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汞溴紅
關於洗衣液的線索,李建已經開始在查。
薛琞待在這裏也算得上是無所事事了。
“孫凱,把那具幹屍找出來。”
薛琞突然開口說道。
“幹屍?什麽幹屍?”
孫凱想不起來哪裏有什麽幹屍不幹屍的了。
“就是那次我們在荒山上麵找出來的那具屍體,那具屍體的身份,我們自己沒有弄清楚,關於案子的調查也出現了瓶頸,你還記得嗎?”
在她詳細的描述下,孫凱總算是想起來說的是哪具幹屍了。
“那幹屍現在放在32號儲存室裏麵,師父你現在就要嗎?”
孫凱好奇的說道。
當他們調查這具幹屍,並沒有發現幹屍的身份,隻能從幹屍身上的衣服上麵尋找線索。
可是後來因為買家已經出國,現在毫無蹤跡,所以隻能暫時擱淺。
不知道為什麽,薛琞居然又要找這具幹屍了。
“算了,先不用吧。”
薛琞又說道。
她想取出幹屍就是為了想查一下幹屍上的秘密。
可是現在關於劉強與張梅的死還有一大攤子事情沒解決。
現在把幹屍拿出來,反而容易耽擱事,倒不如一件一件去處理。
“噢,好的。”
孫凱並沒有問怎麽又突然不要了,反正師父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師父,你說為什麽那些人會把水銀灌進人的頭顱裏啊?難不成他們和張梅有仇?”
孫凱看著解剖出來的頭顱說道。
他們在頭顱裏麵一共發現共計100克水銀。
這麽大劑量的水銀下去,那絕對會讓人汞中毒而死亡。
不過還好,經過他們的檢測,水銀應該是在張梅死了之後注射進去的,說明死者當時並沒有遭受太大的痛苦。
可是既不是想要折磨對方,那麽給人頭裏灌水銀做什麽?難不成是想要保存屍體。
古時候,也有一些人在死者身上灌入水銀,以保持屍身不腐。
傳說秦始皇陵就有一條水銀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薛琞也琢磨著死者的頭顱問題。
凶手在死者頭顱中灌入水銀,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水銀是是一種化學物質,是常溫液態形狀下的金屬,也叫做汞,常溫下可蒸發,汞蒸氣和汞的化合物有劇毒。
所以他們在處理水銀的時候,都需要在一定的條件下進行保存和收集。
水銀是對方給警方的線索嗎?可是提供這個東西究竟想要做什麽?
薛琞有無數的疑問。
早在幾年前,汞已經被國家列為劇毒化學物品,並限製它的使用。
但是汞的製造並不複雜,直接用朱砂在空氣中斷燒,蒸發之後的蒸汽進入共振器冷凝後就會得到金屬汞。
想要從水銀的形成原因上麵找線索,恐怕也不太容易。
在現實生活中見到最多的就是水銀體溫計,隻是後來因為水銀體溫計容易在摔碎之後產生水銀泄漏和毒氣,所以之後已經被其他熱敏材料替代。
對方想要搞到這麽大劑量的水銀又是從哪裏來的?
他們將水銀注射進死者的頭顱之中,究竟想要做什麽?
薛琞心裏還有無數的疑問想要問清楚。
“咚咚。”
兩人正在思考問題,突然聽到敲門聲。
抬頭一看,原來是蔣廟。
“你們兩個人都在,正好你們讓我分析的那一條紅色的絲線,結果已經出來了。”
蔣廟舉重手中的化簡報告,笑著說道。
“不過,我看你們兩個人的精神狀況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遇到什麽難題了。”
蔣廟走進來說道。
這法醫解剖室和他們辦公室的氛圍完全不一樣,這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屍體標本,看起來還有一些像是進入了鬼屋,不過鬼屋還沒有這麽整齊。
“蔣隊長你來了,我們是在想那凶手為什麽要在死者的頭顱裏注水銀?”
孫凱笑著回答道。
“水銀這東西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常見,一般就用來做體溫計,要麽還有一些插入了化妝品,隻不過其中的含量特別微小。”
蔣廟說著走到前麵來,看見從頭顱裏取出來的水銀。
“不過像這麽大劑量的水銀,這足夠一家化妝品公司生產一年的量了。”
蔣廟看了看量杯裏那些水銀,東西正被用密封起來鎖在一個專門控製的冷藏儀器裏。
平時液態下的水銀並沒有毒,但是水銀在常溫上都能蒸發,汞蒸氣帶有極強的毒性。
“不過我倒聽說過一種汞齊牙齒填補物,以前汞是製成牙齒填補物的重要元素,不過後麵因為他帶有的劇毒性所以被禁止。”
蔣廟說著打開自己帶來的那一張化簡報告,“我在你們給我的那條紅色絲線上發現了另一種物質,叫做汞溴紅。”
“汞溴紅。”薛琞接過話頭,“這是一種汞化物,是用於局部外用的消毒劑,有時候在處理微小和表麵創傷時會用到。”
薛琞立刻反應過來。
“不過這種東西本身有毒已經有好多個國家禁止使用,包括我國也是禁止使用汞溴紅。”
薛琞越覺得有些奇怪。
這種違禁藥品是究竟怎麽流入濱江市的呢?還是濱江市本身就有?
其實以前汞溴紅在我國的應用並不少,固體狀的汞溴紅是帶有綠色或藍綠赤褐色的小片或顆粒,並無任何氣味,
汞溴紅的水溶液呈櫻紅色或暗紅色,稀釋時顯綠色熒光,醫藥上是外用消毒劑。
其實我們最常見的是2%的汞溴紅水溶液,俗稱紅藥水,適用於表淺創麵皮膚外傷的消毒。
紅藥水不能跟碘酒同時使用,但也因為這些年來科技的不斷進步,紅藥水逐漸開始退出我國市場。
二溴螢光素和黃氧化汞經汞化反應就可以製取汞溴紅溶液,再經濃縮、幹燥即得成品汞溴紅。
這種技術並不繁瑣,一般很容易能得到。
那麽他們在紅絲帶上發現的汞溴紅究竟和市麵上的有什麽不同?
還是哪怕國家在禁止,但是市場上依舊流通著紅藥水。
“這裏的紅藥水裏會什麽樣的線索呢?”
薛琞看著麵前的紅絲線,眉頭緊鎖著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
孫凱反正是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