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好臭
夏蟬順著他的話看過去，在看清楚女子的模樣後，說道，“這是富商包家二小姐，包金琳。她母親是個姨娘。性子軟弱。她和她母親一樣，從小到大，經常被包大小姐欺負。”
夏蟬指著對麵粉紅衣裙的女子說道，“那位便是包家大小姐。想來這次也是她帶的頭。包家如今在江南城地位不低。想要巴結包家的大有人在。這種踩低捧高的事情，自然也有人樂意幹。”
隻是可憐了包金琳。平日裏被包大小姐一個人欺負也就算了，眼下還要被這麽多人欺負。
洛羽冰看著包金琳委屈，極力隱忍的模樣，突然想起了原主。在她沒有來之前，原主是不是也和包金琳一樣，任人欺負，為了母親，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可是，盡管她們委曲求全，最後真的能得到她們想要的安穩嗎？
這時，包大小姐不知道說了什麽，包金琳沒反應。包大小姐立刻發火。反手就是一巴掌。包金琳立刻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大姐……”
包大小姐打完還覺得不解氣，伸手又要動手時，洛羽冰搶先一步，攔下了包大小姐。
“你是誰，我們包家的事情與你何幹？”包大小姐動怒，“放手，否則別怪本小姐連你一塊打。”
洛羽冰冷笑一聲，反手把包大小姐的手拽到了身手。包大小姐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幾次之後，氣惱不已。“你做什麽，你趕緊將我放開。你算什麽東西，你敢傷我，信不信我爹殺了你。”
涼亭中有人認出洛羽冰，小聲說道，“她就是洛家二小姐，那個要與盛家大公子成親的洛羽冰。”
洛家二小姐長得如何，或許有人不知道。但是洛家二小姐馬上要嫁進京都侯府做大少夫人。此事怕是江南城的乞丐都知道。她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當初她們得知此事，還羨慕了洛羽冰許久。
盛明逢雖然時庶子。可到底是侯府公子。光是這身份，便是她們沒辦法高攀的。
隻是，洛羽冰就是一個低賤的庶女，她憑什麽有這麽好的運氣。可是，不管她們怎麽不服氣，事實就是事實，她們除了羨慕，再無其他辦法。
眼下，眾人看到洛羽冰的真麵目，在容貌之外，皆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
包大小姐，痛的倒吸氣，吃了幾次虧之後，終於學會了服軟，“我不打她便是，你趕緊放手。”
“包小姐最好說話算話。要不然，我不介意再動一次手。”洛羽冰說完，鬆開手。然後退後兩步，看向包金琳，“你怎麽樣？”她的臉已經腫起來了，可想剛才包大小姐用了多大的力氣。
“去上點藥吧。女孩子的臉可是很重要的。”洛羽冰勸說。
包金琳看著包大小姐不敢吭聲。洛羽冰見狀，幹脆直接把人拉走。夏蟬拿來藥膏，洛羽冰親自幫她上藥，“有點疼，你忍著點。”
“謝謝。”包金琳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又害羞的低下了頭。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有人幫她出頭。雖然她心裏清楚，危機隻是暫時解開。等下回府，大姐或許會打的更狠。但是這一刻。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洛羽冰從未見過這麽害羞，膽小的女子。心疼又擔心，“剛才我雖然幫了你，但是事情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結束。包大小姐看起來是個呲牙必報之人。等下回去，你可想好怎麽應付了？”
包金琳搖頭，“我已經習慣了。娘說，姐姐是嫡女，身份尊貴，又得爹爹寵愛。我若是不想惹麻煩，就乖乖受著，要不然，我和娘都不好過。娘為了我，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我實在不想因為我的反抗，讓她再受委屈了。”
洛羽冰幫她上好藥，收起瓷瓶。抬頭看著碩大的太陽，慢慢開口，“那你覺得，這些年你妥協之後，你們母女的日子真的有改善嗎？”
包金琳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眼下聽到洛羽冰的話，下意識去思考。有些事情，不想不覺得如何，可是有朝一日，你一旦開始追根問底，你便會發現，潛意識裏你以為的有些東西，其實並非你以為的那樣。
比如，她們母女忍氣吞聲多年。並沒有好過幾分，反而讓大姐，夫人變本加厲。連爹都越來越不耐煩她們母女。
包金琳想起早上出門之前，母親為了幫她尋一個體麵的首飾，苦苦求了夫人一個時辰。包金琳就心疼不已。
“二小姐說的沒錯。我們的退讓，確實沒改變什麽。可是，我們別無其他選擇。”包金琳苦笑，“誰讓我娘是妾，我是庶女。”
“你的身份，你能選擇？”洛羽冰不讚同，“可是，將來你要過什麽樣的生活，你能選擇。包小姐。如果你相信我，那便回去好好想想。日子已經這般不堪了，為何不試著反抗一下，或許有不一樣的結果。”
“你剛才說，你眼下的一切都是因為身份。可是如果你不反抗，你覺得，以你大姐，母親對你們母女的態度，你的婚事上，她們會手下留情嗎？你因為身份受了這麽多的委屈，難道你還想將這份委屈延續到你孩子身上嗎？”
包金琳想到那一幕，渾身發抖，幾乎是下意識搖頭，“不，不要。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若是真的有這麽一日，我寧可一輩子沒有子嗣。”她也不願意讓她的孩子再受這樣的委屈。
“可是，反抗哪有那麽容易。”包金琳苦笑。“不管如何，今天還是要謝謝二小姐，剛才若不是二小姐，我或許不會輕易脫身。”
“我隻能幫你一時，剩下的隻能靠你自己。”洛羽冰笑著站起身，“走吧，舞會開始了。”
茶園中央，臨時搭建了一個台子。今日所有表演舞蹈的女子，都在這個上麵。洛羽冰坐在角落裏，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舞蹈表演。雖然這些大家小姐性子不怎麽樣，不得不說，舞蹈功底著實不錯。
瞧這柔軟的小蠻腰，輕盈的步伐，以及玲瓏的身段……
“接下來上台表演的是洛家大小姐，洛青蓮。”
洛青蓮終於上場了。洛羽冰激動的又要了一盤瓜子，擔心等下太過激動傷到小吃貨，特意把它放到桌上，專心致誌看洛羽冰……出醜。
音樂響起，洛羽冰隨著音樂翩翩舞動。洛青蓮三歲學舞蹈，至今已經十多年了。加上寧紫薇的特意栽培。洛青蓮的舞蹈功底，確實深厚，可以說在場的無人能與她睥睨。
隨著音樂的激進，舞蹈也進入了高難度階段，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好臭啊。”
“好像是從台子上飄來的。”
台子上隻有洛青蓮一個人，若是臭味真的是從台子上飄來的，那……“也怪老夫之前對你們太過仁善。這一次，老夫定要好好懲治一下你們這些水匪。”
洛英嘀嘀咕咕罵了好一會，臉色才好一些。等洛英離開書房，洛羽冰才讓暗衛帶她回臨安居。
今天的事情看似輕而易舉的結束了，實則，此事怕隻是一個開始，不過，她沒什麽耐心了。她打算做點什麽，推一下兩人。
第二天上午，江南城有傳言流出，據說，水匪最近接了一筆大單。得了不少銀兩。還說，水匪最近四處在找落英的錯處。大家紛紛猜測，兩方結了什麽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