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葬禮
第407章 葬禮
新聞鋪天蓋地，整個龜州乃至全國為之震動。
卞家完了？
這樣議論了幾天，直到卞白城被警察帶走，群眾這才相信，卞家真的完了！
卞白城下半輩子估計要在牢里度過，不過這對他來說，卻是一種幸運。這麼多年以來，卞家憑藉暗勢力，巧取豪奪，橫行霸道，早就怨聲載道。在生意場上，他們要錢就得給錢，要人就得給人，看中的標的誰也不許投，只要卞家要吃的市場，誰也不能跟他們競爭。否則後果將會很嚴重，會無緣無故出現意外死亡，或者家人會受到人身威脅。
可以說，這些年卞家手裡沾滿了血腥，沒有人敢去告他們，不然就會遭受更為嚴重的報復。
有些案件因為太大，都是公檢法部門發現疑點，主動提出起訴，但最後的結果，總是有人做卞家的替罪羊。
如此無法無天，卞家憑藉什麼？
無非憑藉的是他們的暗勢力。
但是現在暗勢力被撲滅了，卞家的那些仇敵還有什麼顧忌？
如果卞白城沒被抓，現在早已死在街頭了，讓他在監獄里度過下半生，對他來說，實在太便宜他了。
經過案件的進展，暗勢力的成員供出了不少名單，被帶走調查的人數超過百人。
而這些，馬小虎無心去管，他忙著在處理胡躍等人的後事。
經過寧澤忠的申請，胡躍跟他幾個戰友被追封為烈士，其他犧牲的保安，因為沒有軍方背景，烈士的稱號是沒有了，但還是可以破例葬入警察公墓。
馬小虎通知了死者家屬，帶上家人還有公司部分員工，舉行盛大的葬禮。
氣氛壓抑，哭聲不止。
袁莉摟著抽噎的果果，嘆息不已：「本想著給你和阿信重新舉辦一場婚禮，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好了果果，人要往前看，我相信阿信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為他這麼傷心。」
范五穀羞愧而懊惱：「這都怨我，識人不明，當初怎麼就收了鹿加仁這個畜生為徒呢？」如果沒有鹿加仁下毒在先，這次也不會犧牲這麼多人。
他跟郭七患都是入境的高手，還有阿斜助陣，三人聯手，對付卞白樓綽綽有餘。
何況如果阿信沒有中毒，想要逃脫卞家暗勢力的魔爪，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的。
「五哥，你也別太責怪自己，鹿加仁也死了，阿信的仇算是報了，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郭七患安慰一句。
馬小虎神色黯然，對著幾個家屬深深地鞠躬：「各位叔叔阿姨，大爺大娘，哥哥姐姐，還有幾個嫂子，我對不住你們，因為我的事才連累了這麼多兄弟。」
一個老人抹了一把眼淚，說道：「這也不怪你，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要怪就怪那些挨千刀的！」
馬小虎嘆了口氣，回頭看了陳堃一眼：「老陳，讓你準備的撫恤金準備好了嗎？」
陳堃點了點頭。
馬小虎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給死者的家屬一些經濟補償，其他的他也無能為力。
這些犧牲的兄弟，除了阿信和胡躍之外，馬小虎跟其他人的接觸並不深，他們有些是父親，有些是丈夫，有些是兒子，他們都是家裡的頂樑柱，死一個人，對於一個家庭來說，無異都是滅頂之災。
九個人，九個家庭因此破碎。
這一仗看似大獲全勝，但對馬小虎來說，他是輸了。
不是零傷亡的勝利，對他來說，就是輸！
他身邊沒一個人的命都異常的重要，至少是卞家那些雜碎沒法比的，而這一次他一下損失了九個人。
「卞家那邊什麼情況？該抓的人都抓了嗎？」馬小虎的怒火依舊沒有消除，他絕不允許卞家還有漏網之魚。
泰龍回答：「卞家現在就剩一個空殼了，企業被查封，財產被凍結，一百多人被帶去調查，這事影響巨大，之前與他們結怨的勢力，都在痛打落水狗，公檢法部門不會姑息養奸。」
馬小虎微微頷首，轉身對死者家屬道：「以後你們遇到什麼難處，儘管過來找我，我能幫盡量會幫。」
「謝謝……謝謝馬總！」胡躍的大姐含淚握著馬小虎的手。
馬小虎安慰了幾句，心裡默默地嘆息。
一會兒，葬禮結束，馬小虎讓陳堃派車想送家屬回去，自己的家人也先送回去，身邊只留一個泰龍。
遠遠地看到許微吟他們神情肅穆地過來，手裡的黃白菊花堆在幾座墳墓之前。
走過去，看到三個墓碑，中間一個是鄭義，兩邊是金尊和小龔。
跟著泰龍一起，鄭重地鞠躬。
「中間這位就是我們老大的師父，他是一個好警察，從警二十多年，沒收過群眾一分錢。」許微吟眼眶含淚，聲音有些哽咽，「他就是不收楚梁王的錢才死的。」
馬小虎這邊死了九個人，心裡正難受著，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許微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頭看了墓碑上面的照片，音容宛在。
馬小虎拿出香煙，點了四根，自己叼了一根，其餘三根分為三個犧牲的警察。
說起來，他跟金尊也是老相識了，第一次認識是在高考前戲，他被金尊當成嫖客帶進警局，之後他幫警方破獲了劉全案，再之後陸陸續續跟他有過幾次接觸。
兩人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但總算是朋友了，
馬小虎因為自身是個不良青年，因此對警察沒什麼特別深的感情，但他不得不佩服金尊是條漢子，鄭義死了七年，他便調查了七年，鍥而不捨，死咬著犯罪分子。
「楚家的案子都結束了嗎？」
許微吟輕輕點頭：「除了楚翼逃亡海外，該抓的人都抓了。」
「金隊他們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正在說著，馬小虎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竟是楚惜然打來的。
急忙走到一邊接聽，沒有說話，就先聽見楚惜然的哭聲，忙問：「惜惜，你怎麼了？」
「小虎，我實在找不到人了，我才……我才給你打電話……」
「出了什麼事，你說。」馬小虎微微皺起眉頭，其實不用想他都知道楚惜然現在的處境。
楚梁王死，楚翼逃，楚惜然一個剛滿二十的女孩兒，她是沒法收拾這個局面的，楚家現在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