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他罪有應得！
“除了百福堂裏的掌櫃跟幾位大夫，被帶來縣衙審問的就隻有殷家老爺跟管家了。”說罷這話，正好到了大堂附近，風六郎伸手指過去，又說：“媳婦兒你看，有不少入內來聽審的人，我們混入其中，也不會太過醒目的。”
“嗯。”
低低應罷，田思思才剛放下心，就有衙役看到了他們。
很快。
經常跟在南宮軒轅身邊的斯辰來到了他們身邊，衝著他二人拱拱手後，低聲說道：“今日堂審馬上就接近尾聲了，二位若是來找我家大人的，我這就帶二位去大人的書房等候。”
風六郎聽罷順勢道：“既已接近尾聲，我們正好也去聽聽南宮大人宣判。”
因為說那話的時候，風六郎擺了一臉一本正經的表情，斯辰是半點都沒有懷疑他們來就是為了看熱鬧，而非來找他家大人的，故親自將他二人領到了旁聽的一眾人之中去，還略顯抱歉的低聲說：“未免打擾大人審問，要委屈二位在這後方聽審了。”
“無妨，你去忙吧。”風六郎點點頭，在斯辰離開他們身邊後，他立刻就低下頭附到田思思耳邊問：“媳婦兒，你可能看到？”
“嗯，勉強能……”
說著，田思思就透過站在他們前麵的人之間的縫隙看到了殷氏。
與她印象中著裝得體，大方從容的殷氏不同。
此時殷氏頂著一頭綠油油的頭發，著一襲白衣，跪在大堂之上掩麵低泣。
那單薄的身形，無端叫人看得心生不忍。
四下看了看。
田思思並沒有瞧見連玉平的身影，當下就感概道：“所幸原主被田芬兒敲暈送到了六郎家啊！”
“嗯？被田芬兒敲暈送到我家的不就媳婦兒你一人嗎？那原主是何人？”風六郎的心思一直都在田思思身上，故而盡管田思思聲音很小，他還是聽到了，立即就疑問出了聲。
“咳咳！”
咳嗽兩聲後，田思思揚起頭笑眯眯的問：“多虧了田芬兒，我才能遠離連玉平那個渣男，嫁給了六郎你，我尋思著日後得好好感謝一下田芬兒才行，六郎你說呢？”
知田思思這般問是為了蒙混過關，風六郎也隻笑了笑，“媳婦兒你高興就好。”
田思思鬆了一口氣，複又努力的往裏麵看。
因他們前麵站了太多的人，她看了好半天也沒有看清除了殷氏的其他人，倒是聽到了堂上南宮軒轅異常淩厲的聲音。
“殷洪霄你為了一己私欲，在清楚此次疫症會使染病之人身亡的情況下，惡意將其散播到數個村莊中，導致數人因那疫症身亡，本縣現判你秋後處斬，你可有異議？”
“秋後處斬……”已挨過一頓板子的殷洪霄聽到那四個字頓時就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奈何除了那四個字，他再無力氣說別的。
“求大人開恩啊！”
殷氏跪著向前幾步，高聲哭喊道：“大人，我爹的本意並非要害人，他隻是想利用此次疫症大賺一筆罷了，奈何祖上留下的藥方治愈不了此次的疫症，才會衍生出了眼下的狀況，我們殷家願意散盡家財來彌補爹犯下的過錯，求大人法外開恩，留我爹一命！”
南宮軒轅聽罷絲毫不為所動，聲音還越發淩厲了幾分，“無論你父親本意為何，他都做出了草菅人命的舉動，此乃他罪有應得！”
“大人……”殷氏還想繼續為自家父親辯解，周遭聽審的人之中卻有人情緒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大人，殺了他太過便宜他了，該把他發配到邊疆，讓他用餘生好好的來反省自己所犯之罪！”
“對！該把他們都發配去邊疆！”
“還要在發配他們去邊疆之前，讓他殷家好好補償受害者！”
“……”
有了那率先發言的人，轉眼的功夫，大堂內外聽審的人就相繼出聲附和。
殷氏似看到了希望，在那附和聲淡下去之後，立刻伏地高呼，“懇請大人順應民心，將犯下重罪的家父發配邊疆，民女會替家父逐一向受害者叩頭請罪的，也會好好賠償他們。”
南宮軒轅輕抿著薄唇垂眸，眸底有暗芒一閃而過。
隨後。
南宮軒轅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朗聲道：“殷家既有贖罪之心，為使殷洪霄好好反省所犯之錯，本縣現順應民心改判殷洪霄發配邊疆！”
“謝大人開恩。”殷氏鬆了一口氣，轉頭正欲向自家父親說些什麽，就聽上首南宮軒轅又道：“殷府管家殷崧，雖是受殷洪霄命令行事，卻半點沒有加以規勸，本縣現判你與殷洪霄一同發配邊疆，你可有異議？”
“草、草民沒有異議……”
殷崧失魂落魄的應罷就頹然跌坐在了地上。
昨天他還以為隻要跟老爺劃清界限，就能自保。
哪知今天被帶到堂上來之後，卻得知他親自安排散播疫症的那幾個村子裏死傷慘重，他哪裏還有脫罪的可能！
而老爺身後的那個貴人，就算現在沒有顧得上來幫老爺，之後也定會想辦法把老爺從邊疆救走的，他眼下唯有跟著老爺才有生機。
“餘下的人……”
不想再繼續聽她都不認識的人的判決，田思思在南宮軒轅再度啟口時拉著風六郎轉身，“六郎，通常被發配到邊疆的人，都是去邊疆做什麽？”
風六郎想了想，回道：“具體我也不知，不過我猜，該是去墾荒或者開礦，亦或者放哨修築城牆之類的苦活。”
田思思聽罷沉默良久，在風六郎擁著她躍出了縣衙才道：“那樣挺好的，比直接殺了他們強多了。”
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去到那種環境，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餘生那二人可有得時間去慢慢後悔了！
正這般想著，顧兮就氣喘籲籲的跑到了他們麵前，“你們不知道吧？那殷家老爺跟殷家管家都被發配到了邊疆，而百福堂的大夫們都被判了數年監禁！”
見顧兮說得神采飛揚，全然沒了在玉林樓裏的陰鬱失落，田思思在顧兮說完的一瞬，拉起顧兮的手道：“今日之後，殷家也沒法兒在針對我了，我帶你去滴翠閣喝喝茶，聽聽戲，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