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他來了
翌日。丞相府。
“相爺，”家裏的管家急匆匆走進來，“離王來了。”聲音細微，隻有兩人能夠聽見。
離王？丞相皺眉，八百年不登門的人，怎麽突然來了？
“請人進來。”丞相心中疑惑。
管家微微點頭，“是。”
瞧著來人帶著與之前不同的麵具，丞相一愣，不過很快恢複如常，“不知離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鳳夜天雙手抱拳，“相爺高看了。”
請離王落座，丞相揮揮手讓人上了最好的茶，“不知離王今日來，有何要事？”
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前幾日相爺的掌上明珠過生辰，本王在東郊沒有功夫趕過來慶賀，如今好容易得了空，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的。”
丞相心裏咯噔一下，也約摸出來離王今日的來意，“離王恕罪，那日是老臣沒有安排好位置，會錯了意，這才對不起離王妃。”
“是嗎。”鳳夜天一手拿著折扇，在胸前輕輕扇著，“這麽多年在父皇身邊伺候著，丞相也不見做錯事。”
這是非得興師問罪了，丞相見避無可避，隻能陪著笑臉，“王爺息怒，改日老臣一定帶著繼續吧親自去府上，給王妃賠禮道歉。”
“爹爹？”盛林楓聽下人說鳳夜天到了府上，連忙跑過來，臉上的高興之情，可以想見，“楓兒給離王請安。”
眼神沒有動一下，還是直直的看著丞相，“既然相爺和大小姐有事相商，那本王就告辭了。”
怎麽自己剛剛才見到他，他就要走了？盛林楓心裏著急，上次見麵都不知道幾年前了，“王爺留步，楓兒自是聽說王爺在此，這才過來請安。”
“麻煩大小姐了。”離王態度的疏離讓盛林楓心裏不是滋味。
本就不想讓女兒再看見離王，今日她來的突然，自己還沒時間吧消息封鎖，這孩子就過來了。
心中默默歎口氣，傻孩子還以為人家是專門過來找自己的，其實是興師問罪的。
不想讓女兒更傷心，丞相瞥了一眼盛林楓，“楓兒，去後院幫你娘看看布料，去裁縫鋪做件衣裳，過幾天拜訪太子殿下的時候穿。”
故意在鳳夜天麵前提起來，就是想讓孩子死了這份心，她跟離王，已經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爹爹提什麽太子殿下，盛林楓隱去眼底不快，“女兒這幾日身體不舒服，去不了。”
“你！”當著外人的麵連親爹的麵子都不給嗎？丞相氣的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
鳳夜天自始至終眼睛都沒有往她身上看一下，“本王還要在這裏先說一聲恭喜，前幾日皇額娘就說為太子殿下尋了一門好親事，原來是丞相的千金。”
“離王……”
話還沒說完就被丞相打斷，“乘王爺吉言了。”
“也是，您的女兒都要是太子妃了，自然看不上我離王府的區區王妃。”音調直轉急下。
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今天來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替那個女人“討回公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盛林楓心中酸澀，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王爺這話什麽意思？”
終於肯看她一眼，鳳夜天冷哼一聲，“本王是什麽意思，丞相的女兒冰雪聰明的，怎麽會不知道？”
是呀，自己明明心中清楚，卻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問他一句，盛林楓眼中沒有過多的情緒，“王爺今天來是興師問罪嗎。”
眼瞧著王爺已經在氣頭上，從前從不登府，今日竟然肯來他們府上，想來心中火氣應該不小，給女兒使了一個眼色，“楓兒，別亂說。”
“大小姐說的不錯，今日本王來，就是要興師問罪的。”既然都說開了，那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索性大家都把事情攤開來，“離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離王府的女主人，怎麽在你們相府就成了坐下賓？”
“王爺，”不想跟這位傳言就殘暴的男人結下梁子，丞相趕緊說好話，“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今日老臣就在這裏給您賠禮道歉，再過幾日，離王妃的火氣下了，必然帶著小女登門道歉。”
為什麽？明明就是她韓淩熙搶了自己的位置，明眼人都看得清楚，自己不過是略施小戒，“改日我還要拜訪皇後娘娘，恐怕不能和爹爹一同前往了。”
深深看了一眼為別的女人說話的男人，盛林楓轉身離開。
相府的大小姐在外人麵前這麽沒有規矩，丞相臉上也難看，掛著尷尬的笑容，“王爺莫要怪罪，小女的脾氣屬實是被老臣慣的了，絕不是針對王妃。”
到底是不是針對王妃，大家心裏都一清二楚，鳳夜天冷冷看了他一眼，“如若本王再在外頭聽到什麽風言風語，即便不是從你丞相府裏傳出去的，本王也是要把這筆帳算在丞相頭上的。”這便是十足十的不講理了。
奈何自己如今占據下風，又先得罪離王在前，也沒什麽資格說不，丞相微微點頭，“離王放心，從今日起，外頭不會再有王妃的流言蜚語。”
站起來，衣炔在空中劃過一個圈，鳳夜天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如此甚好。”
“出來吧，”等到人都看不見影子了，丞相這才對著後麵喊了一聲。
盛林楓低著頭從屏風後頭走出來，“爹爹，。”輕聲叫了一聲。
歎口氣，他也拿自己的女兒沒有辦法，“從今往後，你給我收斂點兒，看到了吧？如今離王心裏沒有你的位置。”
其實，也隻有女兒自己看不清楚，從頭到尾，都是她得一廂情願，離王從未逾矩半分。
“不可能，”一定是那個女人逼著鳳夜天來的，“我與離王從小一起長大，少年時，他在咱們家的書孰念書，女兒被人欺負，還是他出頭的。”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自己，離王那樣性子的人怎麽會出手？
算了，自己不管怎麽說，女兒心裏的想法依舊不變。
自己撞了南牆，就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