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外收獲

  能看到炊煙，就說明村子裏一切正常。鍾大明甩掉手裏的煙頭，興衝衝鑽進帳篷。本想把呼呼大睡的吳有才喊起來，卻看到桌上的空飯盒。一個念頭，隨即喊道：“有醋沒！？給我勻點！”


  吳有才一骨碌從行軍床上爬起來。“給我留點！”


  鍾大明晃晃手裏的空飯盒。“你看看吧！起來晚了不是，沒了！”


  “啥餡的！？”吳有才正問著，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有人喊道：“口令！”


  “騎二師的！”


  吳有才摸摸頭，趕緊鑽出帳篷。見一個膀大腰圓的家夥被攔在營地外麵的，忙招呼道：“虎子！這邊！”


  一見發小，蔡建國一臉的不待見。“不讓來，還是來了！是吧！？”


  吳有才哈哈一笑。“你們有任務，我們也有任務。咱們又沒衝突，對吧！？”


  蔡建國冷哼一聲。“誰是負責人！？”


  鍾大明沒見過蔡建國，指著他問道：“這位是.……”


  “蔡建國，騎二師特務團的。”沒等吳有才張嘴，蔡建國搶過話去。自我介紹完畢，抬手敬個禮。“領導！教授讓我傳個話，兩件事。首先，道聲謝。其次，提個醒。不管你們來這兒幹嘛，都請務必離開。謝謝！”


  表述的太籠統，鍾大明顯然沒聽明白。“蔡班長！你們道啥謝！？”


  蔡建國看看四周。“昨天晚上有狼群襲擾，多虧你們五六式半的槍聲！”


  當地鬧狼災，還是數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狩獵的狼群都是成群結隊。它們不僅能有條不紊地將牧民家的牲畜悉數圈走，還會造成人員傷亡。後來由上麵牽頭，組織數次大規模的滅狼行動。但由於狼群組織嚴密，又習慣晝伏夜出。所以，圍獵效果不佳。


  直到作戰部隊參與，情況才有所好轉。而當時使用最頻繁的武器，就是五六式半自動。以至於到後來，隻要是這種槍響。方圓幾公裏之內，你都見不到一隻帶毛的。


  鍾大明曾數次跟隨部隊打狼，自然知道蔡建國在說什麽。問題是，狼什麽時候改兩條腿走路了！？是！成年狼立起來的時候，確實有成年人的個頭。但那隻是立起來，跑動起來還是用四條腿。


  一個念頭閃過，鍾大明隨即醒悟。“哦！教授派你過來，就是跟我們說這事的！？”


  既然話已傳到，蔡建國片刻不想耽誤。“領導！我隻負責傳話，不解釋。再見！”


  見這位說走就走，吳有才頓時尷尬的不行。“科長.……”


  鍾大明一抬手，對蔡建國說道：“我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蔡建國點點頭。“不走，你們會後悔的！”


  “不合規矩，也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鍾大明眼睛一眯。“回去告訴教授，山上村從來都不是誰的私人產業。五三七，也不成！想劃禁區，先拿文件！”


  蔡建國那有什麽文件！？有的話，剛才一見麵的時候就拿出來了。要不怎麽說，還是鍾大明有殺傷力。三句話，直接給懟了回去。


  起初，吳有才還在擔心鍾大明會答應。不過現在看來，純屬杞人憂天。等蔡建國離開，便豎起大拇指。“科長！給勁哈！”


  鍾大明沒接茬，臉一沉。“你跟我進來一下！”


  聽語氣不對，吳有才想祭起尿遁大法逃之夭夭。隻是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見鍾大明回頭看著他。沒辦法，趕緊跟上。


  “特務團的人，都是從偵察兵裏麵一個一個篩出來的。可以說，精銳中的精銳。”鍾大明說著，心事重重的看著吳有才。“再聯係到昨天晚上那件事，你怎麽看！？”


  昨天夜裏碰到什麽東西，吳有才心裏清楚。雖然當時的風沙確實有點大，仍能肯定跟狼沒有任何關係。至於，特務團.……

  其實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軍直屬特務團。後來部隊改編，現屬騎二師一團序列。由於當時是整建製劃過來的，團裏仍沿用最早的稱呼。借此，區分新人和老人。


  說自己是一團的，基本上都是改編後加入的新兵。說自己是特務團的，則大部分都是改編前的老兵。還有一小部分人，也自稱是特務團的。其中，也包括蔡建國。但一個是懷舊，一個屬於傳承。甭管是一團，還是二團。在他們心裏，直屬特務團的魂從來都沒離開過。


  以上內容，可不是蔡建國跟吳有才說的。吳有才能知道的這麽詳盡，全都是聽他的那些大院裏的叔叔們講的。


  半天沒聽到動靜，鍾大明有點不耐煩。“你在幹嘛！？”


  吳有才一愣。“他說，那東西是狼！”


  鍾大明張張嘴。“啊！”


  吳有才嗯了一聲。“科長！說來說去，咱還是待有證據。沒證據，不可能有發言權的嘛！”


  勘探隊過來傳話，不外乎是警告。所謂的狼，也可以改成熊。更甚至，說犛牛也不為過。隻要是把想表達的意思表達清楚，即算是達到此行之目的。鍾大明不傻，當然知道這裏麵的分量。對方之所以用動物來代替昨晚遇到的東西，就是不想讓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如何能保證此類事件不會再次發生，當然是離事發地越遠越好。隻要離開，即到此為止。


  離開，當然容易。轉個身，即可。但山上的情況正在彰顯複雜，意外情況正在露出端倪。救援隊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等於是將勘探隊徹底置於孤軍奮戰的尷尬境界之中。沒有後勤保障，消息隨後也會被徹底阻斷。如果這就是預料之中的結果，試問，誰能離開！？誰又敢離開！？正是這個原因，讓鍾大明一時拿不定主意。等蔡建國離開，馬上想商量對策。是去是留，總要達成共識才好。


  結果，吳有才表示隻想要證據。這裏麵的潛台詞，就是留下唄！不留下，怎麽找證據！？鍾大明想罷，一豎大拇指。“行！是條漢子！”


  抬手就是一個讚，頓時讚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雲腳。吳有才邊撓著頭，邊問道：“啥……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