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無力回天
“淩熙。”鳳夜天眼疾手快的扶住身形搖晃的女人，擔憂的問了一句，“哪裏不舒服？”
擺擺手，“無妨。”仿佛不忍心再看似的，韓淩熙扭過頭，韓風鐵了心要求死，應該服下的是劇性毒藥，不過片刻，瞳孔已經渙散，無力回天了。
“夠了！”張平用手輕輕蓋著小風臨死都沒有合上的眼睛，“這件事到此為止，小人承認，從一開始，就是我布的局，請皇上懲罰。”
小風是從小養到大的孩子，跟自己的兒子也沒有什麽區別，前幾日還在說，等小聰進門了，便著手給這孩子找個媳婦兒，逗的他合不攏嘴，怎麽轉眼間，人就冷冰冰的躺在懷裏了？
鳳夜天看著張平放棄抵抗的頹廢樣子，心中了然，張平是個重情重義的，小風說過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他看著也不過二十剛出頭額的樣子，想來從小跟到大的。
為著自己娶小聰的事兒，這孩子沒挺過來，定然把責任的女往自己身上攬。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說的放棄就放棄！皇後心急，“張平！你要是有什麽冤屈，盡管說出來，本宮和皇上自會替你做主。”
“小人……沒有冤屈。”他現在隻想把小風帶回去，好生安葬。
皇後對著他使眼色，“此事尚未有定論，你就這麽放棄了？”
張平頭低著，隻顧看著懷中的男孩，“皇後，小人卷了，請皇上允許小人將小風安葬，之後所有的懲罰，小人都認了。”
“張平！”自己可是力挺他的人，他輕易的說放棄，自己豈不成了整個皇宮額的笑話？
鳳弑天皺眉，“皇後，張平自己都認了，你又何必逼迫？”
聞言，皇後一愣，趕緊收回焦急的表情，“臣妾從前跟張平夫人交好，知道張老爺不是這樣的人，臣妾隻是害怕斷錯了案，惹人非議。”
對於它的這些小伎倆，自己早就看的夠夠的，鳳弑天不耐煩的睨了她一眼。“人證物證，連著他自己都認了，朕難道還會斷錯案？”
“臣妾……”皇後一驚，趕緊跪在地上，“臣妾並非這個意思，還請皇上恕罪。”
餘光瞥了一眼鳳夜天，鳳弑天擺擺手，“朕瞧著今日到此為止，朕準許你好生安葬他，三日之後，自行來養心殿領罰。”
“是。”張平眼中無光，對著皇上磕了三個頭，已經六十的老人，一把將韓風抱起來，一步一步出了養心殿。
偌大的屋子，隻有他們四人，鳳弑天先開口打破沉默，“夜兒，王妃，這件事你們兩人做的不錯。”
“多謝父皇。”等夜天子依舊淡淡的，對著這麽個偽善的男人，他實在提不起來性子。
韓淩熙沒了方才的能言善辯，清明的眼神不再，瞧著失了魂一般。
鳳弑天問道∶“王妃瞧著身子不爽。”
一隻胳膊攬在韓淩熙身後，鳳夜天回話，“想來近幾日為著小聰的事勞心傷神，吃不消了，兒臣帶著人先回府了。”
“去吧。”擺擺手，讓人回去，突然又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鳳弑天狀似無意的說道，“明日午時，朕在養心殿等你。”
“是。”
皇後低著頭，指甲攥進手心中，皇上這是什麽意思？有什麽要務要交給鳳夜天嗎？那染兒呢？染兒明明才是太子，才是最應該為光柵格分憂的。
“皇上，”瞧著二人的身影不見了，皇後這才柔柔弱弱的開口，“染兒進來大有長進，師傅也誇他進益不少，想來已經能為皇上分憂了。”
冷哼一聲，鳳弑天有意無意的甩著手釧，“朕是身體枯槁了？還是皇後相越俎代庖？”
“臣妾不敢。”皇後一愣，趕緊跪在地上，“臣妾和染兒都希望皇上能夠千秋萬代，這才是咱們得福澤。”
鳳弑天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著，“皇後，你有幾個心思，別以為朕不知道。”
皇後跪在地上，隻覺得渾身發冷。
……
馬車上。
不過剛剛立秋，天還不算涼，鳳夜天瞧著韓淩熙頭上不斷冒出來的冷汗，眉頭緊皺，“哪裏不舒服？”
搖搖頭，韓淩熙緊緊咬著自己下唇，好似不咬出來血色，不罷休。
兩根手指捏著她得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和自己對視，“鬆開。”
韓淩熙不為所動，隻是眼神微微顫動。
莫非被韓風的動作嚇的魔怔了？鳳夜天嚐試著寬慰她，“韓風是因為張平才想不開的，與你無關。”
聽到韓風的名字，韓淩熙的眼睛裏的光終於慢慢聚攏，“鳳夜天，我是個看病的，是個醫者。”
“我知道。”鳳夜天大拇指在被她咬過的嘴唇上抹了抹，有些心疼。
“可是，我把韓風逼死了，我沒有辦法把他救回來。”韓風鐵了心要求死，連給她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原來心結在這裏，鳳夜天悄然靠近她一些，“本王說過，韓風的死跟你沒有關係。”
一把推開他的胸膛，韓淩熙眼中含淚，“怎麽沒有關係？如果不是我們故意放了張管家進來，如果不是我們給他製造出是張平想讓他死的錯覺，他不會自殺的。”
她是醫生，她拿著手術刀，是為了救人的，可是她現在間接殺了人。
不顧她得掙紮，緊緊抱住她得身體，鳳夜天知道她心裏不好受，“韓淩熙，我們是為了救小聰。你想想小聰，還在家裏可憐巴巴的等著我們。”
“可是……我怎麽能殺人呢？”韓淩熙喃喃道。
鳳夜天一隻手輕輕在她背上拍著，“是我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你沒有關係，韓風是我害死的。”
一句一句，慢慢說給脆弱的女人聽著。
不知道安慰了多久，直到馬車在家門口停下，鳳夜天低頭看著已經睡著的女人，歎口氣，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走出來。
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來，鳳夜天下了馬車。
綠瑩和聽奴早就在門口侯著，見狀紛紛低下頭，隻當是沒看見。
“淩熙怎麽了？”周宇哲說著就想伸手摸摸她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