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對峙
離開別院，甘靜有些心疼的說道，“冰兒，剛才……讓你受委屈了。”
“娘，咱們回來也有段日子了。洛家這些人都是什麽性子，咱們都一清二楚。今日他們要是不鬧出點什麽，我才覺得奇怪呢。”洛羽冰轉移話題，“娘，前幾日你讓媽媽給我送的玫瑰酥十分美味，不知道娘能不能……”
“小饞貓，你等著，娘這就給你做去。”甘靜有了事情做，便沒時間想洛家的糟心事了。
傍晚時分，洛羽冰與甘靜一塊用晚膳時，夏蟬說起了剛聽到的消息，“剛才奴婢碰見了夫人身邊的丫鬟，聽說大小姐病好了。”
“好了？”甘靜不敢相信。畢竟先前江南城，州府但凡叫得上號的名醫都被請遍了，也沒有尋到救治辦法，怎麽突然就好了？
洛羽冰神色如常的繼續吃飯，“這是好事啊，或許明日咱們又可以去吃家宴了。”怎麽聽她的話都有幾分嘲諷的意思。甘靜聞言，擔心的阻止道，“莫要胡說，你大姐否極泰來，是好事。”
“我知道啊。我是真心恭喜她。”可是這恭喜的話語，怎麽聽，怎麽不走心。
甘靜見狀，微微歎氣，沒再說話。飯後，媽媽扶甘靜離開。洛羽冰帶著綠荷出去消食時，洛清蓮帶著丫鬟先一步進了屋子。
“大姐，聽說你大好，妹妹正要過去恭喜姐姐。姐姐大病初愈，身體還虛弱。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要親自登門。若是為此，姐姐再次病倒，豈不是妹妹的不是？”洛羽冰一臉擔心，伸手要扶洛清蓮，洛清蓮察覺趕緊躲開。那模樣，仿佛在躲避毒蛇猛獸一般。
洛羽冰掃了一眼，神色如常的退後兩步。“姐姐裏麵請。”
“不用了。我是聽說在我病重幾日，你廢寢忘食，沒日沒夜，為我抄寫經書。姐姐很是感動。所以病一好，便來感謝。”洛清蓮說話時，一直在打量她。似乎在試探什麽。
洛羽冰稍微思量之後，了然一笑。
當初，方魚以抄經書為洛清蓮祈福的名義，希望洛清蓮的病可以轉移到她身上。眼下看來，洛清蓮也是這麽想的。方魚的病可以轉到洛清蓮身上，洛清蓮病一好，就迫不及待過來查看她的病是不是轉移到她身上了。
既然她這般迫不及待，她怎麽能讓他失望呢？於是，洛羽冰使出一百二十分的演技，輕咳兩聲，然後虛弱的靠向綠荷，“姐姐這麽一說，我感覺我的胸口越來越悶，手腳也快不是自己的了。頭疼欲裂，越來越難受，姐姐，我該不會也病重了吧。”
洛清蓮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欣喜。然後虛情假意關心幾句後就離開了。
“二小姐生病，大小姐怎麽看上去那麽開心？”綠荷不滿，“以前，我爹娘雖然重男輕女，不喜歡我們姐妹，可是我姐姐對我還是很好的，隻是後來，姐姐嫁人了，想護著我，也護不住了。”
想起從前，阿綠紅了眼眶。
“綠荷，旁人幫不了你一輩子，你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洛羽冰拍拍她的肩膀，笑著站起身，“走吧，去散步去。”
另一邊，洛清蓮興高采烈帶著丫鬟去找寧紫薇分享這個好消息時，慈安堂的王媽媽過來了，“大小姐，夫人，老夫人病了。”
這幾日方魚的身體一直很好，中午的時候，還吃了一碗米飯，短短半日，怎麽就病了。難道……母女兩人對視一眼，起身去了慈安堂。
大夫已經在把脈了，洛英焦急的等在外室，見他們進來，厲聲嗬斥道，“母親病了，你這當兒媳婦的怎麽現在才過來？”
寧紫薇委屈，“妾身也是剛剛才的的消息。老爺也知道，最近蓮兒一直病重，妾身……”
“她不是已經好了嗎？眼下病重的是我母親。”落英打斷他的話，抬頭便見洛羽冰母女進來了。洛英厭惡的掃了兩人一眼，剛要開口，大夫拿著醫藥箱走了出來。
“大夫，我母親怎麽突然病倒？你可是江南城有名的神醫，相信我母親的病……”
大夫打斷洛英的話，“說來慚愧，老夫行醫幾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老夫人先前明明已經大好，與常人無異，可是眼下，老夫人又病重了。”
“什麽？”眾人一聽，臉色大變。
天下怎麽會有如此詭異之事？同一種病症，反反複複，還換人？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大夫離開後，屋子陷入寂靜。誰都不說話，誰都不敢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說錯，惹惱了洛英。
“老爺，老夫人醒了。”王媽媽出來。幾人起身去了內室。老夫人得知她又得了之前的怪病，先是驚慌，隨後就是氣惱。
她的病不是已經轉移到大孫女身上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寧紫薇見情形不對，擔心老夫人懷疑他們母女，立刻拉洛羽冰出來背鍋，“娘，你有所不知，前幾日你讓二小姐給蓮兒抄寫經書祈福，這經書是抄了，卻不是二小姐抄的。”
“二小姐如此陽奉陰違，表裏不一，定然是她惹怒了菩薩，這才害老夫人吃苦的。”
方魚聞言，立刻看向洛羽冰，“死丫頭，可有此事？”
洛羽冰抬頭看了寧紫薇一眼，不慌不忙道，“我娘也是洛家人，也擔心大姐的病情。我娘抄寫經書為大姐祈福，是長輩對他的厚愛，佛祖不僅不會怪罪，反而會覺得我們一家和睦。倒是夫人，若是你和大姐真的願意替祖母受累，為何私底下找道士？”
“若是咱們家真的做了什麽惹惱了佛祖，也應該是夫人才對。”拆台是吧，揭短是吧。來啊，誰怕誰？
方魚這一次的臉色可以用鐵青來形容了，“寧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冰丫頭說的可是真的？”
寧紫薇強忍不安，拉著洛清蓮跪下，“娘，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與蓮兒做夢都希望娘長命百歲，平安健康，斷然不會做出傷害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