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沒有喜好?
盡管過去了五年,但被親生父親默許送上別的男人床的那一夜,一直是沈思晚的夢魘。
原因僅僅是因為沈佳佳的畢業論文一直被嚴格的導師卡著,而她又著急畢業不想再重寫論文。
為了沈佳佳能夠順利畢業,程玉玲提出給導師“送點好處”。父親明麵上什麽都沒說,當晚卻莫名的安排了出差,將她和蛇蠍心腸的程玉玲沈佳佳單獨留在了家裏。
當夜她就被灌醉送到了別人的床上。
雖然那人……不是導師。
那夜很黑也格外漫長,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臉就落荒而逃。回憶起時也隻記得自己被黑暗包圍的無助,和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悲傷。
世上喜悅不同,難過的回憶卻是大同小異。
今天沈思晚被男人逼停在角落時,五年前的無助感忽然來席。就像是整個人被沉浸在黑暗的冰河中苦苦掙紮,卻隻能感覺到空氣一點點從胸腔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沈思晚抖如篩糠的身子漸漸恢複如初,後知後覺的尷尬感湧上心頭。
這……
她在做什麽?
在察覺到沈思晚情緒平靜的一瞬,陸凜川就很得體的將雙手鬆開。
“Jo姐!我剛剛看到警察來了,說有個醉漢侮辱女生?你沒事吧?!”
恰好洛依小跑趕來,而陸凜川已經後退的拉開了距離站在一旁,留出的安全距離足夠得體。
修銘不緊不慢的跟在洛依身後,一雙漂亮的眸子八卦的在沈思晚和陸凜川之間來回打量著。
“陸先生?”洛依疑惑看著陸凜川,“你也在這啊?”
“嗯,我們公司在這團建。”
簡單的和洛依打了招呼,陸凜川見沈思晚身邊也有人照顧了,和修銘對看了一眼就先行離開。
後者衝他眨了眨眼。
洛依一聽連陸氏集團都在這團建,一下就臭屁了,“Jo姐我厲不厲害!我挑的飯店連陸氏集團那麽大的公司都來呢!”
“厲害到哪兒了?警察都上門了,還算好地方呢!”修銘很直男的吐槽說道。
洛依沒心眼的看不出來,他可是看出來沈小姐剛剛出了點狀況。
但沈思晚不主動提,他也不會無端去問,便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反正一切都有川哥嘛。
“你閉嘴吧!”洛依沒好氣回懟道,“我跟Jo姐說話呢,有你什麽事兒?”
這話雖說的不好聽,但因為洛依聲音嬌軟,反而給人嬌嗔感覺。
“凶巴巴……跟個男人婆一樣,也不知道以後誰這麽倒黴會娶了你……大姐大姐手下留情!”
洛依一亮拳頭,修銘就慫了。
沈思晚好笑的看著這對歡喜冤家,柔聲提醒道,“好了,工作室的三位主心骨都出來那麽久了,剩餘人該奇怪了,我們先回去吧。”
一路上修銘和洛依都在互相拌嘴,沈思晚感歎著年輕真好,偶爾應聲但也沒有拉偏架。
“Jo姐,我發現你酒量見長啊,三杯白酒下肚居然還能走直線。”洛依嘖嘖感歎道,“看來是被我練出來了。”
“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戰火一下轉移,拌嘴活動再次開始。
沈思晚心想自己哪裏是什麽酒量見長,而是被剛剛的事情激的出了一身汗醒酒了而已。
慶功宴結束時已是深夜,洛依今天心情明顯不錯,等從飯店出來整個人都東倒西歪的爛醉如泥。
沈思晚將洛依拜托給了修銘,麻煩他將洛依送回去。
修銘的人品她信的過。
“那沈小姐你怎麽辦?這個點了怕不好叫車。”
修銘心下琢磨著要不要把川哥搞出來。
這個點了沈小姐自己回去,他都不放心。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陸凜川下一刻就從飯店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韓特助。
他顯然也是喝了些酒的,麵頰微紅,但韓特助健步如飛,手上還拿著車鑰匙……
修銘當機立斷的將沈思晚輕推了過去,“川哥,麻煩你順路將沈小姐送回家吧。”
“嗯。”
陸凜川輕輕應聲,見沈思晚已是麵色如常,便也放下心來。
今晚的事情沒影響到她的心情就好。
身為當事人的沈思晚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上了陸凜川的車,直到窗邊微風輕拂著她的麵頰,她才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住在東邊,而陸家別墅在西邊,修銘為何要說順路?
“修先生知曉我這段時間在陸家別墅……幫忙設計嗎?”
“同住”二字太過難以啟齒,沈思晚將她替換成了工作。
“應該是猜到了吧,我沒有告訴他。”
“這樣……”
車廂內再次安靜下來,韓特助透過後視窗看著兩人完全零互動的模樣,心裏幹著急又無可奈何。
陸總,多麽好的接觸機會啊!
你怎麽能幹坐著?
難道是因為他在場所以不好意思?
於是,韓特助默默的升起了後車擋板。
沈思晚見狀一愣,“怎麽忽然升起了擋板?”
本來三個人的車廂她還不覺得尷尬,環境一變得封閉,她渾身就不自在起來。
“大概是按鈕壞了。”陸凜川自是明白過來韓特助的意思,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解釋。
他漆黑的眸子不悅的透過擋板睨了駕駛座上的男人。
自作主張。
原來再高端的車也會出故障……
沈思晚見玻璃材質很奇怪,輕輕敲了下擋板玻璃,訝異道,“防彈的?”
“嗯……前些年出過一次意外,所以家裏的車都特別改造過了。”
這次意外,讓陸雲廷沒了雙親。
更重要的是,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想到八年前發生的事情,陸凜川的麵容密上了陰雲。八年過去,他還沒有找出當年的真相為姐姐姐夫複仇。
那些人隱藏的太深太深。
“原來如此……對了陸先生你有什麽喜好麽?”
酒精作用下,沈思晚大腦思索能力明顯下降,竟直接問了起來。
陸凜川一怔,細細思索後搖頭,“沒有。”
“沒有喜好?”
這次怔住的人成了沈思晚。
她靠在椅背上吹著夜燈,似是喃喃自語般說道,“看來陸先生這些年過的很辛苦……”