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潛入軍中
慕願歡仍然不依不饒的，“父皇，皇叔這一去路上十分凶險啊。我還聽說過有土匪專門在半路上截殺運送賑災銀的官員，然後將銀子和糧草全部都搶去。父皇，要不你就下一道旨意，讓皇叔回來吧。他身子骨剛好，別又因為這個事情病重了。”
慕願歡的話不僅沒有起到任何效用，反而還把皇上給惹怒了。
皇帝對糕餅再也沒有興趣，臉色一沉。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當朝政是過家家玩樂嗎？潑出去的水都難收回來，你讓我將頒布好的旨意撤回去。豈不是說天子的話如同兒戲一般，沒有任何效應，那以後誰還敢相信朝廷，誰還敢為朝廷效力，維護這天下呢？”
皇帝這一次話說得確實是事實，不過也有些狠。
慕願歡耷拉著頭，噘著嘴巴，看來是說服不了皇帝，慕觀樾注定要去越州的。
皇後見局麵如此尷尬，便出來調和，“好了，好吧。陛下你就別生氣了，歡兒她也是年紀小不懂事。她隻是心疼王爺而已，又不懂政務的複雜性，所以才這般任性。陛下，你就寬宏大量，原諒她吧。”
慕願歡這一次無功而返，不僅沒有改變慕觀樾去賑災的事情，還將自己與皇帝的關係弄得僵硬了。
難道事情真的就沒有轉機了嗎？
慕願歡呆滯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有想明白還能有什麽辦法。
百無聊賴中，慕願歡突然來了一句，“秋露，你說越州那個地方遠不遠啊？是不是村民們都窮凶極惡啊？”
“啊？”秋露有些摸不著頭腦，“奴婢也沒去過越州，不知道那裏是什麽樣。不過聽其他人說，越州的暴亂到現在還沒有清洗，死傷的百姓一個接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安定下來。”
“那可真的是太不安全了，在那裏可該怎麽生活啊。”慕願歡自言自語附和著。
一連幾天，慕願歡通過多種渠道不斷打聽著關於越州的事情。
聽得越多，越覺得有些後怕，不過這也堅定了慕願歡的決心。
此去艱難，慕觀樾舊傷未愈，又受車馬勞頓，身體肯定是吃不消的。
慕願歡做出了決定，這一次，她要跟著慕觀樾一起去。不過如果明說，慕觀樾肯定不會同意。
所以慕願歡趁著夜色逃出了皇宮，混在出征的隊伍裏，這樣便能悄悄地陪著慕觀樾。
隻不過出征的體驗並不有趣，慕願歡雖然沒被發現身份，卻被軍中的生活折磨得夠嗆。
往日裏是皇宮裏養尊處優的公主，恨不得十指不沾陽春水。
此刻軍中盡是五大三粗的莽夫漢子，是慕願歡最討厭的粗俗之人，更別說還要做又髒又累的活了。
慕願歡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一桶水提起來，搖搖晃晃地中水已經灑了一半。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水缸旁邊了，結果沒想到慕願歡一個踉蹌，整桶水結結實實地全部灑在了地上。
眼看著辛辛苦苦打的水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慕願歡簡直心如刀絞，自己的手也被碎石磨破了。
這要是在宮裏，肯定有一大群宮女圍上來將慕願歡攙扶起來，順便給她擦拭上藥。
不過這是在軍中，不僅沒有人安慰，還有人故意過來奚落。
“哎喲喲，我說啊，木頭，你怎麽這麽有本事呢？這一桶水還沒進水缸呢，結果全給灑了。這是在存水，不是在澆地啊。連這點小事都弄不好，我都不知道你的腦子到底有沒有用過。這是在軍營裏，是帶兵打仗的，不是過家家。按照你這個打法，半個月恐怕才能挑夠十桶水，士兵們還過不過了？”
眼前訓斥的人正是軍中的營長羅二，慕願歡沒少受他的氣。
慕願歡暗暗地揉著自己的痛處，被這麽狗血淋頭地罵，誰也承受不住啊。
旁邊又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也在數落著慕願歡。
“喲，這不是木頭嗎？怎麽又被訓了？嬌嬌氣氣的像個娘們一樣，幹嘛來當兵啊。幹不了活還盡添亂，真晦氣。”
慕願歡強忍著淚水，不想被別人看出來破綻。
慕願歡卑微地道歉：“對不起，營長。我這剛來，活幹得還不熟練。你放心吧，我下次一定會記住教訓，不會再犯了。”
“下次？”羅二冷笑一聲，“你還想有下次啊？我看你真的是得寸進尺，你以為自己是天王菩薩啊，讓我們所有人都等你一個。真不知道是誰招你進來的，招個走後門的都比你會幹活。”
慕願禦與羅二的爭吵漸漸彌散看來，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楚煜看到起了紛爭，慢慢走近。
慕願歡一看到楚煜過來，立刻低下了頭，生怕自己被他認出來。
看了兩眼發現是長官教訓下屬，楚煜便沒了興趣，走遠了些。
“營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慕願歡怯懦地答道。
羅二看到慕願歡這副可憐樣，並沒有半分憐愛，反而更加厭惡了起來。
“你這副熊樣，我恨不得抽你……”說著羅二便揚起手要打人，慕願歡縮著身子，惶恐得無所適從。
忽然羅二的拳頭被截住了，“你怎麽打人呢？他做不好，你教一教他不就行了，何苦要用拳頭來解決事情。”
一陣溫柔而又熟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來，慕願歡對這份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慕觀樾府的聲音。
慕願歡抬起頭看著慕觀樾的臉，嘴巴大大地咧著。
“歡……你……”慕觀樾看著慕願歡灰頭土臉的模樣，驚得嘴巴都要掉了。
隻是在軍中，慕觀樾還得裝著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否則慕願歡的身份必然會暴露。
羅二麵對慕觀樾，凶惡也絲毫沒有減退，反而對慕觀樾不屑一顧。
“小的們做錯了事就應該認罰，這是軍中的規矩，曆來如此。如果不給他們一點苦頭吃，他們萬萬不會改的。王爺您平日裏在皇宮裏住慣了，不知道我們這群土兵糙漢的軍營管理方法。即便今天是楚煜將軍在這裏，我這麽做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