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線索
這次出來簡直意外的容易，有一說一，祝瀟瀟亂說的時候真的沒想到這種借口居然還能有這種用法…
他們兩個又一次來到了山上，輕車熟路的走上了上次的那個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祝瀟瀟就是覺得這裏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但是真的說原因，她又說不上來，就算是用她的眼睛看，也沒有什麽異常。
然而已經到了祝瀟瀟這種程度的人，直覺是絕對不可以忽視的。
“我還是覺得這裏有問題。”猶豫了一下，祝瀟瀟還是開口說道。
聽到祝瀟瀟的話，蕭慕卿停了下來，環顧四周。看起來這裏和之前路過的地方沒有什麽不同，蕭慕卿不是很懂為什麽祝瀟瀟會這麽說，但是他相信祝瀟瀟。
“好，那我們就在這裏看看。”蕭慕卿對著祝瀟瀟說道，“既然你覺得這裏有問題，那麽這裏絕對是有哪裏不對勁的。”
被蕭慕卿這麽一說，祝瀟瀟突然間就被鼓勵到，有了信心。
“嗯。”
在這裏走了一圈，祝瀟瀟皺起了眉。
下意識地，她覺得這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旁邊，祝瀟瀟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怎麽了？”蕭慕卿走到祝瀟瀟的旁邊，“發現了什麽問題嗎？”
祝瀟瀟回過頭剛剛張開嘴準備回答蕭慕卿的問題，就看到蕭慕卿伸出腳來向著那塊石頭踢了過去，然後腳直接穿過石頭，他整個人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慕卿！”祝瀟瀟一著急，伸出手想拉住蕭慕卿，卻莫名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向下墜落。
“噗通”一聲，兩個人都掉了下來。
“這裏居然有水？”蕭慕卿十分驚訝。
畢竟這整座山好像都是荒山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有水。如果有水，那就一定會有植物存活，這座山一定不會全部都是這種灰蒙蒙的顏色…
隨便抹了抹臉上的水，蕭慕卿睜開眼睛，就看到祝瀟瀟愣愣地看著前麵。順著祝瀟瀟看著的方向看過去，蕭慕卿也愣住了。
這是一片湖，湖的周圍都是綠色的植物，鬱鬱蔥蔥，十分茂盛。
可是在他們掉進湖裏麵之前，根本就什麽都沒看到。
“冒昧打擾，還請前輩不要怪罪。”突然間，他聽到祝瀟瀟朗聲道。
嘎？
前輩？
眨了眨眼睛，用手從額頭向後把頭發一抹，蕭慕卿從湖裏麵走了上去。祝瀟瀟也緊隨其後。
“為什麽你會這麽說？”蕭慕卿問道。
“這裏一定是有前輩在的，不然在這樣的荒山裏麵怎麽可能會有這樣世外桃源一樣的存在？”祝瀟瀟回答道，“你看這周圍，湖水，青草，還有綠樹…”
別的不說，青草和湖水沒看到還勉強能說得過去，這麽大這麽多的樹沒看到，那可真的就說不過去了。
蕭慕卿努力讓自己搖搖欲墜的三觀穩定下來。畢竟這麽大的人都是在紅旗下長大的，突然間就…
嗯…還是得冷靜一下。
祝瀟瀟也理解，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沉默著走在蕭慕卿的前麵。雖然沒有來過這裏，但是莫名很熟悉的樣子。
“你一個女孩子，不應該來這裏的。”
七拐八拐的，突然間，豁然開朗。
茂密的叢林間，突然間出現了幾排整整齊齊的小房子，看上去並不精致，但是卻透露著自然的氣息，十分舒適的樣子。
在幾排房子的前麵，是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溪，看上去應該是被挖出來的，並不是自然形成的。
小溪的旁邊有幾個女子，或是站著，或是蹲著，不過手裏麵都拿著東西。
隻有一個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她們的紅衣女子是坐著的，嘴角含笑，本就出色的容顏更是帶上了一層光環。
“你們不該來到這裏。”
開口的就是紅衣女子。
她們穿著的衣服並不是現代人的款式，或者說，並不都是現代人的款式。有穿著古代那種粗布麻衣的，也有綾羅綢緞的，還有穿著現代衣服褲子，或者是裙子的。
但是站在一起也並不顯得突兀，反而莫名的和諧。
這位紅衣女子穿著的是古代的樣子，剪裁精致，上麵還繡著漂亮的紋樣，陽光下栩栩如生的樣子。
“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祝瀟瀟並沒有回答，也並沒有問為什麽，反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樣出乎預料的做法讓紅衣女子顯然有些驚訝。
不過她本來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不過都是些可憐人罷了。”她歎息道。
聲音就像是清晨山間的薄霧，被陽光照射，被風吹，就散了。
