空消失的人,可是康王身邊的人。”
那二人忙拱拱手退了下去。
在他們走後,容允獨坐暗室中,整夜都沒有離開。
容家那些老狐狸突然讓他去寶蘭城,說明容家已經跟康王勾搭上了。
把他送到寶蘭城去……
是要拿他當人質?
還是拿他當替死鬼?
……
辰時末。
田思思神清氣爽的醒來,裹著被子在床上伸了兩個懶腰就見風六郎端了早飯推門進來,“媳婦兒,起來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進京。”
“唔……”田思思眷戀的裹著被子,口齒不清的嘟囔道:“被子舍不得我,不想我進京,不讓我起床。”
“嗬。”
風六郎失笑,把早飯放到桌上後,過去把田思思從被子裏麵拎了出來,“媳婦兒你舍不得被子,就把它帶去京城。”
田思思賭氣扭頭。
她就是想在家裏的床上再多待一會兒。
等到風六郎動作熟練的幫她穿好衣裳,田思思一頭紮進風六郎懷裏,迷戀的吸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下次回來後,我們得好好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
“休息?”風六郎皺眉,“娘說到了懷孕後期,你會坐立難安,夜難入眠,你要想休息就隻能趁著還算輕鬆的現在。”
“是嗎?”
田思思有些懷疑。
老實說,她覺得自己的肚子現在就已經挺大了,可是還完全影響不了她睡覺。
行走更是不會受到影響了。
見她不信,風六郎搖搖頭,沒有再跟她多說,直接把她拉到了桌前去吃飯。
有些事,得自己親身經曆過才會懂。
而他媳婦兒顯然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飯後。
風六郎正在收拾碗筷,何氏拎著三個食盒入內,放到田思思麵前後說道:“我做了些糕點,思思你跟六郎帶著路上吃。”
田思思點頭,看著那三個食盒問:“姑姑準備那麽多,也不怕撐著我跟六郎?”
“我倒是想撐著你們!最好撐得你們走不動路,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何氏嗔怪的說罷,兀自歎了口氣後,又說道:“這三個食盒裏麵,一個是給你們的,另外兩個則是給兄長和阿妹的,你進京後幫我給他們送去。”
“好。”
咧著嘴應罷,田思思笑容曖昧的問:“姑姑,秦叔最近有來看過你嗎?”
何氏搖頭,“兄長說了,他要在我們成親之前把需要他處理的事情全部都忙完,之後他就能閑下來好好的陪我一段時間了。”
田思思‘哦’了一聲,聽空間裏丸子說:“笨蛋主人,你讓丸子幫忙買的東西已經到貨了。”
“知道了。”
暗暗說罷,田思思在何氏跟風一海依依不舍的將她夫婦二人送上馬車後跟夜瞳說:“去上河村一趟。”
娘跟奶奶怕是以為他們今天一大早就會進京,所以今天並沒有過來。
她得把準備的東西給奶奶送過去。
風六郎還不知道她給周氏準備了耐寒的衣物這件事,正要問她去上河村做什麽,就見她從空間裏麵拿出了一個布包來,然後聽見她輕聲說:“咱們這個時代的布匹,能真正生溫耐寒的布是相當貴的,就算你我如今小有積蓄了,也買不起,所以我讓丸子給奶奶買了一套保暖內衣。”
“保暖內衣?”風六郎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打開布包看看裏麵的東西。
“本來我也想給爹娘買一套的,可爹娘他們跟奶奶比起來,到底還年輕,過早的依賴保暖衣物不太好。”田思思自顧自說罷,拍開了風六郎伸向布包的手,接著卻又自個兒把布包打開了。
“……”
風六郎很是無語。
他當她拍開他的手,是不想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