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坦白
漠北城外鬧出如此動靜，左元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什麽叫不知道是何物？可有派人去調查。”
拜火教的教徒點頭，“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據說此物是盛夫人做出來的。眼下還在大量製作。說是有了這個東西，即便援軍不到，西州大軍也沒辦法靠近漠北一分一毫。加上如今漠北城中糧草充足，西州這一仗注定失敗。”
左元聞言，涼薄的眼底閃過一抹高深莫測。之前他雖然早就知道盛明逢夫婦都是聰明人，既然他們插手了漠北一事，那麽這裏的事情就注定不會按著她之前的計劃去發展，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想出如此辦法，甚至不用一兵一卒。他們這般厲害，那府尹的事情……左元想到什麽，眼底閃過一抹焦灼，“通知下去，本尊要去一趟盛大人的別院。”
“現在？”盛大人這會肯定在城樓那邊。教主若是想就見盛大人，應該去城樓那邊才是……
教徒想提醒。左元已經出門了。左元坐著馬車直接去了別院。洛羽冰這會正在帶著小廝製作炸藥，聽說有人找他，吩咐小廝不要停後，簡單收拾一番，去了前院。
“知道是誰嗎？”
“那位先生隻說是夫人的舊相識。”丫鬟回稟。
舊相識？洛羽冰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來人是誰，來到前廳，進門就看到一個白衣公子背對著他，洛羽冰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之前在哪裏見過。
“聽說這位公子自稱與本夫人是舊相識，不知道……”洛羽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白衣公子轉過身，與她麵對麵站著。上一次見左元是什麽時候。洛羽冰有些想不起來了。但是他長得太過出眾，以至於，即便過去許久，再次見到他，洛羽冰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是你。”這麽久過去了，洛羽冰還以為此後都不會再遇上。“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還有，你怎麽會出現在漠北。”他不記得他說過他要來這邊。而且看他的穿著打扮，言談舉止實在不像是漠北人。
“經商路過。”左元笑著解釋，“之前在街上遇到過，遠遠瞧著像你，但是不太確定，今日過來想確定一下。順便報答一下夫人之前的救命之恩。”
“之前不過是舉手之勞。公子不必再提。難得遇上，不如留下來一塊用些便飯。”洛羽冰真的將左元當成一位多日不見的好友，熱情招待。左元卻想著其他事情，“剛才在來的路上我聽說，夫人在府裏弄什麽火藥的東西，不知道在下能否瞧一瞧？”
洛羽冰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向左元，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笑著說，“並非本夫人小氣，實在是此事事關重大，甚至關係到漠北百姓的安危，所以，恐怕不能帶你過去看了。”頓了頓，洛羽冰又說，“你是怎麽知道此事的？”
此事除了守城主將知道，其他人並不知曉。而且王將軍和盛明逢還和將士們說過此事的嚴重性，他們為了性命也不會與外人說的。更何況現在是漠北生死攸關的時候，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麵都關了。他又是從誰的口中聽到此事的。
有些事情，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你就很快能從細絲末節中找出問題。他說他經商正好路過。還是在街上無意間看到他才來確認的。
首先，漠北城門已經關了十幾日了，他是什麽時候進城的卻隻字不提。其次，這幾日她都在府裏研究炸藥，仔細算算，她至少有四日沒有出過門了。那麽她說的前兩日是那幾日。既然她早早就認出了她，為何造不確認，晚不確認，偏偏在這個時候上門。
還有，他說是聽百姓所說，眼下莫北城裏，一路過去怕是也找不到一個百姓，她是從誰的口中聽說？
“你誰說，為什麽來這裏？”洛羽冰收起笑意，神色凝重的看向左元。“你是為了火藥而來吧。我對你是誰一點興趣都沒有。請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裏。”洛羽冰叫來小廝，準備送客。
左元其實早就猜到洛羽冰會看出破綻，隻是沒想到，她看出的比她想象的要早的多。
左元搖晃著折扇，輕笑出聲，“都說盛家少夫人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但是見識，氣度，甚至是聰慧程度，都不輸京都貴女，今日看來，傳言非虛。”
對啊，他怎麽知道她是盛家少夫人的，甚至還對他的事情這般了解。左元，元左……所以……
“你是拜火教教主左元。”見左元點頭，洛羽冰不敢置信退後兩步，隨後想想，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她怎麽這麽傻，兩個如此相似的名字，她怎麽現在才發現不對勁。她真是太傻了。差一點，剛才就差一點，她就要被他給誆騙了。
“真是沒想到當初我無意間救下的人，竟然是拜火教教主。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洛羽冰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壓壓驚。
“很早之前，確切的說，在你救了我之後，我便找人調查了你。本來本尊覺得你人不錯，性子也有趣，又對本尊有救命之恩，若是你願意，本尊以身相許也可以，但是沒想到你與那些高門貴女一般沒眼光，居然也喜歡偽君子。”
左元眼底閃過一抹不屑，隨後繼續說，“無妨，畢竟世上像本尊這般聰慧過人之人，實在是少。”
洛羽冰沒說話，看著他，等著他說她今日過來的目的。左元走到她對麵坐下，也倒了一杯茶，拿在手裏卻沒喝，“本尊之前與盛大人說過，漠北城若是能度過此劫，她便將府尹放了。如今漠北城應該是保住了，所以本尊今日是過來問盛大人什麽時候履行承諾的。”
“你若是找盛大人，應該直接去城樓。整個漠北城的百姓都知道，他現在定然會在城樓。像教主這般聰慧之人，如何會想不到，但是教主沒去城樓，而是直接來了這邊，想來教主不隻是來看曾經的救命恩人的吧。”
洛羽冰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看著他，等著她接下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