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顛覆身世
馮俊還在深思時，手機卻再次亮起。
錢進端起碗，一把口的豆腐腦直接倒進嘴裏，“俊子，你怎麽想到的？交換殺人，我的天，太可怕了！”
雖然資深的警察，都不會太相信這樣的巧合，但是其實錢進知道李建還有孫鞠也在私下裏討論過案情，可是誰也沒有發現這隱秘的牽連。
馮俊雙手有些發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手機，腦子卻直接嗡的一聲，“我出去一下，有事給我打電話。”
“哎？啊！好，去吧去吧。”錢進伸出手，卻看見馮俊有些晃神的走了出去，看著馮俊不太好的臉色，也沒有再敢多問。
馮俊快步走到外麵，按照短信的手機號碼直接撥打過去，卻一次一次被掛斷。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馮俊看著手機上那條短信——你回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馮俊雙手被汗水打濕，他甚至不敢去想，為什麽小的時候，周圍的鄰居會說，他長得和父母都不像，為什麽即使他學習很好母親看著他也沒有笑容，為什麽父親對他總是欲言又止。
馮俊不是沒有察覺到那些異樣的語言，神態，他是個警察，早在最初的時候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了那不一樣的態度，可是馮俊總是認為這是父母不會表達的方式而已，他們笨拙與言表，但是卻是愛他的。
可是這個短信，這麽長時間的聊天，馮俊認為他並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更和可還是因為這個事情。
存著僥幸心理，馮俊顫抖的發過去，“你是什麽意思？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對。”
很快一個極其簡潔的回複，讓馮俊無數的回憶不斷浮現，那些蛛絲馬跡也被一點點的撥開。
馮俊從來沒有過過生日，印象中，每次馮俊小時候看到周圍小朋友過生日的生日蛋糕時，他小時候也曾經羨慕的和父母要過，可是卻被母親打了一頓，說他不懂事。
而他身份證上的7月1日的生日，似乎也從不曾被父母提起，小時候他上學的時候甚至是沒有戶口本的，父母是怎麽說的？
“你有戶口本，不過當初我們搬家的時候丟了，別著急等你大了就給你補了。”
那時候父親的眼神，馮俊已經不敢在回憶。
他衝回辦公室，打開電腦，登陸了戶籍係統。
馮俊身子向後，一下子倚靠在椅子上，錢進擔心的看過來，可是馮俊卻不想在說一句話，錯開錢進，馮俊獨自走進了衛生間。
冰冷的涼水撲在臉上，馮俊木然，沒感覺到任何涼意，他機械的揉搓著自己的臉。
如果不是在工作，馮俊隻想要對著綠色的瓶子，將酒精一瓶瓶的灌進口中，此刻他不想要清醒。
手機突然間響了，馮俊看著手機上醒目的媽，還是努力鎮定，按下了接通。
“我和你爸沒有錢了，你工資這個月還沒發嗎？早點打過來！你們單位管吃管住，別亂花錢，聽見沒有！”
“媽，我想自己買台車上班，我之前的工資給你們的夠開一個店了，或者你們買個門市出租出去也可以掙不少，不用給我留著錢娶媳婦，那錢你們花吧。”
馮俊並沒有打算不給錢，其實他也沒法算買車，他隻是心裏還存在著一絲僥幸，或者父母僅僅是記錯了，他們其實還是愛他的，他們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手機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女人暴躁的罵了起來，他一遍遍的罵著馮俊不孝，不讓他買車，說錢都沒了，說自己打麻將又輸了，讓馮俊快點打錢。
“李翠蘭，你又在家作什麽，不是不讓你給馮俊打電話嘛，他在上班你搗什麽亂！”
馮俊聽出來是父親馮大海的聲音，他氣急敗壞的搶過李翠蘭的手機，聲音倒是和氣了不少，“俊子啊，你別和你媽生氣，她沒文化，你好好工作，咱們家窮，爸媽也不能幫你買車，之前那些錢我真的給你留著，可是我想著學人家炒股，全輸了，你看你……”
馮俊學了這麽久的犯罪心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用到自己的父母身上，父親轉開話題，可是安撫過後還是想要和他要錢，炒股？
馮俊還真的是頭一次聽說，那麽省吃儉用的父親會炒股？
馮俊手指青筋暴起，他死死的抓著手機說，“好，那我先不買車了，爸我明天過生日，後天給你打吧。”
老者的聲音急忙輕鬆了不少，“好，那……那你吃點好的，你媽昨天還說你生日快到了，讓你回家給你做點好吃的呢。”
馮俊笑得勉強，看著手機日期上顯示的10月22日，用涼水又潑了一下臉，“不了，工作忙回不去，你和媽在家吃點好的，我掛了，錢我後天給你打。”
究竟是多麽的不在意，竟然連騙他都不好好的裝一下，這拙劣的謊話，馮俊看著鏡子前的自己，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抑。
打濕頭發，冰冷的涼水順著頭頂，滑落到眼眶，馮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謝謝。”回複了那個神秘的號碼，馮俊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錢進看到馮俊出來，快步拍了下馮俊的肩膀，“有事吱聲！”
錢進看出了馮俊的反常，可是作為男人，錢進不想要讓馮俊難堪，可是話必須說道，這是哥們之間的承諾。
馮俊點了點頭，聽到錢進說的人已經都到了，馮俊也回到了辦公室。
四個人前前後後的進來，馮俊拋開雜念，認真的觀察著幾個人，付栗麗、裴毓秀、於永文、王鵬四人在進來時，都不自覺的看向四人，又故意避開視線。
不過單從付栗麗來看，他看向三個人的目光是沒有目標性的，對於兩個男人她都自認為沒有被發現的偷偷打量過，可以看出來她並不認識誰是於永文。
這更加證明了，交換殺人，並不是他們四個人自發組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