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召進宮
翌日。
“夜兒還未清醒,要不明天再去?”南澤坐在椅子上,看著一邊的女人,“隻說你需要照顧夜兒,想來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就得現在去。”韓淩熙伸手摸了摸素髻,喚來綠瑩,“咱們走吧。”
“要不你再換身衣服?”南澤瞧著她身上的衣服,素氣的不行,像是……夜兒不行了一樣。
韓淩熙搖搖頭,“師父莫要奇怪,今日非得越素氣越好呢。”
瞧著她遠去的背影,南澤摸了摸胡子,這個女子不似常人啊。
“管家。”南澤召來周管家,“備馬。”
“是。”
……
皇宮,椒房殿。
“賜座。”皇後呷了一口茶水,頭也不抬的對著身邊的宮女說道。
韓淩熙嘴唇沒有氣色,聲音也低低的,“多謝皇後娘娘。”
見韓淩熙臉色如此蒼白,皇後倒是多看了兩眼,“幾日不見,離王妃瞧著竟然氣色這樣差。”
“還請皇後娘娘恕罪,”韓淩熙說的跟真的一樣,“王爺……王爺他深受重傷,妾身日夜守在塌前,隻求讓王爺趕緊醒過來,我一個婦人,守著偌大的王府,實在是力不從心。”
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擦了擦眼淚。
皇後麵色未變,“今日,本宮正是為著王爺受傷的事情才召你進宮。”
韓淩熙點點頭,“妾身就知道,皇後娘娘一定會為妾身討回公道的。”
“什麽?”皇後一時間有些啞言,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怎麽就成了讓自己給她討回公道?
韓淩熙接著說道,“王爺突生變故,想必皇後娘娘也聽人說了,都是為著我的小女兒,王爺將小寶視為親生,又冒死相救,妾身感動至極,隻不過……凶手現在還沒有抓到,還請皇後娘娘為妾身做主啊!”
看著堂下突然跪下的人,皇後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原先喉嚨裏的話都像是堵住了一般,怎麽也說不出口。
“韓淩熙!”皇後正了正身子,“本宮這事可沒法為你做主,就像你說的,若不是因著你的孩子,王爺也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皇後娘娘何出此言?”這一刻終於來了,不過還好,自己已經把需要說的搶先一步全部說完了。
皇後眯了眯眼睛,“若不是你不自愛,放蕩不羈,有了這兩個孩子,王爺也不會躺在府裏,生死未卜,夜兒從小身子骨不好,生生挨了這一刀,也不知……”說著,竟然用帕子開始拭淚。
真是好演技,不過也是真的蠢,前幾日,為著皇長孫的事情,養心殿裏,他們早就鬧翻了,眼下又來裝什麽母慈子孝?
“皇後娘娘!”不就是演戲嗎?她現在已經駕輕就熟了,“您!您這樣說真的汙了妾身。。”
“汙了你?”皇後冷哼一聲,“夜兒千嬌萬貴的養大,如今為著你犯下的罪孽,險些丟了性命,你還說本宮汙了你?”
左右看了看,“來人啊,給我拉下去打!”
“皇後娘娘,請您饒了王妃吧。”綠瑩跪在地上給韓淩熙求情。
椒房殿內亂成一片,哭的喊得,傳出去隻叫人覺得頭疼。
“皇上駕到!”突然有人通傳,屋內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韓淩熙跪著轉了個身子,“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鳳弑天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不在王府裏好生照顧著夜兒,倒是有空來椒房殿?韓淩熙,你安的什麽心?”
“皇上!冤枉啊。”韓淩熙今日出來未施粉黛,又著素衣,方才又哭過一場,看起來楚楚可憐,“皇後娘娘召見,妾身實在不敢不來啊。”
“皇後!你就算是顧念夜兒身體,也得等人清醒了,再著人請王妃過來詢問,怎麽這樣心急?”鳳弑天瞥了一眼皇後。
皇後心中一驚,約摸出來皇上意思,“是,臣妾知錯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臣妾,臣妾這就著人送離王妃出宮。”
“皇上!”韓淩熙深吸一口氣,解決了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呢,“妾身還有一件事稟告,還請皇上恩準。”
鳳弑天擺擺手,“你說。”
“昨夜,妾身孩子被盜,為救孩子,我實在是沒了章法,在避暑山莊遇見賊人和庶福晉交往過甚,妾身……妾身將庶福晉扣在府中。”
韓文欣已然被自己扣下,眼下他們勢力單薄,沒有跟皇後抗衡的條件,東宮的人自然不能動。
已經餓了她一夜,又對她進行了精神打擊,眼下還不能動她,隻能找個理由將人送回東宮。
“大膽!”剛剛還萎靡不振的皇後,此刻又有了鬥勁兒,“東宮庶福晉你也敢動?”
“妾身實在冤枉。”
韓淩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那日天黑,庶福晉本該在東宮,妾身哪裏知道她為何就在避暑山莊,捉拿賊人的時候,就把人一起捉了。”
鳳弑天閉了閉眼睛,“既然如此,皇後即刻著人將庶福晉接回東宮,你也趕緊回到王府,好生照顧離王。”
“是。”韓淩熙低著頭,嘴角勾了勾。
今日進宮的兩樁事全都圓滿完成!
……
回府路上。
“王妃,您也太冒險了,”綠瑩還驚魂未定,“今日若是皇上沒有過去,您……”
“皇上不會不過去的,”想起來她求南澤的事,韓淩熙對著綠瑩笑了笑,“嚇著了?”
沒有回答她得話,綠瑩看著韓淩熙,“旁的也就罷了,咱們顧著王爺總是讓人挑不出毛病的,隻是……您貿然將庶福晉扣下之事提起,皇上若是不信您的話追究起來……”
“誰說皇上信了?”韓淩熙笑了笑,“皇上,皇後,咱們剛才的話,他們自是知道假的。”
“那……”
“庶福晉,本該住在東宮,半夜出門,卻出現在避暑山莊,我先提出來抓錯人,自是給她一個台階下,若是我追究起來,庶福晉為何半夜不在東宮,和賊人混在一起,想來皇後就算是想保韓文欣,也難保的住。”不過,也許皇後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保住韓文欣。
“王妃深謀遠慮。”綠瑩感歎一句。
韓淩熙自嘲的笑笑,“我倒是想簡簡單單的活著,眼下是不能了,但願以後出了王府,咱們還能簡單隨性的活著。”
“為什麽要出王府?”綠瑩不解。
韓淩熙失笑,“傻孩子,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這裏,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