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雨給自己催眠著,心底裏就是一句話:“為了姐姐,為了濯哥哥,為了保護許多我在乎的人,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靖雨閉上眼睛,這樣才不能夠看到惡心的自己,自己現在全身都在腐爛著,但是她的臉龐卻完好無損。蒼白的臉龐,給人病態的感覺,亦是我見猶憐。
靖雨咬著下嘴唇,滿頭大汗,精神力一點一點的被腐蝕著,她一點一點的掙脫著。直到最後,她才無力的倒了下去。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她看了眼慕容劍濯,眼中盡是滿足。
反正遲早要死的,隻不過是早一點或者晚一點而已,能夠和濯哥哥死在一起,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就在靖雨倒地之後的十來分鍾,蕭瑟的山穀當中突然刮起了旋風,旋風變成颶風,颶風成了龍卷風,把慕容劍濯和靖雨兩人一件損壞的身體給卷了起來。然後好像有靈識一般,朝著毒穀的最裏邊卷去,越到裏邊,就越陰森。
這裏麵也有生命的存在,不過都是有毒的,比如毒蠍子,毒蛇.……隻要有一種出去了,便是為禍人間的罪魁禍首。而兩旁的樹木,竟然都是紫黑色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再往裏麵卷去,竟然有一個山屋,顏色亦是紫黑色,裏麵到處都是紫黑色。龍卷風最後飛到了最裏邊,而龍卷風的前麵,有著一個身穿紫黑色衣裳,頭發也是紫黑色,甚至嘴唇眼皮上麵一點都是紫黑色的女子麵前。
那女子走到龍卷風麵前,龍卷風乖巧的把靖雨和慕容劍濯放了下來。
“咦?”女子看著兩人,兩人的意識竟然在這等陰森之地而慢慢的凝聚著,在這女子的眼中,簡直就是一大奇聞。故而發出驚歎,而那龍卷風,也乖乖的如婢女一般站在這女子的身後。
女子手朝著慕容劍濯和靖雨兩人身上一揮,兩人已經被腐爛的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而女子的雙手竟然出現紫黑色的光柱,兩道光柱分別籠罩著靖雨和慕容劍濯的身體。
女子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實實在在的打量了靖雨二人一遍,而後滿臉驚喜,“我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而且還不隻是一個,是兩個。”
她有些激動,甚至說話都有些哆嗦。
兩道紫黑色的光柱,突然進入靖雨和慕容劍濯的身體,在女子期待的目光中,靖雨和慕容劍濯終於睜開了雙眼。
慕容劍濯一睜開雙眼,猛地瞪大眼睛,朝四周看去,正好看到靖雨朝這邊看來,兩人眼中皆是鬆了口氣。
原來兩人都是在看對方現在好不好的意思。
這時,二人的目光才轉移到那身穿紫黑色衣服的女子上去,這女子其實又一張姣好的麵容,可是從頭到尾的紫黑色給她增加了陰森之氣,讓人看都不敢去。
靖雨驀地睜大眼睛,她知道,知道這所謂的陰森之氣其實是毒氣。而後,她猜到了一個念想.……
“是你救我們的?”靖雨睜大眼睛不轉的看著女子,眼中竟然有些期待,不過她的猜想也八九不離十了。
女子不說話,卻是點了點頭,靖雨有些激動,她站起身來,側了側身子,“不知前輩是?”
慕容劍濯此刻也在好奇的打量著這名女子,特別是她身後的龍卷風。
“我是毒神的一縷殘魂。”這一聲,滿帶著滄桑,她看著慕容劍濯和靖雨,歎了口氣,“你們二人來此,是為何?”
毒神?
靖雨早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大的奇遇,雖然是一縷殘魂,要知道,威力也不小啊。
“我來此,是想追求毒術的最高境界,而他。”靖雨指著慕容劍濯,看著慕容劍濯的時候,靖雨眼中盡是幸福,“是陪我的。”
“咦?”毒神再次驚訝了一聲,還以為慕容劍濯也是來追求毒術的,沒有想到,兩個小娃子的感情如此深厚。
“你為何要追求毒術?”毒神越發好奇的看著靖雨,龍卷風之所以會把靖雨和慕容劍濯帶到這裏來,還是她沉睡之中被靖雨和慕容劍濯那邊的動靜給吵醒了。派龍卷風把他們帶來,也不過是想看看這是兩個怎樣的人。
但是沒想到一看,靖雨竟然是毒骨,慕容劍濯雖然不是毒骨,但是他卻忍受了腐蝕之力,也讓毒神驚訝。是什麽讓他第一次經曆這種腐蝕之力的人堅持下來,現在一看,原來是二人的感情。
毒神有些羨慕,這種感情,她是沒有希望了。
靖雨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她早就在來之前想過了,“保護我所守護的人那麽。”
毒神一愣,而後便不說話了,她看著靖雨和慕容劍濯,道:“你們可願當我的徒弟?”