“這個村子，是不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樣…”祝瀟瀟遲疑著開了口，不過還沒等到她說完，就被紅衣女子打斷了，“或許比你想象的，更惡劣，更殘忍。”
直到現在，祝瀟瀟才得到了紅衣女子一個回眸，而蕭慕卿比較慘，那紅衣女子就好像根本沒看到他一樣。
對於紅衣女子的做法，祝瀟瀟已經有了猜測，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麽，祝瀟瀟也就沒有開口。
蕭慕卿自己也是個聰明人，對於這種狀況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反而自在的就像是並沒有被冷待一樣。
“看你們的樣子，這個村子從古至今都如此？”看了一眼蕭慕卿，祝瀟瀟回過頭來繼續和紅衣女子交談。
“很久以前，這個村子裏麵還是能看到女人的…”紅衣女子目光悠遠，講述的事情卻好像直接能夠把人帶回到她說的那個時候。
在紅衣女子口中，這個村子很久以前還是附近的所有村子裏麵最富庶的一個，那個時候這個村子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村子，男男女女並沒有多少認字的人，對於識文斷字的人有天然的那種尊敬。
後來，他們新上任的村長，是個秀才，長得不錯，也會做人，很快就把上一任村長的工作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麵，這個村長雖然左右逢源了一點，但是真的做了不少的好事。
直到有一年，大旱。
大旱意味著顆粒無收，意味著他們隻能餓肚子，甚至意味著家破人亡。
這個村長不知道在哪裏得到的法子，帶著村子裏麵的男人們建了個祭壇，他親自畫了很多看上去奇奇怪怪的紋路，看的久了還會頭暈。
初步建成之後，他把村子裏麵的女人都讓人帶了過來，其中所有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都被放了血，他用筆沾著血，將那些紋路仔仔細細地描繪了一遍。
當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吹過來。
降溫了。
在場的所有人突然感到一陣涼爽。
“村長真厲害啊！”
“這東西居然真的有用！”
而後，就跟著他們的村長，一步一步地，把所有的女人，都活生生地作為了祭品。
血，流滿了祭祀用的祭壇。
周圍的土地都變成了血液幹涸之後的顏色。
終於，血液染紅了整個祭壇，所有的紋路都被填滿。
伴隨著“轟隆”一聲雷響。
下雨了。
奇妙的是，這場大雨隻在他們村子的範圍內，嚴絲合縫，周圍的地方沒有一點點下雨的跡象。
於是，他們村子裏麵的男人們都活了下來，其他村子逃走的逃走，死的死，十不存一。
這場災難過後，這個村子逐漸變得越來越不把女人當一回事。
隨著時間的推進，他們這些藏在大山裏麵的地方發展的比較慢，娶媳婦兒生孩子更加困難。
於是罪惡悄悄地膨脹。
“她們兩個，都是被賣過來的。”紅衣女子指了指躲在小溪邊的兩個女孩子，她們一個穿著白色短袖和牛仔褲，看上去運動青春，一個穿著一條小裙子，看上去就漂亮自信。
而現在，白色短袖上麵染著血，小裙子破破爛爛勉強能穿。
祝瀟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意識到，剛剛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都是紅衣女子變幻出來的。估計在這些女孩子們的眼中，她們也是完好無損的樣子吧！
“你放心，下次我來的時候，一定是過來報喜。”祝瀟瀟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
聽到祝瀟瀟這句話，紅衣女子愣了愣，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好，我相信你們。”
這一次，她終於算上了蕭慕卿。
隨著紅衣女子一揮手，她們兩個又換了個地方。
“下次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辭姝。”紅衣女子的聲音輕輕淺淺，這次卻又帶上了些許雀躍，“這是我發現的他們用來藏人的地方，這幾天他們又藏了一個人進來，就在你們前麵不遠。”
說完了之後，辭姝的聲音才真正地消失了。
“走，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就是朱璐琪導演。”祝瀟瀟拉著蕭慕卿就向著前麵走去。蕭慕卿一愣，然後無聲地笑了笑，一邊戒備著一邊跟著祝瀟瀟走過去。
向前走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什麽。蕭慕卿還沒有什麽反應，祝瀟瀟先停了下來。
“不行了，讓我休息一會兒。”祝瀟瀟雙手撐著膝蓋，喘著氣。然後就這麽看到了藏在不起眼地方的一個洞。
“你看！那兒時不時辭姝說的那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