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血饅頭
時間緊迫。
馮俊得到了薛翦的許可之後，就一直蹲守在韓笑的附近。
可惜韓笑竟然一天都呆在維新的辦公樓內，就連吃飯也是外賣。
噎了一口發幹的麵包，馮俊焦急的再次看了一眼手機。
提示：距離第一次揭秘還有-——07：30：45。
此時照片中原本被薄霧籠罩的質感已經略見雛形，兩個女生，一個披肩長發，一個知道耳後的長度。
韓笑越是躲著，越說明有問題，馮俊執拗的性格又上來了。
維新大廈的清潔車正停在大廈後門，上麵擺放著很多消毒液還有消毒手套。
馮俊抓起一個帽子壓低帽簷，套上旁邊空餘的清潔工服，拿著酒精噴壺就上樓了。
走到保安處，馮俊正打算簽字。
之前攔截馮俊的保安瞥了一眼馮俊身上的工作服，鄙夷的擺了擺手。
“快進去，進去，衝撞了領導你擔待的起嘛！滾，滾滾——”
馮俊壓低聲音，低沉的“嗯”了一聲，快速進入。
整整三個樓層，馮俊都沒有發現韓笑的身影。
拿著酒精噴壺，馮俊篤定韓笑就在這個樓上。
突然。
男人細碎的聲音。
“曝光算什麽，明星還直播日常呢，這都是機會，機會懂嗎！沒準因為這次事件你們就火了呢！”
男人不斷的催促，讓對麵的人發幾張自己的照片過來，並不斷說服他們接受自己的獨家專訪。
韓笑！
那個唯利是圖的笑聲，馮俊看著樓梯間的消防門，將耳朵貼了上去，一隻手佯裝認真的擦拭上麵的汙漬。
隱隱約約隻能聽到對麵女人的哭泣聲，緊接著就是韓笑氣急敗壞的掛斷了電話。
馮俊立刻轉過身，對著旁邊的窗台潔癖般的用力擦拭。
“在這偷什麽懶，給我擦幹淨點，付你們工資不是讓你過來玩的！窮酸的東西！”
韓笑氣不順的對著馮俊的背影一頓嘲諷，不解氣的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責令讓馮俊必須擦幹淨。
待韓笑走遠，馮俊握緊拳頭。
要不是有任務，還需要從這男人嘴裏知道那兩個女生的信息，他非一拳頭掄上去。
冷靜！
馮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於放下
馮俊告誡自己，當初就是因為太衝動，打了一個家暴老婆致殘的嫌疑人，看著那和他媽媽一般年紀的女人，被自己老公打的大氣都不敢喘，馮俊實在沒忍住，才因過度執法進入反扒隊。
不過那男人在讓他碰見，他還照揍不誤。
看了一眼周圍，馮俊也躲進了樓梯間。
“隊長，韓笑絕對有鬼，我剛剛偷聽了韓笑的談話，他剛剛正在和那兩個女生通話。好，我知道了。”
薛翦一在的囑咐，告訴馮俊不要意氣用事，不能有暴力的手段，獲取信息。
看了一眼地上的痰，馮俊越過，繼續拿著酒精壺在辦公室穿梭。
“主編，我們要不要在等一等？”
“等什麽等，時效性，實效性，早一分的新聞是金子，晚一分的新聞連蒼蠅都懶得去看！於迪這可是老天給我們維新大火的機會啊！”
通過門縫，馮俊看到韓笑用力的拍著一個男人的肩膀，異常的興奮。
“到時候還什麽於記者，誰看見你不得低頭哈腰來一句，於老師。”
“韓總。”
兩個男人很快達成了共識，勾肩搭背，互相恭維。
人血饅頭！
“韓總，那我現在就去寫稿子，弄排版去。”
“等一等！不急不急，再讓輿論飛一飛。我們要在所有網民最急迫最焦急的時候，突然間給他們一道曙光！”
韓笑按住了於迪，笑的猙獰。
“等下啊，我看下手機。”
提示：距離第一次揭秘還有-——06：35：45。
“這樣於老師，先把帖子炒熱起來，神秘，好奇，把網民的胃口吊起來，等時間到4點的時候，到時候點擊率保證能夠破億！”
“明白了，韓總。”
於迪吹著口哨，哼著小曲，走進拐外盡頭的記者工作室。
聽到腳步聲，馮俊躲到斜對麵的衛生間。
無良媒體，馮俊聽著那些不堪入眼的勾當，心中氣到翻江倒海，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
馮俊扯下清潔工的衣服，從衛生間走出，直接推開了主編的辦公室門。
“誰！”
韓笑一臉的怒容。
“呦，這不是馮警官嘛。”
“不過馮警官，你來我的辦公室有何貴幹？我是不是有資格懷疑，你是非法進入維新，而你的做法很有可能存在竊取我公司秘密的可能呢？”
韓笑將放在桌子上的腳收了回來，熱情的笑了一下，不過緊接著就平淡的說道。
馮俊深吸了一口氣，正視韓笑。
“韓主編，我想我們直接就不要打啞謎了，你知道那兩個人的信息，作為公民配合公安機關執法，是基本的義務，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馮俊認真的看著韓笑，並且對於他魯莽的進來也表示了歉意。
隻不過韓笑卻坐下來，慢悠悠的到了一杯茶水。
滋——
“馮警官，我想你忘了我是一個主編，更準確的說，我是一個商人，你和商人談論的事情，都需要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
“可是，你想過你的曝光，會對那對女生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嘛！薑吉順的例子就血淋淋的擺在你的麵前，你這樣做和殺手有什麽區別。”
馮俊不能夠理解，錢難道比一條人命還重要嘛！
“馮警官，我當然會配合你，我也會盡力進我的義務，畢竟作為一位依法納稅的稅務人，我在為你們支付工資的時候，也有我的底線，隻不過，作為新聞人，我想我通過報道的方式通知你們會更加的恰當，到時候，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笑平靜的看著眼前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撥打點頭。
“叫一樓的保安上來一趟，嗯，叫5個吧，畢竟我們這裏的警官似乎不想離開。”
馮俊看著腳步淩亂跑上來的保安，也知道多說無益。
韓笑是鐵了心的要曝光。
隨著馮俊走出大廈，鋪天蓋地的新聞砸向了所有的社交軟件，甚至還配上了馮俊的照片，雖然在臉上打了馬賽克，可是那明晃晃的製服卻極其的明顯。
標題上醒目的寫著，束手無策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