毒神在千百年前已經死了,這隻不過是她的殘魂而已,支撐著她活下來,是意識,她要報仇。
“願……願意。”靖雨和慕容劍濯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他們的機遇還真是大。
“你們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毒神本來不想說的,但是她卻在靖雨和慕容劍濯身上發現了冰神和火神的氣息?怎麽可能,這兩個老不死的出來了?那自己的事情就有希望了?
毒神的雙眼燃起了希望之火,看到靖雨和慕容劍濯先是疑惑,然後點了點頭,毒神這才開口道:“至於什麽事情我暫時不能夠告訴你們,但是我不會害你們的,你們盡力而為便可。”
隻是和毒神呆了十幾分鍾而已,靖雨卻覺得毒神很親切,沒有別人所傳的那種邪惡。雖然剛見的時候她身上有著陰森之氣,但是隻要心中沒有虧心事,便不怕了。
而這一年,靖雨和慕容劍濯都在毒穀當中,毒神為兩人脫胎換骨,渾身上下都是毒氣。而這一年,兩人也不輕鬆,都說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
而靖瑤和慕容劍濯不經曆痛苦,哪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這些痛苦,他們可以經曆,也經曆的起。
另一邊,林亞和林雅芙下定了決心,進了小屋。小屋裏麵,氣氛很是壓抑,有人開門,六雙眼睛齊刷刷的朝門看去。被這麽一看,林亞和林雅芙都不好意思了。
雪紫見是林亞和林雅芙,心裏麵有些不悅。不知道為何,她對林雅芙的印象有些不好,是雪山王後的時候,對林雅芙和林亞也隻是台麵上的客套。可是現在,她已經脫離了王後之位,便不用這樣了。
每次麵對林亞的時候,雪紫總感覺很怪異,但是那裏怪異,卻說不出來。總感覺這孩子和自己特別有緣分,但是心裏麵總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林亞和林雅芙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你們來這幹嘛?”靖瑤一邊夾菜一邊問話,睨了林雅芙一眼,話說完,才把菜送入口中,慢慢的咀嚼著。
“我是殿下妃,殿下在這,我自然要來這。”林雅芙一見到靖瑤心裏就不舒服,特別是看到靖瑤那種不屑的眼神,好像自己在她眼中就是螻蟻那般。盡管在這之前已經提醒自己千遍萬遍說要忍著,但是她脾氣就是這樣。
司徒建楠一愣,剛放到嘴邊的菜順著嘴唇劃到了桌子上麵,他現在麵對林雅芙的心情是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複雜的看了眼林雅芙,司徒建楠收回目光,重新夾了塊菜,拌著飯送入口中。
氣氛徒然的凝結了,吃飯的吃飯,呆愣的依舊在呆愣,隻是沒有了之前和樂融融罷了。
林雅芙心下一沉,她臉色很是古怪,淚眼婆娑的看著司徒建楠,牙齒把嘴唇咬得發白,最後倔強的低下頭,硬是把眼淚給逼回去了。
林亞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夠看著雪紫她們一言不發的吃著飯。
“額……王後、殿下、長公主……”林亞想要打破這沉重的氣氛,靖瑤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別叫了,母親早已經不是什麽王後了,小楠也不是殿下,我也不是什麽長公主,按照普通人的叫法。同輩的叫名字,年長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靖瑤抬頭看了眼林亞,林亞站在雪紫的背後,靖瑤突然雙眼一亮,皺眉。雲際邪挑了挑眉頭,他一直看著靖瑤,見靖瑤看著林亞和雪紫,便也看去了。
這一看,眼睛也徒然的增大。
“瑤兒,邪兒,怎麽了?”這一聲邪兒是雪紫跟著林竹菊叫的,現在林竹菊、雪紫、雪霞三個關係也是特別的好,年齡相差無幾,而且三個都是有故事的人,所以一拍即合。
見先是靖瑤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皺眉,接著雲際邪看了眼,然後瞪大眼睛。雪紫好奇的看著兩人,往後看了看,除了林亞就是林雅芙了啊,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靖瑤和雲際邪二人對視一眼,兩人隨即鎮定下來了。雪紫還是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
吃過晚飯之後,眾人皆是不想睡下,外麵花好月圓,周圍群山峻嶺,到處都是野草香味。風吹過陣陣,樹葉搖曳,沙沙作響。
林亞一直站在雪紫的背後,雪紫對這也是很奇怪的很,心裏麵倒是有些親切,便也沒多說什麽,自然的和雪霞、林竹菊聊著些有的沒的。
聊著聊著就聊到林竹菊身上去了,林竹菊淒美的笑著,把自己的以前的經曆全部都說出來了,周圍,似乎都是一片寂寥。
雪霞、雪紫等人認真的聽著,就連林雅芙也都沉醉在林竹菊所說的世界裏麵,眼前似乎浮上一幅幅的畫麵。
靖瑤和雲際邪對視一眼,兩人不動聲色的出了小屋,周圍也是一片光亮,這都是雲際邪的功勞。兩隻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牽在一起了,兩人踩在草地上,有些聲響,誰也沒有打碎這甜蜜的寂靜。
風,吹來,撩起兩人的青絲,在縫隙中,似乎糾纏到一起了。曖昧的氣氛,徒然的升起,二人異常有默契的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