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老嬤嬤
這些殺手都是死士，被抓之後，立刻咬碎藏在牙齒裏的毒藥死了。
“死了。”周清怡準備再去抓一個，被洛羽冰攔了下來，“別去了，沒用的。他們既然是死士，那就不管你抓誰，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隻是這樣，他們連最後一絲機會也沒了。也幸好，當初沒有將所有的籌碼都放到這上麵，倒也不算太虧。
很快，府裏的護衛都來了這邊，刺客見情況不對，跑了。
“大少爺，還要追嗎？”管家過來問。盛明逢擺擺手，“不用了，大家都退下吧。”剛才周清怡當場抓住的刺客已經服毒自殺了，接下來，即便派出去的護衛抓到了人，隻怕也很難從中問出什麽。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另外，趙家的刺殺既然開始了，便不會輕易停止。眼下比追刺客更重要的便是在府裏布防。以防下次的刺殺。
“二弟妹，此事你比我們專業，府裏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我們還要去附近村子一趟，今晚怕是很晚才回來，到時候就不必等我們用晚飯了。”盛明逢拉著洛羽冰離開盛家後，坐馬車直接去了下塘村。下塘村就在京城邊上，離京都很近，坐馬車差不多一個時辰。洛羽冰他們要找的是十多年前從宮裏出來的一個老嬤嬤，算算歲數，差不多五十多了。
“下塘村看起來挺熱鬧的。”來到村子，洛羽冰找人打聽老嬤嬤住處，誰知道，問了一圈誰也不知道此人的下落。
“不對啊，咱們當時在茶館裏聽到的，那人就在這個村子，眼下怎麽會找不到人呢？”洛羽冰和盛明逢在村子裏找了一遍，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流浪漢，笑嗬嗬的將他們帶去村口的一個茅草屋，他們在這裏，看到了一個老婆婆。老婆婆頭發已經全白了，身體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但是看到他們兩個人時，眼睛卻出奇的亮。老嬤嬤拉著盛明逢的手，激動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是……五皇子。你是五皇子。我認得你的眼睛，和華妃娘娘一模一樣的眼睛。隻可惜，娘娘沒了。沒了。”十幾年過去了，嬤嬤提起華妃，還是十分激動和難過。
咳咳咳……老嬤嬤身體不好，說不了多久的話就開始咳嗽。盛明逢和洛羽冰擔心她的身體，扶著她坐下，又是倒水，又是生火，沒辦法，這個茅草屋太冷了，別說老嬤嬤，他們站在這裏都冷的嚇人。“老嬤嬤，我確實是華妃之子，我今日過來尋你，是想像你打聽一點事情。”
老嬤嬤剛才還好好的，聽了盛明逢的話之後，臉色大變，伸手就去推她，一邊推，一邊說，“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來找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老嬤嬤對當年的事情十分抗拒，不管盛明逢怎麽安慰，怎麽勸說，她都聽不進去一句話，最後，洛羽冰與盛明逢隻能先出來等他冷靜。
茅草屋外，寒風陣陣。洛羽冰看了一眼四周，微微歎氣，“這麽冷的天，她整年整年待在這樣的地方，身體怎麽可能好。不是說，她離開皇宮的時候帶了不少銀子，怎麽會過成這個樣子？”
洛羽冰說話間，村子裏有村民從田裏回來。茅草屋就挨著田地。洛羽冰眼前一亮，跑過去詢問百姓。
“你們要找的人就是這個瘋婆子啊。他瘋瘋癲癲的時候，確實說過自己是從宮裏出來的，隻是，她一天裏，大部分時間都是瘋的，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沒有孩子，隻有一個養子，可惜是個不著調的，娶了媳婦之後就把他趕出來了，這個茅草屋，還是村子裏的人看她可憐，幫忙給他蓋得。也是個命苦的人，你們若是真的認得他，你們就幫幫她吧。”
村民說著，搖搖頭，拿著鋤頭回了家。
洛羽冰沒想到老嬤嬤還要這樣的遭遇，同情之餘看向盛明逢，“村民說他瘋了，相公，你信嗎？”
她出宮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瘋了。洛羽冰總覺得這裏麵有蹊蹺。盛明逢也覺得不對勁說，老嬤嬤從屋子裏衝了出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氣衝衝的大罵道，“誰瘋了，你們才瘋了，我沒瘋。我清醒的很。”
“我十五歲就進宮當宮女了，我是三十歲才離開宮裏的。我在宮裏的時候，是主子最信任的大丫頭，主子經常誇讚我聰明，機靈，我不是瘋子，你們才是瘋子。”老嬤嬤罵罵咧咧，證明自己不是瘋子。洛羽冰也盛明逢對視一眼，知道今日怕是什麽也問不出來了。但是他們又不敢將嬤嬤自己留在這裏，擔心趙家的人查到這裏滅口。
隻是，嬤嬤是個倔的，不管他們怎麽說，嬤嬤就是不肯與他們一塊離開。眼看著天色暗下來，盛明逢隻能妥協，“這樣吧，將暗衛留在這邊，明日一早我們早點過來。”
洛羽冰知道也隻能這樣了，回去的路上，洛羽冰有些失落，“原本以為找到了她，便能知道當年母妃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能找到趙家的把柄，誰知道，她變成了這般模樣。什麽都問不出來，她這個情況，即便她說了，怕是也沒人會相信她說的話。”
“我們相信就夠了。”盛明逢拉過洛羽冰的手，“今天辛苦你了，等下回去早點休息明天咱們還要早起。”
“我不是怕辛苦，我隻是擔心……”洛羽冰歎著氣說，“我隻是擔心你。眼看著有了希望，眼下又落空了，這種感覺很難受吧。”她曾經經曆過，所以更理解這其中的苦楚。
“其實我也在想，當初母妃宮裏那麽多宮人都死了，為什麽獨獨她活了下來。相公，你說有沒有可能，她就是靠著裝瘋賣傻活下來的。你還記得剛才嗎？一個瘋子怎麽可能一眼就認出你的身份。即便過了這麽多年，即便她忠心耿耿，除非，她根本沒有瘋。之前那些流言，都是她故意營造出來的。”
“趙家的人以為她瘋了，所以才沒有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